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是等苏自林接了张阿满去了庄子才知道族弟确定收了徒弟,对那阿满母子苏氏也很同情和敬佩,收拾了一些小儿物件让俞管家送去,并让俞管家去柳树沟庄子拿了些大玩具给族弟庄子,两个小儿郎,总要户外活动下吧,小侄子那个小学究再带个阿满,别都带出个呆板人出来。
古人这种收徒就带在身边,离开父母的行为,苏氏有点无法理解,而大家都见怪不怪的,觉得交给师傅是很正常的事。苏自林也是不大就跟着师傅满山跑,说出来外人都很接受,没人觉得奇怪。
要是法师带着旻山满处溜达,苏氏可就不放心,孩子肯定要跟着父母家人在一起才行,师傅再是高人,也不能全部就交给师傅,还当是个荣幸的事。别人管不着,但自己儿子她可舍不得。
一晃到七月底了,国公府派人来报喜,宋表弟嫡长孙女出生,七月二十九。来人还说洗三不办,满月也不办,只办百日宴,一看就是跟着谢氏三房学的。
苏氏把提前准备的出生礼准备好,带着长媳孙氏,约了侯夫人一道去了国公府,三老爷另去了宋表弟书房。
侯夫人也是带着大儿媳,到了国公府,先去了宋江氏那,只见她满面笑容,热情招呼,苏氏还担心她见是个孙女而会不高兴,没想到那幅表情比得了嫡孙都高兴。
“表嫂,一会去看看我孙女,长得可俊了,我家爷说长得像我,看着就是个好容貌的。”
苏氏心里暗乐,难怪她如此的高兴,看来如今宋表弟也学着哄她了。
世子夫人谢康氏没见婴儿,也是奉承着说话,宋江氏更是眉飞色舞的。
“虽说我也盼着是个孙子,可这送子娘娘先送个孙女也是福气,将来难道还能少了嫡孙?我不也是生了个闺女才有的鹏飞,所以,这点我想的开,我可不会像那些没见识的妇人一样,见是个孙女就不满意,我家老爷也都夸我贤惠哪。”
宋江氏三句不离宋表弟,世子夫人和孙氏都有点难为情,侯夫人打断她的话,去看了宋关氏和婴儿,刚出生几天的粉嘟嘟的,看着可喜,但眉目不太看出来像谁。
但宋江氏能那么想,对儿媳来说总是好事,宋关氏略显疲惫,大家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之后又去见了国公夫人,闲话家常。
而三老爷在宋八书房,俩人说起宋鹏飞,宋表弟说道:“德哥,我说让鹏飞找点事做,他跑来和我说,想去当个侍卫,和武陵侯府那曹大个子,说是松柏夫人让他俩去的,这个我不好决定,就去问了我爹,我爹说既然去就让他们去历练下,反正都是一帮勋贵子弟,混个出身罢了。德哥,我当初怎么没想到这?我爹也没提这事,轮到我儿子了,就都想起了,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就是个纨绔?吃喝逛荡到现在?四十出头的人了,都没干过啥正经事,我爹偏心,就没想到要好好管我。”
三老爷看表弟一脸委屈的样子,笑了,“你那时不惹事就算不错了,你要是提出去当个侍卫,堂舅和大表哥宁可你当个纨绔,大不了花点银子,好过在宫里不定闹点啥事,够堂舅头疼的了。”
宋八不服气,“那德哥哪?你就没想过干啥?”
三老爷想了会,说道:“我那时啥也不会呀,你还可以当个侍卫,就我这身板,废柴一个,科举也不中用,那时我爹也不过多干涉我,只说你想清楚了再说,可我没啥可想的,就稀里糊涂过到现在了。”
宋八想起啥,乐了,指着三老爷笑道:“我知道,那时你和小妾情深意重哪……”还没说完看见表哥脸色变了,忙收声。
三老爷也红了脸,但叹了口气说道:“你没说错,我那时糊涂,惭愧呀。”
宋表弟赶紧道:“德哥,算我胡说,我说的是我自己,我就是啥事不干,就瞎胡混了。德哥,你还别说,如今我哄着梓娘她娘多说两句好话,嘿!如今她也不闹腾了,院子里也轻省了,就是鹏飞得了个小娘子,我担心她给儿媳妇脸色,就说了鹏飞上头不也是有个长姐的,这么一说梓娘她娘也就没啥不愿意的了。”
他是赶紧转了话题,免得让表哥说起过去,再把他训斥一顿。
三老爷上次说宋表弟也是一时感触,过后对表弟的夫妻之间,他也管不着,所以听到表弟说这话,他也不接话,端起茶慢慢喝起。
“德哥,我这孙女和大侄子的保武差不多大,和保文也没差几岁,到时可要嫁给你当孙媳妇,将来和哪个合眼就嫁哪个,我可先说好了,先不定下,反正得先考虑我家的,给你家我放心,你家就不会给媳妇受罪的,这点梓娘她娘都服气。”
三老爷放下茶杯,“这个我可决定不了,你表嫂说了,将来俩小的愿意就没问题,要是又不情愿的,那可是不会看是表弟家的就勉强娶回来。”
宋表弟笑道:“那是,只要表嫂能愿意就行。”
宋表弟心里嘿嘿乐,心想到时我就让孙女巴着你家的哪个,看那小子不娶?
俩人闲话一阵,等一会问了太太和大嫂她们一同回去了,三老爷也就告辞回府。
八月初,六爷从庄子里回来,准备参加科考,罗先生也回到府里,柳树沟那里以后不准备去了,郝举人也回到郝宅,自己温习,好准备参加明年的会试。
对于六爷,三老爷期望不大,反正他要去考府里给他做好准备就是了,本来罗先生就暗示六爷比较认死理,不太接受罗先生的教法,前阵子因为黄姨娘的事,又扰乱的他心神,三老爷不看好他这次科举,但也不曾打击过他,只是让他尽力而为。
六奶奶更是把六爷生活上里外起居伺候好,也不让儿子去打搅他,只盼六爷能顺利考中。以后没姨娘婆婆在中间搅事了,六奶奶自然盼相公能有个好前程。
苏氏是交代云娘把三省居的厨房要把饮食做好了,又私下劝了老爷把三省居给改个名,不然让六爷天天见那门匾,心里也不舒服。
三老爷就写了个平安居让人换了那门匾,六爷见了,去书房给父亲行了礼,默默告退。三老爷看着这个庶子,心里叹气,不怪儿子,都是自己当初没把儿子教好,就像太太有次喷他的话,只管生不管养,孩子长成啥样,你也别怨孩子,只能怨自己。
当晚,三老爷在书房,写了一个时辰的字,才回了太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