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拿到了牌子。
牌子是木制的,前面有药字样,背后有个编号,整块牌子泛着蜡色的光泽,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略带一点木头的香气。
“你能来找为师,我真是太高兴了,就怕你去拿了仁医堂的牌子,那得把我气死。”
其他人见他们有话说,都先告辞了。
石叔给傅昭宁沏了茶过来,就候在一旁,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傅昭宁。
“你不是要当我师父?我拜师茶还没奉上,这师还拜不拜了?今天我可是把拜师礼也提过来了。”
傅昭宁望了一眼外面桌上的东西。
季老头听了这话顿时大喜,差点儿跳了起来。
“你当真愿意拜我为师了?”
“难道你是说假的?”傅昭宁反问。
她这两天走了几家药铺,看了一些他们的药材,发现确实有不少药材的名字和用法跟她以前的认知是不太一样的,但是这些药材的东西一通百通,只要有个人引入门,她很快就能懂得。
傅昭宁跟药铺的人也问起过季老,医馆的人未必知道季老,但是药铺的掌柜基本知道。
她也才知道天下药盟在这个世界的地位。
季老的风评很好,不少开药铺的掌柜也都很钦佩他,所以傅昭宁才决定认下这个老师。
“当然是真的!阿石,快快快,沏茶!”
季老头相当激动,石叔也才知道之前还是他们家老爷一头热,这拜师仪式还没行过呢。
他去沏了茶来,端给了傅昭宁。
季老坐在太师椅上相当激动,傅昭宁跪下给他奉了茶,“师父,请喝茶。”
“诶!”
季老头眼睛都笑得快看不见了,喝了茶,立即就拿出了一块腰牌,递给了傅昭宁。
“这个是天下药盟的腰牌,我是药盟里的长老,你是我徒弟,在药盟里辈分还是很高的,我跟你说,一点儿都不吃亏!到时候不少七老八十的家伙都得喊你一声师姐师姑!”
季老得意洋洋。
傅昭宁失笑。这也是个好处?说得她很想被一堆老头喊师姐师姑似的。
“拜师礼。”
傅昭宁送上了一个瓶子。
这些才是她准备的拜师礼。
“那些点心不是?”季老头接过了这只瓶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几颗赤色的药丸,而盖子刚一打开,他就闻到了一股清辛的药香,闻一下都让人觉得精神一振。
季老头脸色都微微变了,这药丸比他刚才喝的那药水感觉还要好!
“我在落月山里找到的好药材,大部分用在这里了,是护心丹。”
“护心丹!”
这种东西,上了年纪的人都想要!如果是方子很好的,药的成分都好,一颗护心丹紧急的时候都能救回一命。
所以护心丹向来价格很是昂贵。
他也有一些护心丹,但是一闻就知道,药效肯定不如傅昭宁给的这一瓶!
“这是你自制的?”
“是。”傅昭宁说,“如果觉得心跳不对,心率不齐,呼吸困难,或是胸闷气短,可以含一粒在舌下。”
“你这护心丹,效果绝佳?”季老头闻着这药香就知道里面肯定都不是普通药材。
“确实,”傅昭宁在制药这一方面从来都不谦虚,“应该比市面上的护心丹都要好一点。”
不对,还是谦虚了,其实效果不止好一点。
“好!好!好!”季老头激动得一连叫了三声好。“你参加赌药盛典,不是只为了开开眼长长见识吧?”
“当然不是,我要去换换药材,也赌药,也赌医。”傅昭宁这几天从钟剑那里已经问清楚了赌药盛典都是什么内容了。
昨天她还再上了一次落月山,又去挖了些药材。
虽然时间不是很充足,但挖的药材也够去参加一趟了。
“要是赌药赌医都能赢,有酬金,而且,还能拿到一次去大医会的机会!”季老对傅昭宁说,“你识药,也懂医,仁医堂的行医牌还是要去拿,但是,你不要跟仁医堂那些人搅和在一起,他们就是一些骨子里已经烂了的家伙!”
傅昭宁问起他刚才在气些什么,季老叹了口气。
“百年前发生过一件大事,坑了当时的大夫,那个时候天下动荡,大夫们被抓被杀被残害,医书手札药经等等东西都被烧毁,所以,医术在那个时候有了断层。”
这些事情,傅昭宁还不太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大夫缺少,医术都不怎么高明,大夫地位也高的原因。本来医和药本是一家,但是因为之前那一次断层,导致很多学医的人只能努力学点医术,药材方面的知识就顾不上了。”
“有人却是对医术不行,但能学着种药草识药草炮制药材,渐渐的医和药被分开。为了让医和药都能有秩序,能完好地发扬下去,以前有人成立了大医会,又分出了各国的仁医堂,还有人成立了天下药盟。”
“但是仁医堂渐渐的变了味,他们都只想争着换行医牌,各种明争暗斗想要拿到紫牌,再去大医会,认证名医神医,名扬天下。本来吧,你说好好的靠医术争上去就理所当然,可他们不是啊,他们现在都变成暗里各种乱来,想尽办法上去,还想把我拉下水,你说我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
季老说得十分气愤。
“每年的紫牌是有定数的,要是要换牌申请紫牌的人多,考试难度就会增加。他们就想从考试上动手脚呢,还想找我给药材动手脚,岂有此理。”
傅昭宁听了这些不由一默。
“紫牌,很难拿到?”她问。
石叔在一旁都忍不住插了话,“难,特别难,而且已经拿了紫牌的那些老派大夫也会打压,因为紫牌越稀少,他们的地位就越高,没多少人能跟他们比嘛。”
“特别是那个李神医,我呸,他就从来不愿意让别人拿到紫牌!”季老哼了一声。
傅昭宁默默地拿出了紫牌,递到他面前。
“噗!”
季老看到这紫牌,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不是来打他的脸的?他刚说紫牌很难得到,他小徒弟这里就有一块紫牌?
“你这哪里来的?”他惊得都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