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下面跟上面的汇率还1:1呢?”韩童一句话我差点没喷出来。
我心想,还是没吓着啊,还有心情开玩笑。
韩童家里拮据,这才上班没两年,五万确实不是小数目。
见他面露难色,我转头问:“这钱不能少点?”
白奕言面无表情,“不能,少一样都没的谈!”
韩童低声问我:“那小猫你打的过吗?”
这也是我思索的问题,其实这猫的道行应该在敖婉之下,若是真打起来也不见得吃亏,只是确实韩童不对在先。
出马仙最为看重因果,若是这次我帮了韩童,那敖婉就要替他担上因果。
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负责。
我告诉白奕言答应了那只猫的条件。
白奕言对着那碗水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那声音很奇怪,有点像蛇吐信的声,这大概就是上方语吧。
白奕言刚说完,周围忽然开始变的模糊不清,渐渐的完全陷入黑暗。
等我再睁开眼睛,我们仨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果然,从我进旧厂区韩童的办公室开始,就陷入的梦境,从头到尾都是在梦里。
韩童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他一直跟我说感谢的话。
我让韩童按期打钱,如果实在没有我可以先帮他垫上。
韩童摆摆手,这只猫已经折磨他很久了,算是破财消灾了。
这要是真撞了人,只怕这个数十倍也了结不了,这他心里也算是踏实了。
处理完韩童这边的事,我跟白奕言回到了家里。
这多了个要在我们堂口修行的猫妖我还没跟敖婉打招呼,就私下同意了,心里有点打鼓。
毕竟我们敖婉女神的脾气那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进了家门,敖婉坐在仙堂之上,正在念什么。
见我们回来,转头看我,眼睛一亮,我顿时觉得全身陷入了冰窖。
敖婉一言不发歪头看着我,我小声说:“那个……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敖婉叹口气,淡淡的说:“只怕你不是商量,已经答应出去了吧。”
果然,这小妮子在我身上按了监控了吧,什么都知道。
我正在想解释什么,敖婉转头对我说:“也好,咱们堂口人马少,多一个以后也多个人照应,这猫的道行也不低。”
我这提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其实我们这个堂口跟其他出马仙的堂口还是有所不同的,按照正常的流程我们家这个压根就不算个堂口。
我小时候耳濡目染我师父做出马仙,多少懂些这里面的行当。
出马仙能不能开堂口,首先看你有没有这个仙缘,再看四梁八柱是不是齐全。
这四梁指的是四大家族的胡、黄、蟒和清风。
这里的清风指的就是鬼仙,又称碑王,一般都是家里的祖先,外面的孤魂野鬼是不行的,容易砸了自家的堂口。
八柱扫、看、串、护、通天、归地、关碍和探兵八个机构组织,却一不成堂口。
其下还有二十四个堂口主管部门。
总之开堂口的制度流程都极为森严,很多出马仙压根不够开堂口的要求。
但硬是开了,所以很多事压根处理不了,这一行就鱼龙混杂,很多骗子。
而我们……我看着敖婉眨巴眨巴眼睛。
敖婉已经看出我在想什么了,抬头挑眉看我:“本仙可以以一敌百!”
我差点没喷出来,见过能吹的,没见过……我还没等继续往下想呢,敖婉狠狠瞪我一眼。
还有没有点思想自由了?
“没见过你这么美的。”我无奈的说了一句。
而且人家堂口一般兵马都是五常仙,就连白仙和灰仙都很少见。
我们家收了一只猫?虽然这猫是我收了,我依然难以置信。
我们家这是堂口吗?过几天不会再收个狮子、老虎、熊瞎子吧?
那我还干啥出马仙啊,我开动物园得了。
我还在满脑子胡思乱想,敖婉拽了我一下,“我把那猫加咱们堂口了,你给缘个仙名,我懒得想。”
我哦了一声,想了想这猫有九条命,就叫阿九好了。
敖婉点点头,表示同意,上了三炷香,又表了上承的天书,“等着蹿窍吧。”
我一愣,蹿窍就是仙家进入体内,类似于打通你任督二脉。
还没等我反应,身体已经开始不停使唤,在屋里上蹿下跳,还全身扭动跳舞。
白奕言眯着眼睛盯着我半天,然后低头摆弄手机,放出一首歌《学猫叫》。
然后我发现我跳的这个舞,好像跟这个节奏完全搭的上,时不时的还把手放脸上卖个萌!
敖婉笑眯眯的给我鼓掌,“跳的好!”
白奕言一拍手,“我就觉得能搭上,你看看我选的多好。”
我当时无语至极,你俩还是个人了?想了想,她俩的确不是人!
仙家蹿窍根据自身不同的特点,反应在弟马身上会有不同的动作。
但是跳《学猫叫》是不是过分了?
跟这些个动物接触就得学会有一颗包容的心!我也只能这么自己安慰自己了。
折腾了一个小时,我累的不行了,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了,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屋里灯火通亮,敖婉和白奕言正在看电视。
见我醒了,敖婉转头轻声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一幕看我的几乎要哭了。
以前只有我跟师父相依为命,师父总是出去几天才回来。
而我睡醒了外面一片漆黑,屋里也是,就只能自己起来弄点吃的。
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不管是何年龄,家都对有一个人有着重要的意义。
我抽了抽鼻子,起身对敖婉说:“处理韩童案子的时候,我在梦境里看见了我师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叹口气望向敖婉。
奇怪的是,白奕言和敖婉都僵在了那,两人直直的朝着我这边看来,一动不动。
看我的全身有点发毛,“你俩……看我干嘛?”
白奕言刚要说话,敖婉立马拦住他。
我有点疑惑,歪着头盯着他俩许久。
两个人的头又齐齐的转向电视。
半晌敖婉忽然说了一句,“如果那不是梦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