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渊也不敢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傅昭宁是真的觉得萧澜渊在身边确实很有安全感。
这一路上没能完全放松好好睡过,毕竟他们之前经历过了一场生死劫,萧澜渊都是一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的人了,所以他们总会提着心。
现在难得到了青遥镇这里,他的伤也差得差不多了,她确实放松了不少。
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也都没能再顾上他这一路上的别扭,反正还是看得出来他别扭归别扭,但是关心她和担心她的。
萧澜渊听到了她的气息更平稳均匀,知道她睡熟了。
他忍不住往她身边挪近了点,轻轻拉了拉被子给她盖好,凑了过去,在她唇角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在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
“好好睡,宁宁。”
他也闭上了眼睛。
半夜,外面有刀剑之声隐隐传来。
萧澜渊睁开了眼睛。
“有杀手吗?”旁边,傅昭宁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弱弱响起,她说话的同时还把头朝他怀里靠了靠。
萧澜渊本来是准备起身出去的,但她温软的身子入了怀,他瞬间就动不了了,也不舍得起来了。
他搂住她,在她的额上亲了亲,安抚地说,“没事,你睡。”
“嗯呐。.”傅昭宁一手环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缩了一下,又沉沉地睡着了。
萧澜渊睁着眼,没敢动。
青一他们要是拦不住人,哪怕是让一只老鼠钻进来打扰了他们,他都得把人打死。
好在青一很懂事。
在看到了有黑衣人摸过来的时候,他立即就下了令,把人逼退,谁也不许靠近王妃的屋子。
白虎他们更不用说,目的就是不让他们接近傅昭宁。
所以来的这一批人都还没有探到傅昭宁到底是住在哪一间就已经被他们逼退了。
将人从屋顶逼落,王府侍卫立即就拉出防线,不允许他们再往客栈踏近半步。
“打。”
要打可以,离远一点。
眼看着他们抄剑杀来,那些黑衣人咬牙应战。
但他们的目标是抓走傅昭宁,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抓?
“越不过去。”
“找不到机会潜入。”
陆通和郑阳也披着外衣跟着杀出来了,看到了这些黑衣人,他俩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还管这些人是来杀他俩的杀手,还是来抓傅昭宁的啊?反正都该杀。
“郑阳,我们也奋起,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老虎不发威还当他们是病猫呢!
他俩也不能总是被追得屁滚尿流的吧?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他们也表现一下,神勇无敌!
郑阳点头,把外衣袖子在腰间一扎,也顾不上穿好了,挥剑就朝着那些人扑了过去。
“小爷弄死你们!”陆通也大叫一声冲向了一个正想要偷偷突围潜进客栈的人。
他一剑就朝着对方刺了过去。
那人还当真以为正好被他选了个缺口潜进来了,还顾不上窃喜呢,肩膀就被陆通猛地扎了一剑。
“嘿!想过去?问过小爷没有?”
陆通又叫了一声。
白虎朝着他看了过来,低声说,“别大声,吵醒我们小姐。”
“啊?知道知道,我不喊了。”陆通立即就把声音压低,跟蚊子叫一样了。
是他错了,怎么能吵到宁哥睡觉呢?
外面刀剑交织,屋里,萧澜渊拥着傅昭宁,一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就跟哄着孩子睡一般,生怕她睡得不安稳。
他听着外面的动静,偶尔还会给青一传音。
“东侧二楼窗角有人攀上来了,处理。”
青一听到了王爷的声音还乍惊了一下。不是吧,王爷的内力难道是又强悍了?这都能听得到?
但他还是赶紧过去处理了。
把那个黑衣人一脚踢飞之后,他就机动守着客栈,哪里需要跑哪里。反正今天晚上谁都不许接近那间屋。
第二天,傅昭宁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有一瞬间的惺忪。
回过神来之后伸手摸了摸旁边的空位,还微暖。
那就不是她做梦,昨晚萧澜渊真的在这里睡了,而且他也刚起来没一会。
昨晚是有人来了?
傅昭宁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呼,昨晚真的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没有想到在外面客栈她都能够睡得这么沉,看来果然是这一趟累着了。
她起身收拾好了自己,看到屋里的盆架上已经有一盆水,还有热气轻绕,旁边搭着棉巾。
这是萧澜渊给她准备的吧?
因为没有带丫鬟,一路上这些内务她都是不假人手的,都是自己做。
白虎陈山他们是男的,肯定不会在她睡觉的时候进她屋,那就只有可能是萧澜渊端进来的。
她洗漱之后拉开门,就看到陈山守在外头。
“小姐,您起来了?早饭要下去吃还是送上来?”
“下去吃吧。”傅昭宁一边往下走,一边问,“他们呢?”
“王爷出去处理些事情,吩咐过等您起来您先吃早饭。”
“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王爷说很快就回来。”
“那见陆通和郑阳了吗?”傅昭宁又问。
陈山心里直呼,隽王真是神了,他出去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说小姐起来会问到陆通和郑阳,到时候就说这两个人都主动要求跟他一起处理事务去了。
“陆公子和郑公子帮着王爷做事去了。”
傅昭宁有点儿讶异。
这两个人不是不怎么愿意凑到萧澜渊面前去的吗?他俩怎么也该是跟在她身边的才对啊,怎么这么积极地跟着萧澜渊出去了?
“昨晚你出来了吗?”
昨天晚上她肯定自己是听到了动静的,但因为身边有萧澜渊,他都没有叫醒她,那肯定就没有什么事,所以她也没有醒来。
“没有,白虎让我好好待在屋里。”陈山压低了声音,“不过,小姐,昨晚我在窗口看到了,来了不少人,都让侍卫们打跑了,还杀了好几个。”
陈山觉得自己跟出来这么一趟,也是成长了很多。
以前他哪里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经历这么多大场面啊。
傅昭宁没有再问。
在楼下吃完了早饭,萧澜渊他们也回来了。
一看到他戴着的黑色帷帽,傅昭宁就想叹气。
要是这毒疤不好,他以后是不是都不能见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