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坟地的怨气，混杂了好几个年代，它们大多是对神的见死不救，和神的无用产生了怨念。
何渡花费了点时间，净化了它们。
小姑娘就一直在旁等着，安安静静，没有打扰和害怕的意思。
【宿主，你在想什么？】zz发现自家宿主眼里看着何渡，却正在发呆。
‘神是可以被取代的。’
绫清玄在想何渡刚刚说的话。
zz，你有成为系统之前的记忆吗？
zz猪脸懵逼，它从有意识开始，就是系统呀。
【宿主，你别多想，也许反派只是随口一说。】
但他在这个位面的意识层次，要比凡人高许多，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一身清冷的姑娘，垂眸淡淡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心。
手掌上关于生命线的条纹早就断开。
她自己也是。
成为神，和失去生命没什么区别。
那么……她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取代了谁？
【宿主……】zz跟着绫清玄脑海里的想法在转。
以前自家宿主可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要做什么直接做便是，现在倒好，总会想这些复杂的事。
但不管宿主成为什么样子，zz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等久了吧。”
何渡那身雪色长衫，一丝杂尘都不曾沾染，他如清风朗月出现在她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绫清玄看见他手腕内侧有一抹伤痕，解开手腕上的红绳，系在他手上。
何渡瞧了眼，“这是什么？月老的红线么？”
他轻笑了声，“凡间的女子都信这个呢，但没有情意，就算求得红线，也无用。”
绫清玄的手一顿，抬眸望他，“是定情信物。”
河神调笑的眸子卡住，“这么快就爱上爷了？爷告诉你，咱俩是没结果的。”
“哦。”绫清玄神色不在意。
心虚感油然而生，何渡往身上摸了摸。
“爷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给你点回礼。”
半晌，何渡将一小块东西放进了绫清玄的手心。
那东西呈奶白色，小小一块，很是坚硬。
【宿主……】zz抽搐猪嘴，这届反派勇啊，居然送了块骨头给宿主。
绫清玄却是聚精会神的盯着，仿佛想从它身上挖掘出什么。
“给爷好好收着，这可是爷的遗骨。”
zz：！！！
夭寿啊，反派怎么这么虎。
“好。”绫清玄收好，朝他伸手。
“干嘛？”何渡蹙眉，“我可没多了的，你收好，别又被你娘拿去煮汤了。”
看来小家伙对煮汤有阴影了。
绫清玄晃晃手，轻声道：“想你背我。”
遗骨可不是什么寻常东西，小家伙能将这个给她，就已经认定她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何渡面露嫌弃，看了她一眼，还是蹲下身来。
“也没多远了，你怎的这般娇气。”
“哦，那你要不换个新娘？”
“不换。”
绫清玄上了男人的背，从后将他圈住。
小姑娘清冷却柔软的气息吹拂着耳廓，“何渡，你耳朵红了。”
“那是因为你太重了。”何渡站起身，“没规矩，怎敢直呼我名，你应该叫我……”
“夫君。”
何渡心脏猛地一缩，他是想提醒她，要叫自己河神大人。
但是……从那张倔强小嘴里喊出夫君二字，好像，格外的令神心动。
何渡没有给她纠正，闷咳两声，往前行。
【宿主，你多喊几声呗。】看着好感度上升，zz又开始怂恿了。
不过越到这后面，反派的好感度就升得越慢。
zz安慰自己。
好歹没有慢成宿主那个进度呀，它要知足了。
绫清玄不喊。
要是再喊的话，小家伙害羞，不背她了怎么办。
【宿主，你平时不是喜欢自己走的嘛？】
情趣，不懂？
【……】时代变了？
……
“这有错也是妇人的错，我们男人在外做活就不累的吗，一回家就叨叨叨，我只不过动手吓唬一下，就把我弄来县衙，常大人，
你到底是怎么主持公道的！”
溪坐在下侧的桌子边，翻动着书，百无聊赖。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大人和常川都喜欢看这个。
还有这些天她待在常川身边，见他不是处理婆媳关系的事，就是这些家长里短。
这分明是自家就能解决的事，靠外人，治标不治本啊。
溪戴着面纱，旁听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叉腰起身道：“既然你们都看对方不顺眼，那就和离呗。”
此言一出，公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
这……和离二字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怎么着，我说的不对？不如意的人生，为什么还要继续忍让着过下去，人生本就短短数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须尽欢才对。
常川见她说得激动，面上轻纱都要掉落了。
他赶紧过去帮她按住，但溪没明白他动作的含义，避开了，结果，面纱一掉，下边的围观群众有人认出了她。
“她、她不是柳家的小女儿吗？”
“谁呀？柳家……柳家……我想起来了！就是第一个给河神的新娘，她怎么在这！”
常川帮她遮挡已来不及，溪干脆破罐子破摔。
“没错，是我，河神请我去河底游玩了一阵，觉得我不适合当他新娘，所以把我送回来了。而且，河神还说了，他就喜欢平时的
那些祭品，别搞些花里胡哨的。”
她这么说的话，大人铁定得夸她。
众人目露疑惑，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毕竟前头还有绫清玄这个例子在。
有人问道：“那河神发怒是怎么回事？”
溪摆摆手，“谁都有心情不好的那几天，河神虽然是神，也得让他稍微发发脾气吧，你们想想看，真的有死人吗？”
村民们只是迷信加上怕死，才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让那假河神有机可趁。
“都散了散了，看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回家拜拜，消除一下晦气。”溪一脸镇定，犹如结束了一场演讲。
他们迷迷糊糊的，就被哄走，剩下的有心人问道：“柳溪，那你还不回去？柳家这几天都要操办你的丧事了。”
溪：？？？
那她是不是要准备准备，回去参加个葬礼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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