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师父直接追着那个白影进了里屋,这屋里应该是出马仙的仙堂。
每个出马仙都会在自己家设立一个仙堂,专门供奉仙家上香用的。
我们跟着进去以后,那个白影消失不见了,而我看见了这辈子难以置信的事。
出马仙会在仙堂里供奉牌位,或者供奉书写在纸上的仙家的名字。
而刘金生家那张书写仙家的纸让他撕得粉碎。
他此刻整个人坐在床上,头上缠着衣服画。
没错,就是一幅画。
那幅画是那种带画轴装裱好的那种,他把画缠在了自己头上,就那个硬生生的坐着一动不动。
不管我们怎么喊,他好像听不见一样。
我想上去把那幅画拿下来,但是手拿出来却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陷阱。
我师父拽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先不要轻举妄动。
我师父嘴里念了请神咒,然后恭敬地行了礼,嘴里说道:“有请掌堂教主胡天清。”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看见的那只白色大狐狸名字叫胡天清。
师父刚说完,我感受到周围有什么人在靠近。
而且这人法力不低,有一种自带的压迫感,这应该就是我师父的掌堂教主胡天清。
我看见那团白色的狐狸就站在我师父的身后,他朝着白奕言点点头,白奕言做了回礼。
原来仙家之间见面也要打招呼。
胡天清附在了我师父的身上,我师父上前去拿那幅画。
那幅画好像粘在了刘金生的头上一样,我师父使劲拽了半天,刘金生疼得嗷嗷直叫唤,但是那幅画丝毫没有受损。
不过听见刘金生发出声音,我反而有一丝安心,这就说明他暂时还没事。
看得出胡天清出了不少力,才把这幅画拿下来。
那画拿下来,刘金生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脖子被画勒出了一条紫印。
就连脸都变成了紫色,差点没被这幅画勒死。
胡天清走的时候还跟白奕言打了招呼才走。
我心里寻思这小子可以啊,我师父掌堂教主都得跟他打招呼。
我师父似乎看穿我心思,低声说:“他想跟白奕言要点丹药,现用现交!”
我当时真是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人类这点人情世故都被动物玩的明明白白。
白奕言赶紧上前查看刘金生的情况,好在我们随身有白奕言在,不然这个情况肯定得送医院。
到了医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解释。
白奕言摸了摸脉,十分疑惑的说:“这哥们是出马仙?”
我师父点点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来的时候说了好几遍了,只不过他们家堂口的掌堂教主是他奶奶,也就是碑王做掌堂教主。
全身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一般的堂口都是狐仙掌堂,因为狐仙能压的住其他仙家,做事也是有勇有谋。
知道情况后,白奕言才恍然大悟,“我说这小子阴气怎么这么重,正常情况下出马仙的阳气应该十分旺盛,这小子的脉象特别像寒气侵体。”
白奕言赶紧给刘金生吃了药,说他主要是惊吓过度,其他的没什么大事。
刘金生家虽然堂口不大,但是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般不是特别吓人的事是根本吓不到我们的。
就说我吧,现在我看见鬼都能照样吃饭,没准还能邀请她们一起来吃。
他们都在忙前忙后的,而我对那副画产生了兴趣。
这话有点意思,首先说我之前也研究过阵子古董,这画绝对是个真品不说,而且看起来有年代了。
画纸已经泛黄,但是画上的颜色还是明艳动人,这画的主人定然用的是当时最好的材料。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落款,贞观五年徐子。
我理解的意思就是这画是唐贞观年间,一个叫徐子的人画的。
这画那可真是古画了,虽说这个徐子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但是画的质量和年代在那,还是很值钱的。
这刘金生用一个价值连城的古画捂住自己脑袋,真是暴殄天物。
更吸引我的是画上的内容,要知道唐代时候国家实力强大,民风开放。
那些画家多数都是山啊水啊的,寄情山水的这种画作。
但是这幅画不是,上面是一条巨大的龙,下面是一只白色的狐狸,画的中间还站了一个人。
但是这个人我看出来似乎并不重要,作者只是一笔带过。
这个徐子的画画水平还是不错的,画得龙低着头,好像要跟那个狐狸说什么。
龙身上的鳞片都根根的看得清楚,要不说这是一幅画,我还以为是一张照片呢。
而那只白狐也在默默地看着天上,似乎也要跟那条龙说话。
那条龙通体金色,十分威严有气势,我甚至怀疑这个徐子甚至可能见过真龙,不然怎么会画得这么像。
而且这金色的龙我怎么这么眼熟啊,忽然想起来,这样子和颜色怎么跟敖婉差不多啊。
但是敖婉没有这条龙头上那对长长的犄角。
据说蛇想修行成龙非常困难,基本上百年才会出现一个成功的。
这时候刘金生吃了药,渐渐醒了,醒了第一件事看见了查云海,嘴里大喊一声,“见鬼了!”
我师父也是无语,这怎么好好的就见鬼了。
刘金生指着我师父的脸说:“他不是你师父,你师父早就死了,他是冒牌的。”
这话我压根就不信,这师父要是假的敖婉怎么可能放心的把我交给他。
我叹口气,“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在脖子上挂一幅画,幸亏我们及时赶到,不怕窒息死了吗?”
刘金生全身打哆嗦说:“这根本不是我缠的,是那幅画搀着我,我差点过去!”
师父一脸疑惑地问,“这画什么来头,看上去很是平常啊,一条龙一个狐狸的。”
刚说完,师父就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好像画是我缠在刘金生脖子上一样。
刘金生淡淡的说:“这画有画魂。”
画魂这东西,就是灵体没有去处,附在了画上。
“只是这个灵体有点厉害,我们家堂口的仙家全吓跑了。”刘金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