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那个女的住进去了?”
“是,是她。她的行李没多少,都已经搬进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长住,如果是的话,她所带的东西不行,是不是都要沈家给她买?”
“不是说只是一个医女吗?”
“对啊,她一来就进静秋园去给王大夫打下手了啊,不就是个医女吗?好像听语微说会给老太太捏头,估计是这套手法还行。”
“就因为能给老太太捏头,就这么抬举她?”
沈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都又嫉妒又不忿。
“就算是为了这个把她留下来,那不得住在静秋园吗?她一个医女,住在静秋园,好随时侍候老太太是不是吗?”
所有人吵吵闹闹一通之后都看向了二老叔父。
二老叔父一家才是一直住在沈府的。
以前沈玄也是很敬重他的。
除去老爷子,除去老太太,可以说沈家这几年就是他在主事了,因为沈玄又一直在四处寻医问药。
“公公,”沈二婶作为代表对他说,“这虽然只是一个丫头的事,按理说,家里住进来一个丫头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看来,这丫头本事可大了,咱不能小看她啊。”
沈家三表姨也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对啊,二老叔,您想啊,首先,是沈玄亲自去接她回来的,听说还是牵着她的手进屋的呢,现在又把喜心园给了她。”
“刚才我们都在猜测,这个什么傅昭宁会不会是玄叔的心上人呢。刚才也是玄叔亲自送她回喜心园休息的,玄叔还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玄舅父一定是在跟她卿卿我我吧?”一个表小姐有些羡慕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别的不说,沈玄舅父和那个傅昭宁走在一起的画面,她觉得很美啊。沈玄舅父要是真的和那个姑娘两情相悦,那她想想都是怦然心动的画面啊。
“我觉得她还是很配得上沈玄舅父的,她长得很好看啊。”小姑娘还有些梦幻。
她的话刚说完就被母亲用力拍了一下。
“你在胡扯什么呢?好看什么好看?不过就是一个医女,就想入主沈家?”
他们这些旁支的,都努力多少年了,一直在讨好主家,一直在往主家靠拢,以前主家有什么事情,他们都是全家出力,过来好好表现。
现在他们都还捞不到什么好处,就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医女进来当女主母?
想什么呢!
他们没有一个同意的好吧!
余语微坐在角落,有点儿失魂落魄。
一个青年悄悄地凑近了她,“语微妹妹,现在能谈谈了吗?”
余语微抬头看着他。
这是个远房表哥。他之前就跟她说,有些好东西能够帮着她得到心上人的心,她那会儿完全不相信,也没有理会他,现在听到这话,却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和他走了出去。
沈二叔公目光扫过了在场的人,个个都是很担心很焦急的样子,好像沈家就要被那个医女给吞了似的。
他沉默了半晌,在众人的目光中,叹了口气。
“你们看到阿玄没有?”
“看到了啊。”众人都说。
“他上次离开大赫时,身体已经很差了,但是现在你们看出来了吗?他能走能跑能提重物,明显身体大有好转。”
他也是让人观察了一阵子才确定了这一点。
沈玄的病,真的好了大半。
他的两个儿子心里也震惊,对视了一眼。
“二老叔这么说,还真的啊。”
“对啊,这事之前我都没想到,给忽略了。阿玄叔是好了?”
众人都吃惊了起来。
“他又突然跟那个医女关系密切,这说明什么?”沈二叔公沉着地说,“说明,他病情的好转,很有可能跟这个医女有关。如果当真如此,她就是咱沈家的恩人,那让她住在喜心园有什么不对?”
啊?
沈二婶惊疑,“不能吧?那姑娘看着才几岁啊?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的病,她就能够治好?”
“这事,我们得确定一下啊。如果那姑娘的医术当真很好呢?”
沈二叔公说,“如果真的如此,那咱们沈家为了报恩,不得替她扬名啊?总不能让恩人默默无闻的。平河公和长公主的那位心肝宝贝不是一直在寻名医吗?”
把傅昭宁给介绍过去啊。
一听到他提起平河公和长公主的那位心肝宝,众人都有点发寒,一时间竟然没人敢接话。
平河公和长公主成亲二十年,连生三个女儿,最后在长公主已经四十的时候才历尽生死难关,生下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两人那是把这儿子当心肝一样,宠得快上天了。
可是在这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却突然得了一场怪病,没有半点伤,没摔到没磕到的,双腿就站不起来了。
平河公和长公主替他四处寻医,但是没有一个大夫能够治好小公子,长公主暴戾,因此迁怒那些大夫,已经杀了六名大夫了。
大夫本来就少,所以这事闹得很大,但长公主的三个女儿都各嫁了武将,三个武将姐夫也都护着这小舅子,谁敢有意见,直接就到家里掀了对方房子。皇上有意纵容,竟然没人能拿他们家怎么办。
要是把傅昭宁介绍给那一家。.
他们都不相信傅昭宁能治好那种怪病,她要是治不好,那估计下场也是个死。
“父亲,这,阿玄怎么能同意?”
“能治好阿玄的病,那绝对不是庸医啊。”沈二叔公看着慈祥得很,语气也温和,“现在她用医女的身份怎么可能嫁入沈家?但如果她治好了那位小公子,长公主肯定好好抬举她,那她功成名就,要嫁入沈家就没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也是替阿玄着想。而且,如果那姑娘能治好长公主的心头宝,她在皇室前面就有点说话的地位,也许能够帮上阿玄,缓和皇室与咱们沈家的关系。”
那傅昭宁就成了沈玄的贤内助了。
瞧瞧,他是真的为他们着想啊,谁敢说他是居心叵测呢?
“好像也不是不行?”
众人面面相觑,都犹豫了一会,说不清楚这事到底是好是坏。
“我们先去打听一下,阿玄的病是不是真好了,是不是真是那医女治好的。”一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