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皇上是宿在了乐妃的寝宫。
最近乐妃极其受宠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上朝的时候乐妃跟着皇上起床了,也让人关注着大殿上的事情。
于是乎,隽王说要把那些美人丢出隽王府大门口一事,乐妃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隽王当真是不给皇上半点面子?”乐妃难以置信。
一身华丽宫装,插着四尾金凤步摇的乐妃年纪不过十六七左右,生得一双斜挑的凤眸,长相偏妩媚,又因为年纪还小,略带青涩。
这样媚中带纯的模样,很多男人看了难耐。
已经中年的皇上最是吃这一款。
加上乐家带来的消息,给出的利益,皇上对她一天宠过一天,现在已经把皇后抛于脑后了。
乐妃入宫几个月,风头无两,其他贵人都得让她三分。
她又还很年少,突然被宠成这样,自然是脾气也一天大过一天。
要不然,她也做不出来把自己的人安排进隽王府的事情来。
“娘娘,今天就连隽王私自去了大赫的事情,都被他三言两语地掀过去了。还有安御史和南瓷公主一天之内成了亲这么一件大事,也被隽王给糊弄过去了。”
乐妃身边的嬷嬷小声地说着。
“皇上当真一点儿都不敢追究隽王的错?”乐妃不可思议。
“那怎么可能?如果就这么轻飘飘放下,皇上的脸面要置于何地?”
皇上确实大为震怒。
可是,本来是要以欺君之罪处置隽王的,结果最大的这么一个罪名直接就被他揭过去了。
就这么放过隽王,他一国之君的脸面何在啊?
朝堂上,皇上确实是恨得眼球都要充血。
他瞪着萧澜渊,连做了三个深吸引,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失控。
“隽王,你从小就离开皇宫,离开京城,独自去了幽清峰,这么多年来,宫中礼仪,朝堂政务,待人处世,都没有正经学过。”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不敢冒头。
这个时候谁冒了头就可能引火上身,看皇上都气成那样了,他们要是被沾到,又没有隽王那么大的胆子,随时有可能被砍了头。
“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那以前二十来年缺失的东西,现在也该一一捡起来。朕是你的兄长,答应过父皇要好好待你,以前是朕太过心软,但是俗话说,惯子如杀子,同理,对弟弟也是如此!”
皇上拼命地找着理由,哪怕他要对付隽王,他也得让天下人无话可说!
“前面二十多年,你只顾自己身体,昭国攘外安内什么事务都没有管过,也因此让你这么肆意妄为,随随便便地就把南瓷公主嫁给了安御史!”
“你甚至都没把这个当一回事,可是,朕要如何跟南瓷国主交代?朕要如何对南瓷公主交代?朕可是答应过她,要为她赐一门尊荣的亲事!给她一个昭国尊荣的夫君。”
说到这里,皇上看了已经站起来的安年一眼。
啊,眼睛疼。
这个安年,他本来就不喜欢!
而且,他本来就怀疑安年对他不够忠心!
要是有得选,哪怕把南瓷公主嫁给萧炎景,都要给嫁给安年好多了!
真是气死人,气得他现在心脏都在一抽一抽的。
“现在被你这么一搅和,朕又将如何面对南瓷公主?还有,你小的时候朕跟你闲聊说起的话,你也能当圣旨,那会儿说的话,跟朕现在说的话那能一样吗?你现在也不是十二岁的时候,还能不知道自己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朕要是再继续这么放任你不管,以后就是害了你!所以,隽王,这一次朕不能再这么轻拿轻放了,朕要让你知道事情轻重!”
他怒气沉沉地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一拍扶手龙头,喝道:“隽王随意操纵友国和亲公主,欺辱公主,操纵大臣,肆意妄为,关进大牢,为期两个月!希望隽王在牢里能够好好反省,以后出来才能知轻重,懂礼数!”
“来人!”
百官大惊。
安年也倏地看向隽王。
就隽王这身体,能关进大牢两个月?出来还能有人形吗?
以前皇上可从来不敢这么处置隽王,因为以前不用把他送进大牢,隽王都已经像是随时要倒的人了。
但现在隽王的身体明显是已经好很多,皇上就忍不住了吗?
以前看不惯隽王的那些官员则是心头大喜。
特别是萧亲王父子。
萧炎景更是眼睛发亮——
萧澜渊,你也有今日!
这一回有侍卫进来,看着隽王却是不敢动弹。
皇上看着他们的反应,更是气得脸都黑了。
这些人,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谁才是皇帝?!他都已经下旨了,这些人冲进来就应该马上把隽王左右押住,直接架出去,他们看什么看?
难道这个时候还得看隽王的脸色?
“还愣着干什么?!朕要教导隽王,朕是为了他好!”
这话喊出来,气势都感觉弱了。哪个皇帝下旨还要解释一句的?
“本王自己走。”
萧澜渊一手背于腰后,转身要走,但是走了两步,他又转了回来,看了安年一眼,好心好意地提了个建议。
“皇上要是觉得南瓷公主低嫁了,其实有个简单的办法,你给安御史升官啊。随便让他当个臣相什么的,那南瓷公主也不算低嫁了,这个办法是不是挺好?”
臣相:隽王一句话就要夺本相之位!离谱!就是很离谱!
皇上捂住了心脏的位置,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这是个什么办法?这也能叫办法吗?
异想天开!
安年却下意识看了臣相一眼。
臣相接到了他的这道目光,心头猛地一跳,立即就站直了,挺直了背,瞪向了安年。
岂有些理,安御史该不会真的心动了吧?
“把隽王押入大牢,现在,马上!”皇上忍不住又吼了出来。
都那么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这的确是一个最好又最快速的办法,皇上你可以等下朝再好好考虑考虑。你上次不是说,臣相岁数也不小了,生怕他力不从心,万一国事政务太多,会让他劳累而死?趁这个机会——”
萧澜渊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摇摇头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