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楚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打开门。
“你可算出来了。”艾尔关闭眼前的光屏。
“我等你好久了。”他不满地抱怨。
“十分钟也不算很久吧。”楚歆道。
楚歆和艾尔一起进入了胶囊仓，往总部办公楼飞去。
刚进去，就看到光脑传来新消息。
【冰块】：那鳞片可以给我了吗？
【狂暴霸王龙】：是谁告诉你鳞片可以治你的病的？
【冰块】：是公司。
【狂暴霸王龙】：星彩公司？谁？
【冰块】：是我们的老板啊，福克斯。还有我们的副总裁，好像叫霍连。
【狂暴霸王龙】：霍连？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还有，这么私密的事情，你居然和我说？你不怕我会告诉别人吗？
【冰块】：老板说可以和你说的。
楚歆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掉马了。
起码对福克斯来说是这样的。
自己的特征就那么好认吗？仅仅是和人鱼战斗了一回，就被认出来了？
【狂暴霸王龙】：你们那位副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冰块】：就是在十年前，刚刚成立了公司不久，正是缺钱的时候。副总可有钱了，用一整座金矿入股！还有钻石山、宝石山、水晶矿。我们都猜测他是矿产大亨。
【狂暴霸王龙】：他不给钱，只给矿吗？
【冰块】：是的。但是矿比钱值钱多了。没有他，星彩也发展不到这个地步。听说他还入股了很多其他的科技公司。
【狂暴霸王龙】：……
楚歆眉头微蹙。
霍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
而且十年前，那不就是自己认识他后不久吗？
楚歆在脑中呼喊莱茵。
光脑空间内。
“莱茵，你们那里是什么时间尺度？”楚歆问。
“主人，这个空间的时间十分混乱。”莱茵道，“有时候时间很快，有时候时间很慢。我们找不到一个十分准确的参照系。”
虚无之境的本质就是混乱，能量场极其不稳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稀奇。
“但是，按照我的心跳。”莱茵道，“已经过了两百年了。”
莱茵的心是心蝎的碎片，心蝎的能量和风离玉所在的位面连通。
以风离玉所在的位面为基准，勉强可以测出虚无之境的时间尺度。
“两百年？”楚歆心下一惊。
她当年和康坦斯汀，也不过在虚无之境度过大概三百年的时间而已。
第五星系的时间只过了十个标准年。
“告诉霍连，我要见他。”楚歆道。
“主人，霍连不愿意见您。”莱茵面露难色。
“为什么？”楚歆疑惑。
“因为他现在因为虚无之境的侵蚀，变得……”莱茵道，“他害怕您会嫌弃他。”
楚歆感到十分荒谬。
在她还是阿达多时，她和霍连彼此都是孤儿，相依为命，青梅竹马，比亲兄妹还亲。后来她做勇者，霍连也一直陪在她身边。
为什么霍连会觉得自己会嫌弃他？？
“你告诉他，我不会嫌弃他。我曾经还变成头和腿都是龙身，只有躯干是人身的怪物呢。”楚歆道，“比这恐怖的我见得多了。”
三秒后，霍连披着一个白布，扭扭捏捏地出现在楚歆的面前。
他应该也是变成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所以用布遮掩一下。
“主人……”霍连的声音也变沙哑了。
“停！”楚歆头皮发麻，“别这么叫我！！”
“你都想起来了？”霍连愣了。
“我的记忆恢复到我离开冥界的节点。”楚歆道，“不过问题不是这个。你把虚无之境的矿产拿去投资星彩公司了？”
霍连点了点头。
“你怎么做到的？”楚歆非常好奇。
“虚无之境不稳定。”霍连缓缓道，“我杀掉一个恶魔，就可以吸收他们身上的能量。逐渐地，我发现，我可以撕裂虚无之境。”
“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去找你了。”霍连道。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楚歆疑惑。恶魔也是楚歆的食物之一，她并非人类，所以能说得过去。
但她的记忆里，霍连一直是人族，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他可以同时修习黑魔法和光魔法。
霍连沉默。
“等我出去后，我再向你解释。”他说。
楚歆看着屏幕越来越暗，知道虚无之境又要掀起新一轮的恶魔狂潮了。
信号中断了。
【冰块】：你干嘛呢？怎么突然不回我了？
【狂暴霸王龙】：我回来了。所以，是霍连告诉你，鳞片可以救你吗？
【冰块】：是的。
【狂暴霸王龙】：你们潜入以萨公司有什么目的？
【冰块】：我早说了啊。我要找到布拉达医生的实验报告。
【狂暴霸王龙】：为什么？
【冰块】：老板怀疑，十年前肆虐德利星的大瘟疫，是布拉达医生实验的产物。我们必须找到相应的证据。而且，老板也想知道，布达拉医生究竟拿变异者们，研究了什么东西。
【狂暴霸王龙】：……
楚歆能理解福克斯的执着。
她也很好奇，布达拉医生，拿自己和自己的心脏，做过哪些实验。
【冰块】：你要加入我们吗？
【狂暴霸王龙】：好。
【冰块】：所以，我们明明面对面，却依旧要在暗网里交流吗？
【狂暴霸王龙】：这样安全。到了，下次再说。
楚歆站起身，看向窗外的办公大楼。
飞艇停在了楼外的降落台上，楚歆和艾尔乘坐电梯，直通总办公室。
经过十几道门，两人终于见到了以萨科技公司的董事长，达克·摩根的父亲，撒西·摩根。
撒西·摩根看着很年轻，是个四十岁中年男人的模样。
他依旧称得上俊美，长相十分儒雅。脸上没有什么皱纹，穿着灰色西装，能看出他常年坚持健身，肌肉居然练得很不错，露出的小臂线条优美。
除了眼下有些青黑，皮肤过于苍白，他的外形可以说无可挑剔。
艾尔推了下自己的金丝眼镜，他虽然是卧底，但是到底在以萨生命科技公司工作了十年。
见到传说中的大boss，他还是有些紧张。
董事长坐在圆桌的尽头，他下手还有几位高管。
见他们进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
楚歆面无表情，呼吸都很平稳。
“你很勇敢，楚研究员。”董事长缓缓开口，“如果没有你，伊萨生命科技会损失更多。”
“研究人员就是我们的最大的资产。”董事长道，“没有你们，就没有伊萨生命科技的今天。”
楚歆道：“你说得对。”
“……”董事长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接着道，“副司令授予你勇敢者勋章，作为奖励，”他把一张支票按在桌子上，推倒楚歆的面前，“这是一亿星币，你随时可以兑换。”
楚歆把支票收起来放进衬衫的口袋里。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你升职了。”董事长道。
楚歆点开自己的工牌，“研究员”三个字变为了“研究员特聘顾问”。
这是比研究员更高两个的等级的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