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声音依然没有消失,他仍然在笑,他告诉我,我就算轮回多少世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声音就像念经一样,就在我耳边循环播放,即便我捂住耳朵也一样能听到。
我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要炸开了。
我立马意识到,也许这不是那个神像,而是心魔,他无处不在,总是想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扰乱我心智,企图取代我。
我立马坐在地上开始念静心咒,念的时候,我始终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想接近我,控制我得意念,因为惧怕静心咒的力量而在周围不敢靠近。
我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脑子里跟敖婉沟通,敖婉此刻也在仙堂念静心咒。
敖婉的力量就强大了很多,慢慢的我整个人安静了下来,那个石像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张乐丹已经晕在了地上,她一直睁着眼睛看上去十分诡异。
而且她的肚子比我来的时候几乎大了两圈,不光如此,从肚皮之上就能看见一张清晰的婴儿的轮廓。
我抬头问师父,“这什么情况?”
于新一把抓住我脖领子,“我还想问你什么情况呢?我媳妇好好的在屋里睡觉,怎么跟你都跑到仙堂来了,你在这装神弄鬼地干什么呢,我告诉你,我孩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让你陪葬!”
我师父赶紧把于新拉一边去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了讲,于婶子也在旁边附和这他才算是勉强信了。
不过看我的眼神还是觉得我像骗他妈妈害他媳妇的神棍。
我懒得理他,赶紧让白奕言检查什么情况。
白奕言刚搭了脉,瞬间把手拿开了手,“阴气太重了,根本把不出来,今天这邪物喝了带我补药的血,元气已经养足了,她可能要生了!”
刚说完,张乐丹瞬间像一具僵尸一样,从地上直直的站了起来。
于新赶紧上前问,“媳妇你咋样了,你也是什么情况?”
张乐丹像一个木偶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于新摇晃了两下,张乐丹才慢慢的抬起头,然后慢慢地咧开嘴,朝着于新笑。
说是笑,除了嘴是裂开的,脸上没有其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瘆人。
于新有点害怕了,颤颤巍巍地问:“媳妇你别吓唬我,你这是咋了,媳妇?”
张乐丹呲着牙,看准于新的脖子上去就是一口,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吸血。
于新吓傻了,连跑都忘了,我赶紧拿出开山木,直接抵住张乐丹的印堂之处,她的印堂顿时开始冒黑烟。
疼得张乐丹直接松开了嘴,于婶子吓得直接昏了过去,于新捂着脖子,还没从震惊缓过来。
此时张乐丹尖笑了两声,打开窗户,整个人直直的跳了下去。
我特么可是五楼啊,她还怀着孕,我吓得跑到床边大喊一声。
谁知道张乐丹没事人一样,此刻已经完好无损地站在地上,扬着头朝着我诡异一笑,然后一蹦一蹦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立马告诉灰天常,让他跟上张乐丹,看看人跑到哪去了。
屋里白奕言正在给于新处理伤口,于婶子也醒了过来。
我问于婶子,“这神像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你家的事我还真就管不了了。”
从我问这个于婶子是怎么失血过多的时候,她就支支吾吾的,我觉得她指定是有问题。
本来我就是诈一下,没想到还真让我诈出来了。
于婶子哭哭啼啼地说,“我儿子和儿媳妇结婚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我想抱孙子啊,我们家老头没了,这世间我唯一活着的指望就是我有天能抱上孙子!”
我师父白了一眼,“你意思没孙子的人都不活了呗?”
于婶子还是哭,继续说:“我听他们说咱们县西边有个西土山,山上有个庙特别灵,不管是求事业还是求姻缘,总之很灵,然后我也去了,那里面的道士说请一个神像供在家里,抱上孙子那是迟早的事!然后我把那个神像请回来了。”
我师父怒瞪着眼睛,“啥?神像你请回来的?你知道他是什么神啊,你就把他请回来?你以为神像是可以随便请回来的吗?有没有电常识?”
于婶子点点头想了一会说:“他们说这个神叫黑巫天,是很厉害的出马仙家,能保佑我们全家平安的,他们还看出我们家有保家仙,说是有这个黑巫天和保家仙在一起我们家就会越来越好,我家老头的仙位也会走的越来越高!”
我有点震惊,原来这个神像就是黑巫天,我看见过很多次的神像叫黑巫天?
我疑惑地看向师父,师父说:“我也只是听说,据说黑巫天信奉的就是这个神像,至于那个人和抱着的孩子是谁没人知道。只听说见到他们的真面目的人都不能活在这个世间。”
“啊?”我挑了挑眉毛,“咋的,长得难看啊,泄露天机了啊?”
嘴上开玩笑,但是我心里有点莫名的烦躁,敖婉说过,这个神像里的婴儿就是我。
如果这个神像跟黑巫天有关系,那是不是也跟那个丧心病狂的组织有关系?
我脑子一阵乱套,甚至三观都有些崩塌了。
此时我听见一个温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十三,你知道人类为什么需要修行吗?因为人类最愚蠢的行为就是为自己想象的事情焦虑!”
敖婉这么一提点,我突然茅塞顿开,对呀,这特么有关系没关系能咋的。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鸡堆里也可能飞出凤凰,想那些个没用的干什么吧,简直浪费生命。
所以我出马仙修行的路看来还很长,修行这东西不光是术法,还有心境,那种豁达的心性。
白奕言看了于新和于嫂子的伤势,确定没什么大碍。
灰天常那边出来消息,他一直跟着张乐丹,到了西土山这边。
她似乎察觉到有人跟着,在西土山这边就消失了。
他想追,但是似乎有种莫名的力量挡住了去路,他压根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