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元往屋里探头看了半天,我小声说:“那姑奶奶在仙堂里呢,不能出来,出啥事了?”
刘大元低声说:“我儿子回来了,不过我觉得他不太对劲,好像中邪了似的。”
我问:“那具体有什么表现?”
刘大元沉默一会,“我也说不好,想让你过去看看,就是觉得他这次回来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点点头,刘大元做为村长一直对我很照顾,尤其是知道我是孤儿,从小除了我师父,就是他最关心我。
人品没的说,又热心,村里的人对他也都很是认可,只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刘大元的儿子刘商真是彻头彻尾的基因突变,跟他爹完全不一样,岁数比我大一些,不但奸懒馋滑,打着刘大元的旗号在村子里借了不少钱,然后卷钱就消失了。
刘大元在村里兢兢业业的干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要赔着老脸各家去赔礼道歉,再四处借钱,把欠款还上。
大家都说刘大元这儿子是败家子,念着村长的好大家也不计较了。
刘商这次能回来,估计是又在外面闯什么大祸,回家来躲着来了。
刘大元上门,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去仙堂想跟敖婉打个招呼。
推开仙堂的门,灯还亮着,不过她人并不在。
敖婉一直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也没太当回事,只不过我这一去师父怕是没人照顾,敖婉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刘大元背着我师父,就一起去了他们家。
路上刘大元累的气喘吁吁,“这老查从后山回来也好几个月了,竟然还没醒,看这是他的大劫啊,说来,十三,还是你厉害。”
我苦笑一声,为了救我师父,我都被迫出马了,还厉害呢。
“你现在可不知道你在咱们这一带多出名,说你是活神仙,你这个堂口的名字一般人也不敢叫,天下堂主,你这统领天下所有出马仙了?”刘大元笑嘻嘻的问。
他这么一问,我心里反而咯噔一下,以前并没有仔细想这堂口的意义,不过一味的按照敖婉的指示做罢了。
如今想来,连刘叔这个外人都看的出这意义,更何况是同行了。
天下出马仙千千万,敖婉这是想干什么,要与所有的出马仙为敌吗?这小蛇野心不小啊。
到了刘大元家,刘婶婶和刘商正在桌子前吃饭,见我来了,刘婶婶热情的说:“十三来了,快过来吃点。”
刘商满脸堆笑,痞里痞气的说:“十三弟啊,听说你现在都成半仙了,可以啊,发财了可别忘了兄弟。”
我无奈耸耸肩,“商哥这是去哪发财了,还舍得回来?”
刘婶婶招呼我们坐下,起开一瓶黄酒,给我们倒上,一家人都在这能感觉到刘叔很是高兴。
我喝了一口,感觉这黄酒的味道很是不错,口感醇香。
谁知刘商直接吐在了地上,噤着鼻子说:“这什么酒啊,怎么又腥又臭!”
我跟刘大元对视了一眼,我俩喝着正常,刘商却喝出另外的味道,我有点诧异。
刘商也没察觉,继续吃菜,不过看上去胃口不好,我仔细看了看刘商的面相,脸色极为不好,面黄肌瘦,而且他比之前瘦了很多。
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在眼尾的地方隐隐的泛着暗红色的光。
眼尾是夫妻宫所在,泛着红色说明他最近命犯桃花,可眼尾之处又凹进去一块,这是孤煞之命,换句话说这辈子都不会走桃花运,也娶不到媳妇,这什么情况?
《地仙记》之中是这么记载的,莫非是我学艺不精。
见我一直盯着他,刘商朝着我坏笑,“十三,你交没交女朋友呢?”
我脸撇撇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还没有呢,商哥这条件还能单身了吗?”
刘商瞥了一眼刘大元,低声跟我说:“一会兄弟给你个好东西,保准你用完爽到飞。”
刘叔清了清嗓子,我脸一红,这大哥现在做什么呢,不会违法犯罪卖粉什么的吧,那可坚决不行。
刘商痞笑着,不再继续说,刘大元朝着我使眼色。
吃过饭,刘叔就让我睡在客房,就在刘商屋子旁边。
我准备今晚上好好观察一下,刘商确实跟走之前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我准备了一些常用驱邪的符咒,这时候刘商站在门口看了看,眉飞色舞的说:“兄弟,我进来了。”
我点点头,刘商把门反锁上,小声说:“我知道你来为了啥,我爸是不是说我跟之前不一样,让你过来看看。”
我一楞,就这么背揭穿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到不如承认了,“你爸也是关心你,我看商哥这气势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刘商撇嘴一笑,“那是,之前我是穷小子一个,现在我可一样,我找到赚钱的道了,话说你这出马仙赚钱不,不行跟哥干吧。”
我赶紧摆摆手,“我可不干违法的事,哥,你也好好的,青春才多少年,为了钱进去了可不值得。”
刘商大笑一声,“十三,你想什么呢?违法事我也不敢干,哥现在卖这个呢。”
刘商说着,拿出来一个项链一样的东西,那项链坠子是个呈四方形不太大的牌子,上面画着一个美女后面有九条尾巴。
我眨巴眨巴眼睛,“这是……”
刘商白了我一眼,“没见过吧,这可是泰国的佛牌,这是狐狸牌,灵验的很,带上桃花运不断。”刘商说的时候我都看到他的满面春光了。
我一皱眉,把那牌子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牌子质地非常粗糙,甚至可以说很次,有股子浓重的塑料味,尤其那美女,离远了看还行,离近一看,美女的眼睛都印成重影了。
我有些无奈,“就这……是泰国的?这是义务的吧,商哥。”
刘商也不生气,哈哈大笑两声,“十三你可以啊,内行,这玩意当然是骗骗不懂行的人,给你的自然不是这款。”
说完,他又拿出一个木制的牌子,刚递到我手里,我顿时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