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人借给她的剑,现在却在常川手上。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灵剑被夺走,可是常川他……
常川避开溪之后,不留眸色,转身朝墨鱼精飞去。
“常川!”
他对溪的呼唤无动于衷。
男人站在墨鱼精身边,宛如他的手下般。
“这么个好东西,我可不能放过。”
墨鱼精转身,他的下半身又被同化成了触足,看起来怪恶心的。
他暼了灵剑一眼。
每次遇上灵剑,这东西都会损伤自己。
尤其是那凡人用的时候。
他想将灵剑上的灵力给吸走,再折断,看它变成废铁后,还怎么用。
“你这妖怪,只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把灵剑和常川还给我!”
溪往他们靠近,奈何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攻击的东西,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常川身上。
墨鱼精看着他们两个,意味深长的笑了,“行啊,但你只能选一个,只要这男人,还是这剑?”
常川是她的任务对象,还差一分就能完成,而灵剑是大人的东西。
溪进退两难。
如果常川早达到了满值好感,她就不需要这样纠结了。
【宿主,你要放弃任务对象吗?】uu说道:【如果宿主确定的话,我可以用能量弥补那一分。】
溪愣了一下,还能这样?
那这样她就不用做出选择了。
女人伸出手,指向灵剑,“我要……”
余光蹭过常川的面色,溪侧眸看见了他的目光,是那般淡然无神,一点都不像之前的他。
心里钝钝的,喉咙里也像堵着些什么。
【宿主?】uu询问。
那墨鱼精也是催促道:“小姑娘,想好了么?”
溪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想好了,我要剑。”
墨鱼精笑道:“好,过来拿吧。”
女人一步一步靠近,墨鱼精那脸本就变幻无常,这一笑更是狰狞。
溪走到常川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常川?”
“不用叫了,他是醒不过来的。”
耳边又是那墨鱼精讨厌的声音。
溪抬手啪了常川的脸一下,见他真没反应,便将手移到灵剑剑柄上。
深吸一口气,溪低声道:“常川,你还得活着跟我成亲呢,快清醒过来。”
uu,你用能量刺激他的神经。
【好的宿主。】uu不明白为什么溪突然转变了主意,便偷偷用了出去。
男人手指微动,竟是松开了灵剑。
溪接过灵剑,心下一喜,想必是他清醒了过来。
接下来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能将这妖怪干个半残。
溪的欣喜还没完全显露,就见男人眼眸回神,将她拉住,甩向一边。
怎么回事,他……
溪起身的动作一顿,她看见,十几条触足刺进了常川的身体里。
刚刚若不是常川将她甩开,被刺的人就是她了。
“常川!”
她明明只将他当做不留情谊的任务对象,可这会儿看见他青衣上沁出大片的鲜血,溪瞳孔微缩,握剑冲了上去。
“灵剑!”
没了束缚的灵剑,从剑身上串联的灵力流过溪全身。
她斩断那些触足,扶住常川。
男人身子不稳,跌倒在地。
“常川!”溪看着他身上的伤,不知所措。
【宿主,他……这伤,救不回来了。】躯干基本上全被损伤,除非这个位面的神仙愿意救他,不然,回天乏术。
灵剑从溪手上挣脱,去抵御说话不算数的墨鱼精。
溪半抱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男人抓住她的手,目光如炬。
“溪,你喜欢我吗?”
现在哪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溪这心里慌乱着,不知该怎么办。
“我带你去找大夫!”溪用力,想将他拉起,可是她的力气不大,只能拖着,见常川眉宇紧蹙,溪停下,“怎么办,血止不住,你
是不是很疼?”
常川拉住她,“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我喜欢你。”
溪回答着,心里却有一种抵抗,在反对着她表达出这种情绪。
常川盯着她的脸,“你看着我,咳咳,看、看着我。”
“我看着了。”溪胸膛起伏,心里急的不得了。
“那你,有没有爱过我?我想听真话,想听你的,真心话。”
明明他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溪的手还被握得生疼,“爱,我爱!”
溪回答得很快,都没有思考。
可这样的回答,却让男人眼眸中的光逐渐沉溺星海。
“溪,我多希望,你此刻的话,是真的。”
常川眼眶发红,口吐鲜血,他目光微偏,松开了手,“不用救我了。”
“常川,你别死,我们还要成亲的,你别死,再坚持一下啊!”溪捧着他的脸,拨着他的眼,“你别闭眼,别闭上!”
心口犹如压下千斤石,常川闭上了眼。
“溪,你知道吗,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你坚持啊!”溪抓住他的衣襟,“你别放弃,我……我会努力的,只要你活着,我没骗你,你为什么不信我的话?”
“常川,常川?”
溪不断喊着他的名字,可男人的心跳声已经听不见,就连手心,也开始变冷。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溪眸光一顿,回神。
她怀中抱着的人,已然离开了她的身边。
明明完成任务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她的嘴角,却一直垂着。
常川……
他刚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宿主,主神大人来啦!】
感应到灵剑的呼唤,绫清玄御剑来到这。
灵剑入手,墨鱼精连连败退。
那浓厚的血腥,吸引了绫清玄的注意。
她侧目望去,溪身上沾满了鲜血,而她怀里抱着的人,正是常川。
【宿主,男主他……好像死了。】zz语气犹豫。
绫清玄看见溪目光呆愣,眼眶里溢出泪水。
她的神情,她的状态,很像当年从那个高等位面回来,求着绫清玄抹去她记忆的时候。
“溪?”
绫清玄走到她面前,溪眼眸微眨,抬眸看她。
“大人,你来了。”溪的语气很平淡,一点都不符合她此刻的表情,“大人,我明明只将他当成过客的,可为什么,当他死在我怀
里的时候,我这里好难受?”
她按着常川的心脏,“就是这里,这里好疼。”
她曾在男人怀里听见的心跳声,全然不见。
以后,是不是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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