随着她冲出来的除了墨梓宸还有菊香,她手中端着一杯清水,见墨梓宸帮着安心怡拍背,她也并未打扰,而是站在一起等候。
待到安心怡吐过后,她才轻声道:“公子,让小姐喝点水吧。”
墨梓宸回头,看了她一眼,朝着她点点头,然后将水接过来递到安心怡面前,“娘子,喝口水,你怎么了?是那鸡汤不好喝吗?”
没等安心怡开口,菊香却在身后轻声道:“公子,不是汤不好喝,小姐在孕期,这是正常现象,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惊慌。”
她的话,让墨梓宸听了放心许多,但是安心怡听了却有些不舒坦,虽然每个女人都会经历孕吐,但是这是为了给男人怀孩子,男人为何不必如此惊慌?
她实在是难受得很,也并没有就此事对一个丫头争论,便招呼菊香送她回去歇息一会,这顿早膳,自然也就泡汤了。
墨梓宸交代菊香几句,便再次返回饭堂中,墨世勋见他回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心怡怎么了?不回来吃吗?”
他摇头,直接看向墨夫人,眉头紧蹙的看着她,“娘,你为什么让菊香来侍候心怡?”
他话音未落,墨夫人直接将他打断,“宸儿,菊香从小家中生变没了父母,现在她唯一依靠的祖母又去世了,她无处可去,才来投奔我们的,你说,无论从哪里说,她都是你的表妹,我们能不管她吗?”
墨梓宸无奈的将手抬起来又放下,“表妹?哪里来的表妹?娘,你连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就算你还记得,你和她娘,也仅是儿时的玩伴而已,而且,还只见过两面,她怎么就成了我的表妹?”
“她娘的娘与我的娘是干姐妹,她与你可不就是表兄妹嘛,虽然不是亲的,可是我们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再说,她只是要来府上做个丫头,求得一席生存之地,并没有别的过分要求啊。”
墨夫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墨梓宸竟也无言以对。
是啊,人家只是来做个丫头,家中的丫头有十几人,也不差她一个,就算人家来认亲,可是也是凭力气挣口饭吃啊,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最主要的是,那菊香并没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得体啊,倒是有些太过得体了。
“娘,那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和心怡说一下?不然,将来她知道了,还以为我在骗她呢。”
墨夫人点头,“好,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之所以昨天没告诉她,是因为你们太累了,我没想打扰她,对了,今天晚上你住东跨院,不要和心怡住在一个房间了。”
她话音刚落,墨梓宸便惊异的看着她,“娘?你在说什么?不让我和娘子睡一起?后天我们可就要成亲了,你这是诚心要拆散我们吗?”
他简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不让他搂着娘子睡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子一个人怎么睡?她会害怕的。
墨夫人却挑眉看着他,“对,心怡现在身子不适,在她顺利的生产前,你不能和她同床,你们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可不能伤了我的孙子。”
见自己的娘这副绝情的样子,墨梓宸只剩下无奈,“娘,我保证不动她一下,只是搂着她睡觉,这样可好?不然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墨夫人见此,忙摆手,“没事,她害怕我去陪她,反正你不能与她同床,不然,我怕你哪里犯了混,伤了我的孙儿。”
她说话的语气,让墨梓宸有种想要原地爆炸的感觉,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墨世勋则不紧不慢的在吃着早膳,丝毫不因为这娘俩的争吵影响心情,自然,他也没有抬眼看到墨梓宸哀求的眼神。
“娘,你……你怎么……”
他似乎还想狡辩,墨世勋直接道:“快些去换官衣吧,要上朝了。”
说完,墨夫人朝外面喊道:“菊香,来侍俸公子换衣服。”
菊香?
“娘,她不是去照顾娘子了吗?”
墨梓宸话音刚落,菊香真的从外面进来了,她附身行了个礼,“夫人,小姐睡下了。”
墨夫人点头,“好,你先去服侍公子换衣裳吧,回头,我再给小姐换个丫头,小姐养胎这段时间,你负责照顾公子的起居。”
她的话即出,菊香直接点头应下,倒是墨梓宸满眼的不解,娘到底想干嘛?家里的丫头换来换去?怎么又把菊香换给他做丫头了?
可是,没等他询问,墨夫人已经抬脚出去了。
菊香也轻声道:“公子请。”
墨梓宸无奈,只能转身去往西厢房的换衣间而去。
这里,是墨梓宸专用的换衣间,墨世勋的换衣间与之相邻,这里面的所有衣服只属于他一人,安心怡还未正式嫁入国公府,所以还未曾给她专门分配一间换衣处。
刚进屋,菊香便抬手,准备去给墨梓宸解扣子,他赶忙躲开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公子,这是夫人交代给我的任务,还是我来吧。”
她的手保持着伸出的姿势,墨梓宸却再次拒绝,“领口的扣子我自己来,一会你帮我抻一下官服即可。”
不让人碰?这点,倒是让站在一旁的菊香有些诧异,她不由得轻抹起眼睛,嘴角也开始不停的抽泣。
见她的哭声传来,墨梓宸忙回头询问,“你为何哭了?”
菊香抬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委屈道:“如果这点事公子都不让我做,那夫人便不会留我在府中了,到时候,我无依无靠,只能进娱红院任人羞辱了,唔唔唔……”
她的话,让墨梓宸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诧异的看着她,“你为何这样说?这更衣之事,以前一直是我的贴身侍卫来做,府里的丫头并没有做过,这点娘是知道的,所以,即便你不为我更衣,娘也不会撵你走的。”
可是,菊香依旧在抽泣着,她紧咬着嘴唇轻声道:“菊香从小就是命苦之人,好容易得夫人收留,想着在府中好好做事,报答夫人,可是,公子却连宽衣这样的事都不让我做,那我哪里还有脸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