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这套超度的招数师父几乎没有失手过,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江大嫂的怨气太重,根本不想离开,断了自己往生的路,这难道是要尸变了?
我屏住呼吸,尸体的右手僵硬的抬了起来,然后又慢慢的躺回了棺材,半天不再有动静。
“看看她右手是什么东西?”
突然我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差点把我吓尿了。
定睛一看,说话的人正是敖婉,我立马松了一口气,“姑奶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说一声,迟早让你吓死。”
敖婉看了一眼窗户,这大姐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也对,毕竟她是一条蛇嘛。
敖婉瞪了我一眼,“少在那胡思乱想,过去看看。”
我哦了一声,用手机照亮,江大嫂眼球突起,变成的血红色,表情狰狞,张着大嘴仿佛有话要说。
她的右手高高举起,死死握着条状的东西。
我眯着眼睛,怎么这东西有点熟悉,好像是开山木。
“见开山木如见仙师,她也曾是出马仙,死也要紧握着,只怕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你。”敖婉淡淡的说道。
我壮着胆子,将江大嫂高高举起的开山木握在手中,就在我触碰的一刹那,一些画面瞬间涌入脑中。
我站在一个屋子里,屋子的地上全是血,浓重血腥味让我觉得头晕。
地上有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她甚至还在动,全身已经血肉模糊,分辨不清。
屋子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像白布的东西,穿针引线的在缝着,嘴里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尖笑。
我看完后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我没有看清椅子上那个人的脸,但是这间我屋子我太熟悉了。
正是第一次进村子时候拜见的那位老太爷的家!
我全身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莫非他缝制的是一张人皮?
傅叔曾说,江大嫂之所以疯了,是因为她女儿惨死,死的时候被人扒了皮,难道是这位老太爷干的?
我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做,忽然江大嫂家的门响了。
我全身一抖,尽量稳住声音问:“谁呀,我还没处理完呢。”
话音刚落,门吱嘎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黑影,拄着拐,慢慢的走了进来。
借着月光,我能看清那黑影的脸,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这不正是那位老太爷吗?
我心里一惊,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老太爷不慌不忙的走进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听说江大嫂死了,老朽来看看。”
老太爷朝着我歪嘴一笑,我顿时往后退了几乎。
“原以为你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没想到还有些本事,居然能伤了我的孙儿。”老太爷的声音完全变了,好像有人掐着脖子再说话。
我怔住,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事,江大嫂的女儿是他杀的,为了缝制人皮衣,后来又看中了傅雪,不过被我搅了好使,怪不得在傅叔家要置我于死地,若是没有敖婉,恐怕我跟江大嫂一样,葬身在那个菜窖里了。
我像敖婉投去感激的目光,却发现这姑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消失了!
我靠,这也太不地道了,大boss出现了这是打算让我自己扛?
我紧紧的抓住手里的开山木,老太爷朝着我一点一点的走进,“我们这些精怪,要修炼很久,还要出马收弟子才能变成人,而你们什么都不用干,生而为人,这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
我顿时无语了,这都是什么歪理,“那也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老太爷阴笑了一声,瞬间走到我移动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他猛然张开大手,死死掐住我脖子,我被掐的喘不过来气,这手奇大,根本不是人手,正是留在我后背的那个印记的手。
老太爷边掐我边说:“你最好不要挣扎,坏了我这身人皮,我还要做新衣服!”
眼瞅着我就要不行了,心里喊了一万遍敖婉,忽然老太爷惨叫一声,瞬间松开了手。
我可算是能呼吸了,嗓子憋的快窒息了,使劲的咳嗽了两声。
老太爷的手想被什么东西烧了一样,完全变黑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此时,身边飘过来熟悉的花香味,我顿时安心了不少,这姑奶奶总算来了,算她还有良心!
敖婉穿着一身金色的衣服,美的不可方物,她瞟了我一眼,悠然的走了两步,“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本仙不在的日子,连这种货色都敢自称老太爷了。”
老太爷气急败坏,“你是什么东西,一条小蛇也敢在黄太爷面前叫嚣?”
敖婉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我是你祖奶奶。”
我无语了,他们这动物之间也不知道什么辈分,都愿意管自己叫爷爷奶奶的。
屋里瞬间刮起了一阵大风,老太爷化作一股黑烟跟敖婉的风混战在一起,从屋里刮到了屋外,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风刮的天黑地暗,外面开始飘起了大雪,我听到风里不停的传来惨叫声,只是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
我心里打鼓,有点担心敖婉的安危,虽然敖婉平时霸道了些,但是最起码……我想了半天,想说个敖婉的优点,目测没有。
我赶紧摇摇脑袋,这时候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一会,一阵带着花香的风吹进了屋里,手里拎着一只大黄皮子。
我赶紧迎了上去,拍了拍敖婉的肩膀:“小敖同学你可以啊!”
敖婉瞪了我一眼,捂着她的胳膊,似乎是受伤了。
黄海村长立马跑了进来,“十三,刚才这是怎么了,哪来一阵阴风?老太爷呢?他老人家没事吧?”
敖婉冷笑一声,举起手里那只半死不活的黄皮子,“这就是老太爷,回去好好供着吧。”说完扔给了黄海村长。
黄海吓的脸色惨白,也不敢接那黄皮子,傻愣愣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