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想笑了,我觉得自己压根不应该来,眼前这个人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有妄想症。
我从婴儿开始就跟着我师父,上哪有照片去,简直有病。
白雄翻出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这照片应该是没保存好,照片边缘损毁很严重。
我瞟了一眼那照片,上面依稀有些看不清了,照片上有三个人,一男一女,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一男一女穿的衣服都是十年前的款式,屋里也是那种老式的装修。
他们手里的婴儿看上去也就刚出生不久,用那种十年前的花布包着,皱皱巴巴的。
那张照片非常奇怪,这三个人只有婴儿的脸比较清晰,那一男一女脸好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只能看到一个脸的轮廓。
更奇怪的是男人的脸好像是刻意被拉长了,看起来像一条蛇一样。
女人的脸下巴特别尖,好像现在的网红脸一样。
这照片要不就是ps过,要不就是洗照片的时候出什么问题了,一男一女根本不像人。
这个照片下面有日期,写着98年拍。
那时候照片几乎还是用胶片的,数码相机很少,似乎没法ps。
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白雄指了指照片,“你看看,中间这个婴儿就是你,这两边是你爸妈。”
我撇撇嘴,白了他一眼,“大哥,你就是诈骗吧,你也差不多点啊,整个这么小的婴儿咋看出来是不是我啊,还有这个所谓我的爸妈连个脸都看不见!”
白雄满脸惊讶的看着我,“你是出马仙你不是会算命吗?你找你家那个仙家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更无语了,怎么他整个照片我还得支持专柜验货啊?
我没有听下去的耐心了,起身就要走,白雄立马怒了,说我蠢,连自己的爹妈都不认识!
我懒得搭理他,拉着白奕言就要走。
白奕言一直定定的看着照片,拉住我说:“等等!你多久没拍照了?”
白奕言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一大老爷们,还能像年轻小姑娘似的天天自拍不成吗?
我皱着眉说:“很久没拍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奕言指着我那个所谓的“表哥”说:“你给他拍张照片。”
白雄愣头愣脑的也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用他手机给我拍了一张,然后递给我看。
我寻思白奕言这小子又抽什么风,上前一看照片吓了我一跳,那照片里其他的都很清楚,只有我脸很模糊,而且脸很长,好像一条蛇,跟白雄拿给我的那张照片里的男人有点像。
不同的是我头上若隐若现的好像还长了两个角,这什么情况?
我诧异的看着白雄,“你这手机是不是有毛病了?”
白雄愣头愣脑的看我,“我这是新款的苹果手机,咋可能?”
我瞪他一眼,“你都用新款苹果手机了,还跟我借钱?”
白雄挠挠头,“哎呀表弟,我这是急用的救命钱!”
我压根懒得搭理白雄,但是我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件事,那时候农村穷,几乎都没有照相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谁会浪费钱买那个东西。
可是那年过年,村长刘大元家来了个大城市的亲戚,他们带着相机来的,但是还得用胶卷。
当时村里人都去他们家拍照去了,刘大元非要给我师父拍一张,但是我师父怎么都拍,最后还是刘大元偷着给他拍了一张。
等到洗出来大家过来取照片的时候,刘大元把照片给我师父送来,我当时还小,看了吓了一跳。
师父也是脸上非常模糊,脸下面很尖,我回忆起来,似乎跟照片里那个女人有点像。
白奕言看我直愣愣的,一言不发,已经猜到我在想什么了。
他低声跟我解释,厉害的出马仙都是有仙家护体的,拍照这种事其实是仙家的忌讳,敖婉和白奕言几乎从来不让我拍照。
拍照有时候能拍出仙家的本体,有仙家护体的出马仙也一样,有时候拍出来的就是护体仙家的仙体。
我看着白雄的照片发起了呆,所以我脸会那么长,这是蟐蠎仙的本体,可是我这头上怎么还带两个角?
带角的一般都是蛟龙,难道敖婉已经成蛟成龙了吗,这个之前我还真没注意过。
虽然敖婉在我面前现过很多次真身,也不知道是出于尊敬还是害怕,我一直不怎么敢看。
所以白雄拿的那张照片,因为的脸清洗是因为没有仙家护体,而那身边的一男一女,都是有仙家在身上的?
白奕言看着我一脸似乎有所顿悟的样子点点头,“照片里那个男人的头很长,他的掌堂教主是个蠎仙,那个女人的脸是尖的,掌堂教主应该是一位狐仙。”
我都懵了,不管照片真假今天确实又知道了出马仙不少事。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照片里的一男一女都是出马仙。
白奕言斜眼看我,“你得父母确实都是出马仙,我还见过他们,只是……”
后面白奕言压根不准备说,我都习惯了,也懒得问,主要是问问没有用。
“这照片你从哪得到的?”我歪着脑袋问道。
白雄眼神开始躲躲闪闪,“当然是你满月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去吃饭然后就随手拍了照片!”
我冷笑一声,查云海跟我说过,我当时还没满月就被扔了。
我不想再多费唇舌,起身准备走了,白毛赶紧拦住我,“你刚出生的时候左脸上有个红色胎记,后来长大这个胎记就下去了,你看看这婴儿脸上是不是有个红色胎记!”
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我小时候左脸确实有个红色胎记,当时村里的孩子都嘲笑我丑。
但是差不多十岁的时候,胎记一点一点下去了,到现在完全看出来了。
如果说胎记长在一个位置有可能,但是连图案都一张,天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说实话我有点想哭,没想到二十多年我还能看到我家亲戚,可又觉得有点难过,为什么家里人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却一次没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