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昔日的妻子,他自嘲的笑了一声。
“不必解释了,你能把为了银钱把栓子卖了,恐怕以前的那些银钱都拿去给王家了吧。”
王红花嘴唇蠕动,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刘大柱说的没错,她的确时把银钱都拿去给了王家。
可王家又不是外人,是她的娘家。她是王家的女儿,孝顺自己的爹娘有什么错?
王红花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看着刘大柱的眼神也坚定了起来。
“就算我拿去了王家又怎么样?王家是我娘家,我弟弟要读书,我不得支持他吗?我爹娘也上了年纪,我没办法在他们身边孝敬他们,多拿点银钱给他们又有什么错?”
王红花这番话让周围的陈杏村人立刻瞪起了眼睛。
一个年长的婆子原本和田氏不对付,听说今日王红花回来闹腾,就想来看看热闹。
可在得知王红花为了银钱不仅把自己的亲儿子给卖了,竟然还将家里的银钱悉数拿去给了自己娘家,婆子又不禁同情起刘家人来。
如今听到王红花这番恬不知耻的话,顿时怒从心起。
“王红花,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把人家刘家当冤大头了?田氏的手里可是拿着你王红花的卖身契的。你人都卖给了刘家,还拿银钱送去给王家人,真以为那镇上的县衙是摆设不成?”
周围的人听到那婆子对着王红花一顿怒喷,顿时纷纷应和起来。
“就是,刘家人不敢去报官,可不代表我们不会。刘家人是我们陈杏村的人,可容不得你们王家随意欺负!”
这话仿佛点燃了什么引线一般,让周围看热闹的陈杏村人立刻团结了起来,对着王红花怒目而视。
然而一旁的刘翠芬瞧见众人对着王红花一番指责,却觉得自己的娘受了委屈。
“你们一群泥腿子知道啥?我娘可是王家人,能嫁到刘家那是刘家的福气。”
刘翠芬年纪小,声音尖细,让原本还吵吵嚷嚷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村里人看着刘翠芬的趾高气昂的模样,又看了看面色难看的刘大柱,皆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我说翠芬啊,还真以为你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还福气,真是可笑。又被卖了的亲近大小姐吗?”
有人起哄道。
周围的人顿时哈哈大笑,看着王红花和刘翠芬两人仿佛在看猴戏一般。
王红花手指捏的泛白,看着面前的陈杏村人,心头涌出一股恨意。
又看着刘大柱丝毫没有要为她说话的意思,王红花气脸色铁青。
“刘大柱,你当真如此狠心?”
刘大柱冷淡的看着王红花,在触及她眼底的那抹恨意时,心中对其仅剩的那点愧疚也没有了。
“休书已经让村长送去了王家,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时我王家人。”
王红花咬牙,“既然如此,那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都要带走,我要让你们刘家绝后!”
众人闻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他们只是觉得王红花心狠,却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的歹毒!
“王红花,你还要不要脸了!”
陈杏村一个青年站出来呵斥。
然而王红花却嗤笑了一声,压根就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栓子是我生的,你们就算告到了衙门去,栓子也是我儿子!”
看着王红花那得意的嘴脸,青年气的面色铁青。
王红花又将目光落到了刘大柱的身上。
“怎么样?你可想好了?若是不想让你们刘家断了香火,你就把那休书收回去!再去王家给我爹娘道个歉,这事儿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原本以为这话能威胁到刘大柱,却没想刘大柱面色都未曾有过丝毫的变化。
反倒是一旁的刘娟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看到刘娟的那一刻,王红花的理智这才回来。
方才她只顾着威胁刘大柱收回休书,却忘了刘娟还在这里,而且刘娟的手上还拿着她当年写下的契约。
王红花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然而刘娟这次就是为了王红花和栓子的事情回来的,根本就不会在意王红花的心情。
当着众人的面,娟子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契约书。
“王红花可记得这张契约?你敢把栓子带走,我就去衙门里告你。看看你们王家有多大势力,能否比得过官府!”
众人瞧见刘娟手上的契约,心中有些疑惑。但有那些聪明的,眼睛转了转就知道咋回事了。
“听说王红花当年把栓子卖给了田氏,但借给王红花银钱的却是娟儿。以前我还只当是开玩笑呢,如今瞧着竟是真的。”
“这七年前娟子才多大呀,咋有那么多的银钱借给王红花?”
忽然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然而这话却让王红花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猛然抬起头瞪着刘娟。
“对,你那个时候还小,哪里来的银钱借给我?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手里的契约书也是假的!”
刘娟听到王红花的话不怒反笑。
“王红花,你怕不是傻了?这契约书上可是有你按的手印的,是不是假的,等到了官府自然知晓!”
如今刘娟也不再想着给王红花留什么后路了,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恩,甚至还会因此而被记恨上。
“不必去了,人我带来了。”
院外有人忽然接了一声,众人回头这才发现是村长回来了。
“村长,你咋回来的这么晚?你可知道王红花那不要脸的东西都干了些啥?”
有人瞧见村长回来,以为他还不知道王红花干的那些事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村长。
可当众人看到村长身后跟着的人时,顿时都禁了声。
村长瞧见众人还傻站在院子里,忍不住皱了眉哦,这群没眼力见的家伙。
“你们还挡在这里干啥?还不赶紧让官爷进去!”
村长的身后赫然跟着一堆衙役,这些衙役身穿官府,看着很是威武。不过让众人害怕的时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那人的衣服和身后的其余衙役有些许的不同,但腰间却跨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