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雨说要不是前男友去世了,他俩应该已经结婚了,而且应该有孩子了。
她说的时候眼睛依然红了眼眶,看的出来李晓雨很喜欢她以前的男朋友。
奈何缘分到此,人生只能陪她走这么长。
要说缘分这个东西确实奇妙,尤其是在爱情之中。
最后跟你在一起的人未必是那个你当初最爱的人。
以前我师父老查说过一句话,都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他愿终成眷属的都是有情人。
我当时觉得老查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
正说着李晓雨忽然捂着胳膊大喊疼——
我一看,她的纹身忽然红肿起来,而且黑气比刚才重了很多,刚才只是纹身之处有黑气,现在整条胳膊都黑了,而且黑气正在往心脏的方向走。
更诡异的是纹身上那张前男友的脸都变的狰狞起来。
见状,我立马掐了个驱邪咒按在李晓雨印堂之处。
白奕言跟我配合默契,将一个涂了绿色药膏的纱布直接贴在了她那纹身之处。
李晓雨这才好转了一些,但是这办法只是暂时的,那股黑气依然在全身各处流窜。
如果最后流进心脏,李晓雨只怕要去见阎王了。
我想了想,估计是李晓雨男朋友残存在时间的执念吧,不想看见自己曾经的爱人跟别人在一起。
但如今终究是人鬼殊途。
送走执念这种事,就要交给我们堂口新来的碑王了,正好看看张会长的实力。
我在屋子的西角支了一张供桌,在香炉之上先点上供香。
我刚把供香点上没有一分钟,这香就燃了一半了。
我顿时有些惊讶,这是周围有东西在吃香,难不成就是李晓雨的前男友?
点上香之后,我让李晓雨准备一些贡品。
临时准备的,也没啥像样的,东拼西凑的凑出来三盘贡品,其中还有个青萝卜,凑数的。
我掐了个请仙的手诀,嘴里开始念:“清烟缭绕伴香客,香气腾腾吐真言,妙法高深频度世,碑王下凡震灵坛!”
我念的是请碑王仙咒,碑王堂单仙中是个特殊的存在,虽然我跟张元洲是老相识,也要遵从规矩来。
我刚一念完,这香已经燃尽,我赶紧又重新上了香。
那香烟气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老者坐在莲台上影子,又悄然散去。
我知道张元洲来了,就赶紧毕恭毕敬的说:“碑王大人,麻烦您给看看这位婵娟。”
婵娟是行话,就是女士的意思。
张元洲的声音在香坛之上响起,“十三小友不必客气,以后叫我老张就得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我差点没喷出来,这老头还真是顽皮,关键是把李晓雨吓的够呛。
他在香坛上说话李晓雨也听得见,周围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这个人,给姑娘的脸吓得惨白。
这时候我感应到张元洲让我搭一下姑娘的脉。
我两指搭在左胳膊上,就是有纹身的那只胳膊。
只感觉阵阵凉气从涌入脉门,这正是我刚看到的那团黑气。
张元洲声音平静的说:“这姑娘被一个执念灵缠着无法脱身,这种灵还不是鬼,只是一种念想,受不了碰不得,也不算邪气,驱邪咒只能暂时减弱不能彻底消失。”
这跟我之前想的差不多,其实李晓雨前男友可能已经投胎了,毕竟这么久了。
剩下的这缕留在人间的执念罢了,执念最为可怕,除了劝没有招。
这时候我全身一抖,只觉得周身冰冷,而且看周围的东西就像看热感摄像机差不多。
就是那种能看到不同人发出不同的能量因而颜色不同。
李晓雨明显是黑色,周身都围绕黑气,白奕言都是乳白色的其他,看上去仙气飘飘。
这时候我在李晓雨的身后看见一缕类似紫色的东西,就在李晓雨的头上,天灵盖上头。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就是他!”
我明白这是张元洲附在我身上,帮我找到那个执念呢,这现在的视角应该就是鬼看人类世界的样子,还挺新奇。
我就是开始劝了,人鬼殊途死都死了,还不让人家继续找了吗?好好投胎去吧,缘分到此就尽了,这样下去李晓雨会有生命危险,你也不想他死在你手里吧。
就是类似这些话,我大概说了半个多小时,那紫色东西压根没动。
好像根本听不见我说话一样,这时候我真是有点生气了
先礼后兵,既然礼不好使了,那救只能开始威胁了。
我威胁他要是再不走就魂飞魄散不得超生,从此以后她曾经的爱人只会恨他,这么多年的情分走到这一步值得吗?差不多的意思翻来覆去我说了好几遍,还是无动于衷。
我跟白奕言面面相觑,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候张元洲提醒我,“他会不会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呢?这一缕执念未必是纠缠这女娃子的执念,也许是因为其他事!”
我这时候反应过来,问题似乎被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前男友缠着李晓雨不放,这缕执念应该就是仍然放不下生前的那段爱,但是想想他已经去世三年了,怎么会现在才缠上?
李晓雨跟我说与现在的男朋友差不多也在一起快一年了,是家里人逼着相亲认识的,她也觉得自己时候该走出来了。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事?
我又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们什么事?”
说到这那紫色东西动了一下,果然是。
我接着问:“是关于纹身的事吗?”那紫色东西又动了一下。
没办法,奈何残存的灵体不会不说话,不过是执念,只能用这种方式沟通。
我越发觉得这有点像一款叫海龟汤的游戏。
就是我问问题,对方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然后还原出整件事。
我为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我也没明白这纹身到底有什么事。
这时候旁边的李晓雨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转头对我说:“十三大仙我在纹身的时候,那个纹身师好像说过咱们五年后再见,当时我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正好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