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渊看了一眼坐在床内侧给皇上按着腿的美人,心里无尽嘲讽。
“皇上如此享乐,还记得柘城的上万灾民吗?想过他们被毁的家园吗?”
“你放肆!”皇上气急败坏。
萧澜渊就觉得跟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
没有人相信,他其实比谁都希望皇上能够守好昭国江山,励精图治,当一个好皇帝。
谁都以为他其实很想夺位。
“下旨,让所以御医到隽王府商议去柘城救治病人之事。”萧澜渊直接说道。
皇上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你现在是在命令朕?”
竟然这么直接命令他下令?
“除非你想让柘城的灾民都涌入京城。”萧澜渊冷声说。
“游章文敢让灾民到京城来,朕不砍了他的脑袋!他这个柘城知府是怎么当的?”皇上大怒。
“你不给他赈.灾银,不给他派人,不给药材不给大医,你让游章文拿什么给你守好柘城?”
“朕怎么没给?之前安御史带的那么一车队去柘城,难道是都自己贪了吗?!”
皇上的声音更大了,好像想用最大的声音盖过萧澜渊,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感觉自己更有权威。
但萧澜渊用一声讥笑打破了他的幻想。
“就那点东西,怕人贪了?皇兄,你是穷久了眼皮子都变浅了吗?”
那位闵国来的美人都震惊地看向了萧澜渊。
隽王竟敢如此和皇上说话!
皇上也差点儿被气出脑溢血,他指着萧澜渊,“你,你你你——”
“你不下旨,本王就自己去喊人,反正他们不去,本王直接上门掳人。”
说完他又转身,快步而出,来去如带着疾风。
“萧澜渊!”
皇上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在后面传来,但也喊不住萧澜渊的步伐。
气、气杀他了!
“皇上,息怒息怒。”医女见他大怒大恨大力喘气,都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样子,赶紧帮他顺气。
“朕要、朕要砍了他萧澜渊的头!”皇上捶着床吼着。
这话,医女可就不好接了。
只不过,隽王竟然敢这么对昭皇说话,这件事情要告诉袁大人和袁公子才行啊。
也不知道这对于他们的计划有没有影响。
萧澜渊出去之后就命龙影卫去召御医。
一看到龙影卫,谁敢不去?
所以,不用半天,所有御医齐聚隽王府。
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隽王不止是把御医都召来了,就连京城里那些坐堂大夫也都找了过来。
现在所有人都齐聚在隽王府的大厅里大眼瞪小眼的,一个个心里在慌得很,也不知道隽王突然把他们都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
有人瑟瑟发抖地开始猜测了起来。
“隽王妃没能把隽王的脸治好,所以现在隽王准备让我们来研究怎么治了?”
“那我们岂不是要看见隽王的脸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他们都是又激动又恐惧,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但是人在隽王府里面,谈论起隽王的脸,怎么都感觉像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啊。
所以,只要在外面望进来,就会发现这些大夫们都是交头接耳的,小小声地显得有些猥琐地在说话。
萧澜渊迈步进来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立即都静了。
甚至,很多人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他们都不太敢抬头看隽王。
而且那些大夫们则都有些腿软想要跪下。
“本王请你们过来,是有一事相求。”萧澜渊的声音沉着,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御医们面面相窥。
求?
隽王用到了这么一个求字,让他们都觉得有太相信啊。这样把他们都强制召来,竟然是有事相求吗?
萧澜渊没有给他们太多思索的时间,也不等他们回答,接下去说,“柘城安置了上万名灾民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
“隽王,此事我们都听说了。”有个御医鼓起勇气说,“而且,下官还听说,王妃去了柘城?”
大多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一听到他说出来,都惊着了。
隽王妃真的去了柘城?
她一个女子,怎么敢的啊?
“是,本王王妃如今在柘城,那里出现了几个感染严重风寒的病人,而且这种病会传人,因为灾民太多,住得密集,很有可能会有大批灾民被感染。”
萧澜渊看到信的时候,虽然还没有看到说灾民有多少人感染到了,但是就傅晋琛信上所说的,现在傅昭宁一个人就得照顾和医治三个病人,不能有别人帮忙,而且那些灾民还有可能也接触到了别人。
傅昭宁让他们很是认真仔细地去查所有接触过的灾民,单就从她这个做法中,萧澜渊就感觉到了事情要是一个控制不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还有,安年后来快速追来的信里也说了,灾民不明真相的话,很容易暴乱。
到时候上万灾民要是都乱起来,柘城的那些官差根本挡不住。
傅昭宁身在其中,会很危险。
他绝对不会让傅昭宁落到这样的险境之中。
治病他不会,但是,他可以再带些大夫去,还可以多带些人去。
“柘城现在缺大夫,也缺药材,急需要你们帮忙。”萧澜渊顿了一下,“现在本王给你们一柱香时间考虑,愿意跟随本王去柘城帮忙的留下,不愿意去的可以离开。”
可以离开?
“但是,”萧澜渊的话又是一转,“不去柘城的人,一天之内,必须捐上来百包治风寒伤寒的药来,只有一种药材也可以,一人十斤。”
说完了这句话,萧澜渊就迳直离开了。
大厅外面刷地一声,一排龙影卫列队守在外面,气势冷肃。
所有人都抖了三抖。
娘诶!
隽王这是让他们自愿选择?
钟管家站了出来,放上了点燃的一柱香,然后也退了出去。
看着那柱香,大厅里所有人都慌了。
“怎么办啊?怎么选?”
“去不去?那边会不会很危险?”
“到底是什么病啊?”
“我家的药材也不知道还剩多少,啊这——”
他们都好慌啊,谁能知道隽王竟干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