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愿为我们测上一卦?”
“……你们,终是有缘无分。”
琳琅街头,何渡好似牵着一人的手,站在算卦先生面前。
先生测出的结果,让何渡心生郁结。
手中一轻,他牵着的人松开了手。
“等等,大……”
手往旁边摸去,无人。
他猛然从蚌床上起身,珠帘摇硕中,他隐约看到房间中还有一人。
“绫儿!”
何渡拉开珠帘,出去却正好与森雅撞了个面。
“何渡,你醒了?”
何渡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他在房间内四处寻找,“绫儿呢?她人呢?”
森雅的视线往桌上一顿,不知该说什么。
“她走了。”
何渡双手撑在桌边,看到了那休书。
他心口一紧,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个遍。
“休书……休书……”何渡念呢喃着,“哪有人将自己给休了的。”
“这封休书我不同意。”他想将那休书揉捏,但最后还是忍住了那动作,将休书装好,放进怀里。
查探神力,何渡也发现自己的神力全都回来了。
这一查探,他目光一愣。
他……他和绫儿,同房了?
“何渡,你去哪?”森雅看着男人慌张离开的样子,赶紧追上。
“你现在不能去找她,她刚将神力还给你,你若是接近她的话,神力会被吸收的。”
“那又如何?”何渡转身看她,“森雅,你知道凡人将神的神力归还,会是什么下场吗?”
男人目光如炬,步步紧逼,森雅竟害怕得后退了一步,“会、会怎样?”
她还从未听说,凡人会将这般珍稀之物,还回来的。
“她会死,会死的!”
即使不还神力,何渡顶多算虚弱,再修行个几十年就能恢复,但这一操作,却对凡人的伤害极大。
她怎么这么傻!
森雅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离开几日了?”
“两日。”
水流凝聚成龙卷,将何渡包裹其中,森雅一个眨眼,何渡已消失不见。
“何渡!”
休书在此,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何他还要追上去?
他是神,应该以这片土地的繁荣为重,怎能单单因为一个凡人,就破了自己的规矩,不去管自己的己任?
“咱们河神,这可怎么办啊?”
小龙虾在旁急得打转转。
“你知道成为神的条件是什么吗?”森雅忽然蹲下身对着它。
小龙虾一脸茫然,森雅自顾自说道:“只有大爱者,或放弃爱者,才有资格成为神。”
“何渡他,已经没有资格当神了。”森雅说完,身形在水中消失不见。
小龙虾挠头,它是真的不懂,神仙说话都神神叨叨的。
它现在最关心的,是何渡。
整片河都会跟着河神的情绪波动,大家都感受到了何渡心里的意难平。
“这河边的残渣,真的是永远清理不完。”螃蟹拖着一堆东西过来,脚下一绊,那黑乎乎的一团中,掉出几根白色的东西。
“这什么?”小龙虾走近去看。
那竟是几根指骨。
“咦!有人抛尸?”
螃蟹摇头,“没啊,要是尸体的话,我们早就上报了。”
这俩正奇怪着,却见那指骨竟然悄无声息的组合拼接了起来。
沉寂的河底,正默默传来动荡。
……
当了两天公主,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注意仪态,溪装得难受,干脆不让那些人进来。
趴在窗外,溪眉间疑虑越深。
“uu,你看见了吗?”
uu顺着她的视线,只能看见街上的行人,【怎么了吗?】
“你觉不觉得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在……蠕动?”
就像是那种软体动物,不仅姿势奇怪,连神色都跟失了智般。
uu倒是没那种感觉,【宿主,你怎得不去常川那?】
“这俗话说,欲擒故纵,我得晾晾他,他才会更加喜欢我。”
【是吗?】反正uu是不懂这个,它晃着自己的花苞,只希望自己早点有人形,好出去找zz。
“唔……什么味道。”溪鼻子一皱,往后看去。
原来来的是护卫,但他没敲门,溪也没听到脚步声,很是奇怪。
“你进来作何?”溪问道。
那人翻着眼,手脚都跟没有骨头似的。
察觉不对,溪往旁边去,那人却也跟了上来。
【宿主,咱们先从这离开吧。】
溪看准时机,从旁边侧开,出了房间,却见这客栈里的不少人,全都是这副样子。
“怎么一个个跟丧尸似的。”溪赶紧跑出客栈,当下之际,先找到大人再说。
【……】唔,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常川的吗?
常川好厉害的说,很有安全感呢。
uu联系zz未果,【宿主,定位不到主神大人。】
“咋又联系不上了。”
溪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常川了。
怎料还没走多远,就撞上了人。
对方身子软绵绵的,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溪瞥见她那大肚子,吓了一跳。
咋就撞上孕妇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宿主,这人有点奇怪。】
溪伸出去的手立刻缩回。
不会又遇上妖怪了吧。
“疼,好疼。”地上的人正是林梦芝,她捂着肚子,一脸难受。
“好疼啊,我受不了了,好疼啊!”
溪站在一边,“碰瓷?你、你该不会是要生了?”
“啊——!”
林梦芝竟然用手抓着自己的肚子。
那尖锐的指甲,直接将衣服撕开,戳在肚皮上。
溪捂住嘴。
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肚子有怀胎十月那么大,被她这一抓,却跟气球一样,‘嘭’的瘪下去。
肚皮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腥臭味扑面而来,溪往后退。
猛然,数条触足从那肚子里钻出来,而林梦芝,则瞪大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宿主,快跑!】
溪真是想找辆车赶紧跑,但这里不仅没有车,还有一群路人,正朝着她靠近。
“常川!”溪大声喊着。
这里离县衙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她连面纱也顾不上了,双臂发力。
可惜还是有触足抓住了她的脚。
“靠!”
溪在差点摔到地上时,手臂被人勾住。
她来不及喘气,欣喜看去,帮她的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
那神色淡漠,手持长剑,轻轻一挥,汹涌而来的触足全都化成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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