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当初的她一般。
思及往事，顾满秀眼里闪过了一抹黯然。
轻拍着怀里的姑娘，无声的安抚她，希望她能早点走出这段阴影。
整整一天的时间，芜妄的眼泪就没有断过。顾满秀也只能陪在她身边，就担心小姑娘心思偏激，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傻事。
时云和小凌也趁机为陈太医收拾了一番，换上了崭新的寿衣。
直到第二日一早，长安医馆的门前挂起来了丧幡，大家才知晓陈太医已经去世。
附近前来帮忙收拾灵堂的人，瞧着陈太医的棺椁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陈大夫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哎，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谁说不是啊，我家闺女当年难产命悬一线，还是陈大夫给救回来的。这事我到现在还记得，这才几年啊……”
“如今我们江南这风寒不断，陈太医又走了，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啊？”
有人提陈太医惋惜的同时，也忍不住担心起自身的安危来。
之前长安医馆虽没有了药材，但陈太医的医术是这江南最好的，这也让大家心里踏实一些。
可如今各个医馆不仅药材短缺，就连他们心中的这尊‘守护神’也去了，众人心中突然升起了些许的恐慌。
饶是前些时日有顾满秀为大家看诊，但有些人还是免不得担心。
陈太医品行高洁，往日里瞧见那出不起银钱看诊的乞儿，也会为其免费诊治。
这也导致陈太医的死讯传开后，整个长安医馆门口都聚满吊唁了人。
大家也都主动帮忙收拾着，让陈太医的丧事正常进行。
今日芜妄倒是没有再落泪，但眼睛依旧红着。
顾满秀无奈，取了些许的药水为她敷上，这才让芜妄看起来好了一些。
“阿芜，好点了吗？”
“我好多了，谢谢满秀姐姐。”
一开口便是嘶哑的声音，听得人越发心疼。
看着今日突然沉默下来的小姑娘，顾满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就在顾满秀打算为芜妄收拾孝服时，芜妄突然跪在了顾满秀的面前。
顾满秀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将人给拉起来。
“阿芜，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芜妄并没有起身，而是从桌案上倒了杯茶水双手奉到了顾满秀的面前。
“满秀姐姐，请您……收我为徒……”
芜妄的声音哽咽，提起‘徒儿’时，又忍不住落了泪。
师傅将她托付给满秀姐姐，让她认满秀姐姐为师。她会听话，也会好好的学习医术，定然不会让师傅失望！
顾满秀心中叹息，她原本只是想教芜妄医术，并没有想过要收她为徒。
毕竟陈太医和芜妄的感情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她并不想让芜妄心中‘师傅’有旁人代替，就算她自己也不行啊。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向芜妄解释，系统那冰冷的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任务发布：收芜妄为徒，并教授其医术，赏金800。】
顾满秀心中惊讶，“赏金竟然这么多？这都能比得上长安医馆了！”
【教会芜妄医术，可救治更多的人。】
难怪……
顾满秀芜妄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这才将人重新拉了起来。
“起来吧，你师傅的嘱托我都记着呢。长安医馆我也暂时收下了，你我也收下了，日后我会将我所学的医术悉数交予你。”
芜妄有些震惊的看着顾满秀，往日里师傅带徒弟那个不是给自己留一手的，除了她师傅……
可如今顾满秀也如同师傅那般待她，这让小姑娘再次红了眼眶。
“师傅……”
顾满秀连忙打断她，“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谢谢你，姐姐。”
芜妄面上艰难扯出一抹笑容来，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顾满秀看着心中不是滋味，“走吧，换上衣服我们去看看陈太医。”
想起自己师傅，芜妄又是鼻头一酸。但她这次却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拿着孝服就去换衣服。
顾满秀也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长安医馆里各处的白布、丧幡，竟有些怅然若失。
【恭喜宿主，1800金币到账。】
顾满秀一怔，意识到系统这是连长安医馆的赏金一起给她了。
看着再次富裕起来的‘荷包’，顾满秀却没了以往的喜悦，反倒异常的平静。
是啊，人生短短几十载，生老病死又有谁能躲的过去？
将陈太医的事情处理妥当，已经是三日后了。
长安医馆里的人依旧还是那些人，可大家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芜妄更是好几次抓药走了神，好在有时云在她身边看着这才没出错。
顾满秀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突然没了如父如母的人，心中的委屈恐怕也无法向旁人诉说。
可这种事情也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旁人再多的劝说也是无用的。
瞧着现在来看诊的人不是很多，顾满秀便招呼小凌替她坐诊。
而她则是去了后院，今日打算亲自下厨。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而与北方不同的是，江南的冷是刺骨的湿冷。
顾满秀琢磨半晌，最终决定做火锅给大家尝尝。
从系统那里花了10金币得了一个用酒精燃火的大鸳鸯锅，又跟系统磨了半天的嘴，才从系统那里薅到了一些免费的好作料。
在顾满秀熬制作料时，香味已经飘到了前院。
原本精神还有些恍惚的芜妄，突然眼里就有了焦距。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时云也是一脸的懵，他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霸道的香味。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朝着后院去。
小凌瞧着两人走了，也着急起来。瞧着没人来看诊了，他也打算起身跟上去。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起身，一个妇人便带着孩子来看诊。
“大夫，你快给我家孩子瞧瞧。前些时日这孩子感染了风寒，到现在都没有好转，如今竟是发起了高热来……”
听闻又是风寒，小凌又急忙坐了回去。
将手搭在小丫头手腕片刻，小凌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