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被掳走了

观主在前面的马车上,福运长公主也在。

她的马车本来就已经带着宫女和侍卫先走,路上也没有遇到。

萧澜渊已经派人去找,但因为还要留下一辆马车给白虎他们,所以他们现在只有两辆马车,观主也只能让福运长公主跟着他乘坐一辆马车。

只是福运长公主一路上都在哭,虽然哭得还是挺好看,梨花带雨那种,但也挺累人的。

因为她一直在哭着担心着各种事,那个宫女有没有出事,回到京城之后昭皇会不会迁怒于她,不想再留她在昭国了。

担心到了京城之后,他们都不再管她,到时候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又担心这一次惹怒了隽王。

之前卜星测之后,她明明就已经很坚决地求着他收留她的,现在又开始摇摆了。

观主看了福运长公主一眼,暗暗叹息。

所以说,优柔寡断的孩子就是会吃更多苦啊,没有能力坚定地选择对的路,别人看着都心累。

“好了,别哭了。”观主正想着安抚她一句,外面桑梓的声音传了进来。

“观主,王爷说他和王妃不想进城,准备往回赶,问您想进城还是跟着他们走?”

“嗯?”

观主坐直起来,伸手掐算了一下。

突然不想入城?

但是他刚要掐算进城是凶是吉,福运长公主蓦地朝他靠了过来,伸手就抓住了他掐算着的手。

她眼眶发红地看着他。

“观主,我们不能往回赶,那些人肯定还在找我,我们要是往回赶我就是羊入虎口了,你现在都已经中了毒,也护不住我,只有进城才安全!”

她害怕极了,在荒郊野外,大赫那些暗卫就可以没有顾虑直接动手了,但只要入了城,让官兵守住城门,那些人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这么多人都进城来,就是进城也不敢直接动手。

她已经提心吊胆一天了,好不容易看到城门在望,这个时候怎么能往回赶呢?

“求你了,观主,我们先进城吧,隽王他们肯定是为了要去接那个伤患,不用那么多人跟着去的,我们在城里等着他们也行。”

福运长公主抓着他的手又哭了起来,娇弱无依,楚楚可怜,“再说,你不是还得赶紧去泡药浴吗?现在要是不进城,你怎么办呀?”

身上的痒痛感觉被她这么一说出来,又清晰了一些,很难忽略。

观主抽回了手,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又想着之前山洞里那个意外状况,轻叹了口气。

罢了,那件事情终究还是他亏欠了她,有所亏欠,就得还。

观主对桑梓说,“告诉隽王,我们先进城,在客栈等着他们。”

萧澜渊听到了观主的选择,就让青一掉转车头往回赶。

“观主可能是毒发作了,想着赶紧进城找间客栈药浴。”他对傅昭宁说。

傅昭宁点头,“也许吧。”

她回头从后窗望了一眼城楼,心头有一种压抑着的沉重感。

但是随着他们风驰电掣离开,这种沉重感有点儿减轻。

观主的马车进了城,找了间客栈,桑梓赶紧去厨房里煮药水。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想住这一间?”观主回头,看到紧紧跟着自己的福运长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有点害怕。”福运长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城之后她的感觉更不好了,比之前还要害怕。“我留在你屋子里可以吗?”

“胡闹,我等会儿要药浴。”

他在屋里泡着药浴,她一个姑娘家留在身边算怎么一回事?名声不要了?

福运长公主清醒过来,才想起了这件事。

她咬了咬下唇,转身飞快地进了对面的客房。

他们要了三间上等房,两间相对着,但是中间隔着两道过道,还夹着楼梯。

本来这样的距离对两边的客房都是好的,清静一些,但现在福运长公主觉得还是离得有点远,要关上门之前,她又忍不住回头看着观主。

观主见她实在害怕,轻声说,“有什么事你就喊,我能听到。”

“好。”

得了他的承诺,福运长公主才稍微放心,关上了房门。

观主摇头叹气,也推门进了屋。

很快,桑梓提了药水上来,来回几次才把木桶倒满。

“观主,之前王妃交代过,药浴要一柱香,中途不可离开。”

“知道了。”

观主褪衫进了木桶泡着。

桑梓退了出来,把门关好,手上的伤口渗出了血。刚才提水时没有留意,伤口竟然崩开了。

他只得下楼去了自己的客房里重新上药包扎。

而福运长公主一进屋,往床上倒下,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提醒着自己,不要睡着,得听着对面动静,等到观主一泡完药浴,她马上就到他屋里待着,比较安心。

但是,她还是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不一会儿,两道身影从窗口跃入,来到床边,对视了一眼,拿出了一件黑色披风将福运长公主裹了个严严实实,往肩膀上一扛,又从窗口跃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福运长公主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身下好像还在摇晃着。

好像是在马车上!

她不是在客栈吗?

福运长公主瞬间觉得不对,正想大喊,才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塞了布,双手也给绑了起来,眼睛也被蒙住了。

她霎时浑身发凉,颤抖起来。

她被掳走了?

是谁?

呜呜呜!

福运长公主想挣扎,浑身发软,想喊又喊不出声,绝望得如坠深渊。

观主快救我!

傅昭宁往回赶速度极快,中途没停。

等快到破庙时,萧澜渊突然神情一正,“停。”

马车急停。

马喷着粗气。

侍卫们立即警惕地围在马车周围,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已经入夜,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他们马车前挂着的马灯,照着周围一小圈。

风声缓,草微摇。

月亮钻在乌云里不出来。

“有人?”傅昭宁也坐直起来。

萧澜渊掀开了车帘,闭眼静听。

很快,他刷地睁开眼睛,跃下马车,“宁宁,你留在车上。”

他已经施展轻功朝着侧边高而密的山草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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