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脸色变了。
福运她竟敢——
他眸光一暗,立即伸手覆在她的头顶,另一手同时弹出了一缕绿雾。
福运长公主还没清醒的脑子立即陷入更迷糊的程度。
观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
但福运长公主紧紧搂着他的腰,所以这一推只是分开了两人的唇,她还是在他怀里。
她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抬头对上的是一张俊逸无比的容颜。
“隽王——”
观主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开,自己退后了两步。
“该出去了。”
说完,他就先一步转身往山洞外走。
但是福运长公主还没有回过神来,她还在震惊于自己竟然真的亲到了隽王,而且那种唇瓣的触感,让她到现在全身都还是酥麻的,整个人晕乎乎,心跳又很急促,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还不走?”
观主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攒眉。
福运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压下狂跳的心,“可是,这命数已经算好了吗?我还没听观主说的结果,他——”
“回头再说。”
观主说了这句话,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福运长公主不敢让他久等,赶紧提着裙摆跑到了他身边,想要跟着他并肩出去,但是观主脚步加大了一点,一直都与她拉开两步距离。
他们一出山洞,那些藤条又垂落下来,把门都遮盖住了,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出那后面是个山洞。
上去之后,福运长公主看着他无双的风姿,心头微颤,上前一步,“隽王——”
他们都已经那么亲密了,那他总该和她在一起了吧?
“回去吧,午宴时有人喊你。”
观主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就快步走了。
“等一下——”
福运长公主急急地叫他,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速度很快,在她出声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好远,一转过弯就看不到人了。
她站在那里怔怔地,她的宫女匆匆地迎了过来,之前不让外人进山洞,所以她就在上面等着。
“长公主,怎么了?”宫女见福运长公主上来之后就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惊。
但仔细看看福运长公主,又觉得她不像是难过悲伤的样子,神情甚至还有些暗藏的喜悦和羞怯。
“没、没什么。”
福运长公主说着这句话,忍不住抬手轻掩住自己的唇,仿佛又感觉到了那种柔软温润的触感,她的脸又红了很多。
宫女看着她的脸,睁大了眼睛惊诧。
长公主怎么还脸红了?
不远处,一人袖手站在梅树下,看着这边。
他也看到了长公主含羞带怯的样子。
“推算命数的结果极好?”他自言自语,要不然为什么福运长公主是这样的反应?
却说傅昭宁和萧澜渊先回了涛云阁。
关上门,傅昭宁就转身面对着萧澜渊,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宁宁看到了什么?”
萧澜渊一看她这样的架势就暗道不好。
他看到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和结局,要是昭宁也是看到那些,那她不生气才怪。
但是在她没有说出来自己看到什么之前,他又不好自己先承认,万一跟她看到的不一样呢?
傅昭宁哼了一声。
“先不说我看到了什么,我们就说你家观主这么霸道,不好吧?”
“嗯,我也没有想到观主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萧澜渊想起来自己当时毫无知觉就走到了石台面前,毫无知觉地进入了比境,心里也觉得难以置信。
他本来对自己的意志力是很有自信的,这一次也是让他心头一震,敲醒了他的自傲。
“你也一样是毫无察觉?”他问傅昭宁。
“你可能信任观主,所以在完全信任的心态下,比较容易被控制。但我可不信他,我明明提高了警惕,还是中招了。”
傅昭宁直接跟他说了这事,因为她现在对观主的忌惮更深了。
那么俊美的男人,本事又深不可测的男人。
“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不用管他怎么说怎么做。宁宁,哪怕是年纪还小,在他身边养病的我,也不是对他言听计从的。”
萧澜渊走到她面前,轻按在她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
“他对我有恩,我对他信任,但也没有因此失去所有警惕。”
傅昭宁问,“他几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执着于这个问题,但总觉得不问清楚不太舒服。
“观主的年纪无人知晓,但是当年我来幽清峰的时候,他看起来已经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只是二十出头?那也就是说,他现在有可能不到四十?”
萧澜渊摇了摇头,“但也未必,因为后来各种迹象表明,在我来幽清峰之前,他的经历已经不少,这幽清观他又修又改,前后都五年了。他自己来幽清峰之前也游历四方,行遍天下,大概也得有五六年。”
总不可能是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独自游历四方了吧?
“所以你在他身边住了十来年,都不知道他究竟多大岁数。”傅昭宁都服气了。
“我向来把他当成老人家。”萧澜渊说。
在他心里,观主就是老人家。
所以他以前表现出来的也是把观主当老人家敬重。如果不到四十,也最多算是兄长一辈?
“宁宁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萧澜渊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总觉得傅昭宁在意这一点有些怪异。
傅昭宁一默。
难道她要说觉得观主有时候与她说话,不像个长者吗?
万一观主就是这种性子,跟萧澜渊说话也是那样的,那她指出这一点就有些尴尬了。
“就是好奇。”
萧澜渊拉着她坐下,让人沏了茶过来。
话题终于是拉回了他们命数。
两人也没有互相隐瞒,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除了幻境里转换的人物视觉,一些细节的变化,其它的大致是一样的。
“所以,观主跟你说,我和福运长公主在一起才是正道?”
萧澜渊语气都沉了下来。
他是一点都不想听到这样的话,想到观主可能会有办法劝得傅昭宁当真起了什么别样心思,他难得地心慌。
“你跟我在一起都是断了一切生机了,这么惨的结局,还影响了天下运势,我要真的非跟你在一起,那我岂不是得成了昭国和全天下的罪人?”
傅昭宁自嘲。
“胡说八道。”萧澜渊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