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女孩是动心了,但还是下不了决心。
张大忽悠就加了女孩的微信,让女孩有需要的时候联系他。
这就是发展了潜在客户。
张大夫天天给这些客户群发他们手术成功案例,实际上都是美颜加p图。
女孩因为前几天找工作失利,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张大夫的医院。
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小子又展开大忽悠本质,又看成功案例又夸自己手艺,一顿忽悠女孩裸贷贷了5万。
其实压根钱都没有看到,直接充到手术费里。
女孩在张大夫这做了很多项目,但是其实张大忽悠就会忽悠。
这小子压根没有行医资格证,也没正经学过整容。
就是在外面培训机构培训过几天,就敢给别人动手术。
动完手术女孩脸被缠得像个木乃伊。
结果也可想而知,女孩拆开绷带的时候脸简直一塌糊涂。
以前女孩不说多漂亮,但很是清秀,做完手术以后好像被毁容了一般,五官几乎都聚在一块,而且眼歪嘴斜,别提多吓人了。
我站在镜子后面看的时候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以想象女孩当时看到这长相有多么绝望!
这张大忽悠压根没当回事,还说这是因为脸肿的问题。
谁也不是傻子,这女孩回去恢复了一阵子,脸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
我看到女孩绝望的在镜子前哭泣,那种令人窒息、对生活失去一切兴趣的绝望。
她疯狂地去找那个张大夫讨要说法,得来的却是手术本来就要失败的可能。
而且这个张大夫手里还有女孩的裸照。
不但整容没有成功,还要还高额的贷款。
张大夫威胁女孩否则就把她照片发到网上去,让更多的人看见。
女孩只是个学生,怎么可能还的上那么高额的贷款。
我站在她身后,感受到了她的绝望,她心里那种犹如坠入寒冰地狱的难过。
最后这个女孩崩溃了,她选择了轻生,从这个世界上解脱。
女孩死了之后化作仇仙,没有栖身之地就只能呆在镜子里。
我看完这个女烟魂的遭遇,不禁心里一阵唏嘘。
这世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因必有果。
女孩子想变美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要在自己的能力的范围之内,也要选择安全的机构。
张大夫这种的几乎毁了女孩一生。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是个出马仙,可我却救赎不了这个女孩。
看完女孩的遭遇,我正想怎么化解这仇仙。
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我,“查十三,你在哪?”
我回头一看,这人正是白奕言!
我心里一暖,这小子果然来救我了。
此时,女烟魂怨气爆发,我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到了极点。
虽然我现在只是个灵体,仍然感觉周围冷的可怕,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冷。
看的出,这女烟魂打算跟我们鱼死网破了。
现在我们困在镜子里,是女烟魂的地盘。
我只能试着安抚女烟魂,“我看到你生前受了很大委屈,我帮你超度到地府,总比你一直困在镜子里好过吧……”
我还没等说完,女烟魂直接化成一股白气朝着我袭来。
我来不及躲闪,手里也没有能护身的法器。
这女烟魂明摆着是要同归于尽,我区区人魂少了仙家护体,根本不是这种怨灵的对手。
这一冲,我可能就此跟她一起灰飞烟灭。
此时,白奕言眼疾手快,直接挡在我的前面。
我一愣,白奕言愣生生用仙体帮我挡了一下,此时我耳边传来镜子碎裂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奇大,仿佛就在耳边碎裂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震得我头疼。
我知道这镜子马上就要碎了,我赶紧拽着白奕言往外逃。
此刻白奕言非常虚弱,在我往外逃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味。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镜子碎了满地粉末。
白奕言躺在我旁边,脸色惨白,敖婉正在给他喝药。
我正要上前看看白奕言的状况,却听见一阵铁链的声音,周围的温度随之降低。
我心里一颤,这声音不是阴差的声音吗?
上次过阴堂的时候跟他们打过交道,那声音我记得尤为清楚。
我回头望去,只见两个穿黑衣服的黑影,给张大夫套上锁链,直接拘走了。
而那个张大夫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就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僵在那,身体一动不动。
我有点懵,敖婉在旁边说:“那女烟魂消散之前怨气直冲地府,在地府告了那小子一状。”
我明白了,这张大夫应该是过阴堂去了,估计就算能活着回来也凶多吉少了。
镜子一碎,之前被用镜子收魂的人应该也都恢复了。
我心里担心白奕言,他伤的很重,而且是为了救我。
我难过的要死,敖婉安慰我道;“没事,白家精通医术,他能医的好自己。”
我问敖婉:“怎么当时你没有出现?”
敖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欲言又止,半晌方才说:“你们被拉进镜子以后,我被东西缠上了,才分了神。”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敖婉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为了不让这个张大夫继续害人,我报了警,至于后续就是警察叔叔的事了。
天有天道,人间也有人间的秩序。
我们没有着急离开哈尔滨,白奕言的身体还要养一段时间。
虽然他第一时间就吃了药,但是昏睡了三天一直没醒。
敖婉说当时那女烟魂若撞上了我,只怕这世间早就没有我了。
第四天,白奕言终于醒了,我这心也才放进肚子里。
这几天,我都一直守在他身边,我跟白奕言就像家人一样。
更何况这是过命的家人。
白奕言醒了之后,起身坐在床上,眯着眼睛看我半天。
又用手摸了摸我的脸,他的眼睛始终目光呆滞。
白奕言伸出双手,在附近摸了摸,问我:“是十三吧?”
我把手放在白奕言的眼睛前晃了晃,白奕言一把推开了我的手。
“我能看见,没瞎,就是……有点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