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碑王张元洲冷哼一声,“我来这么久还没认出来吗?”
老头仔细辨认了半天,表情忽然转为了震惊,然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以为今晚上可能给有场恶战,还特意把新学的克制阴魂的符咒布置了一个法阵,没想到张元洲和这个老头居然认识。
老头跪在地上,张元洲服了半天也没起来,老头指了指我,“你现在做了清风教主,那么他就是下个十三?”
他说完以后老碑王刻意往我这边看了一下,然后没接他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我满脑子都是下个十三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上一个查十三?
我又联想起看到的生死簿的那一页,那个死去的查十三是他说的上一个十三?
我脑子一团乱麻,而这件事我也不能告诉敖婉,知道归知道,但是泄露出去就是另一回事。
虽然我不能感觉到敖婉的气息,但是我知道她定然离我不远。
只是我俩心灵相通,这件事不知道她会不会察觉。
我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候老头跟张元洲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
老头跟张元洲讲了讲他的遭遇,这老头在世的时候有些本事在身上,怪不得我有护法在身,他也能进入梦境。
赚了点钱娶妻生子,本来日子可以过得很幸福,不出意外的话,马上要出意外了。
老头赚了点钱就开始赌博,一开始是小赌,每次还能拿回来了点钱。
可后来就越陷越深,根本无法自拔,然后就开始跟周围人借钱,刷爆信用卡借网贷,这情节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这不是又一个白雄吗?
长期赌博的人基本都会倾家荡产,一夜暴富那都是想的美。
后来老头媳妇跑了,儿子得了病,他因为没钱给儿子看病,儿子身体越来越虚弱,病也越来越重。
老头没办法,只好再去借高利贷,但是人家怎么可能借给他,毕竟老头已经身无分文了。
老头没办法连跪带求的人家最后终于同意借了,但是要求老头留下三根手指头!
老头犹豫了半晌,直接就把手指头剁了。
老头说当时疼得他差点昏过去,但是儿子着急用钱看病,他只能简单包了包,带着儿子去医院。
结果这个高利贷公司还耍赖,说好给一万只给了两千,那些钱说是换别的债了。
两千块钱够干嘛的,刚住院没两天就花没了,医院催促他抓紧交住院费,没办法老头只能在出去借钱。
但是之前赌博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没人愿意借给他,后来好不容易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一家凑了点钱。
等老头回到医院的时候,他儿子已经去了,医生尽力抢救了很久,毕竟之前因为没有钱在家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延误了病情。
老头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晕了过去,后来没多久就去了。
老头死了以后因为有怨气一直没办法转世,结果就被面具男招到他们家堂口修行,结果就被分配在这了。
而且面具男还承诺,只要寿数赢的多。就可以分给他病死的儿子,他儿子就可以复活。
老头一边说一边看向他儿子,确实他儿子在短短一天就变了不少,三魂已经有两魂开始稳定了。
老头说到这,男孩就一直盯着我看,是那种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让我觉得特别不舒服,我也朝着他看过去,他的目光压根不闪避,继续死死地盯着我看,而且还朝着我歪嘴笑。
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笑容怎么这么像面具男啊,这小子不会被面具男附身了吧。
张元洲叹口气,“你糊涂啊,你自己也是有本事在身的,那面具男给你的地方是正经修行的地方吗?更何况你我都知道,哪有死而复生一说,天道就是如此!”
此时老头皱起眉头,也是满脸的无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我之前就提过,出马仙家比较柔,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先礼后兵,先讲理劝说为主,要是对方不听劝就打。
不像道士上来直接就灭!
老碑王苦口婆心地劝,让他脱离面具男,老碑王可以给他找个地方修行,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我老碑王的劝说似乎奏效了,老头似乎没有多大的反抗。
可此时老头的儿子忽然说话了,“爸,你是不准备让我复活了是吗?”
这说话的声音动作和表情不是面具男又是谁,他早就附身在男孩的身上了,我说刚才怎么一直看我。
这话一出,老头翻了翻眼睛,瞬间化成了一股子黑气,这东西就是老头的本体,说白了就是一股怨气。
张元洲也不是吃素的,化成一股白烟跟黑气缠绕成了一团。
而我开始催动刚刚布置的风水大阵,我嘴里开始念咒语,这个法阵的咒语比较长,我聚精会神的在念,但凡失误都有可能被法阵反噬。
我整念着,面具男利用那个孩子一直在干扰我,尤其在我念最后一句,金花教主急急如律令!
我尽力让自己集中精力,不让自己分神,好在我坚持到最后一句话。
张元洲这边明显是白烟已经占了上风,我这咒语念完,周围就像出现了一张网,直接困住了老头。
老头一碰到那张网就会惨叫两声!
老头见不是我们对手,直接投降了,只是他已经上了面具男的堂口,还能来我们这吗?
当然可以,这东西都是互通的,只是换堂口这件事确实少,还需要两家的掌堂教主过个堂印,就好比调转部门差不多,这就看掌堂教主的本事了,敖婉的实力自然说不用担心的。
老头点点头,销毁了一些东西,一把火点燃了房子,可别小看这火,像三味真火一样。
老头也在火焰中说什么不出来,说为自己赎罪,张元洲怎么劝都无动于衷。
他儿子就在原地冷眼旁观一切,话都不说。
火烧了好半天,估计老头已经魂飞魄散了。
人果然要对自己做过的决定付出代价,只是他这个结局有些凄惨了。
我还在慨叹的时候,听见那个小孩说了一句是时候了。
然后就朝着我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