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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卿哭到眼睛都肿了,头脑有些发胀,才被闫成山拉了起来,坐在闫伯川的对面。
看着父亲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落泪。
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说话。
情绪一直到晚上,才缓解了一下,去找了一盆温水来,给闫伯川擦着手和脸,边擦着边哭着说:“爸,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大了,就不需要父爱了,所以才这么狠心,一走很多年?”
“可是我也没有体验过父爱啊,小时候,许治国每天下班回来,就端着一杯茶去胡同口跟人下棋,从来不会陪着我玩,也没带我去逛过公园,我那时候就羡慕有些孩子,爸爸休息的时候,可以让孩子骑在肩上,驮着他们出去玩。”
“你看我就没有过,等你好了,要带我去公园啊。”
“还有妈妈,她虽然嘴上说得凶,其实一直很想你,这几年逢年过节,她都会把自己关在屋里,很安静。”
“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等你这么多年?”
闫伯川眼角带着泪花:“对不起。”
许卿摇头:“我们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回去,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大宝和小宝都长成大孩子了。”
等专业的医护人员过来给闫伯川喂饭时,许卿再一次流泪。一秒记住
因为身体太虚弱,肠胃消化功能也弱,所以他只能喝一些糊状的东西,就这样还是会吞咽困难,就要用粗一些针筒注射进去。
许卿突然就懂了为什么闫伯川不想见她们,这样的他,真的很狼狈。
默默从房间退了出去,去隔壁房间找闫成山。
房间里不仅有闫成山,还有闫伯川的主治医生。
见许卿进来,闫伯川冲医生说着:“这是伯川的孩子,也是个医生,你跟她说说的伯川现在的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伯川的身体现在非常不好,很多器官开始衰竭,我们想了很多种手术方案,可是他现在的身体太差,怕是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许卿拧眉:“那造成的原因呢?还是因为辐射吗?”
医生点头:“对,还是因为辐射,不过有一点也算是奇迹,和伯川同一批里面,有好几个人被发现这种情况,有些人早已经去世,还有的人截肢后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在几年前去世,像伯川这样,起死回生后又去参加任务再回来……”
虽然现在身体状况很糟糕,但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一个奇迹。
听到这里,许卿又开始怨恨闫伯川了,埋怨地看着爷爷:“为什么就选了我爸呢?如果当初你不带他离开省城,肯定还不会变成这样。”
闫伯川板着脸:“你这个丫头,做什么样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而是因为你爸是最合适的人选,还有这是他的责任。”
“如果没有你爸爸和像你爸爸这样默默无闻付出的人,你还想安稳地开药铺?糊涂!”“
他心里虽然愧疚,却不会承认自己当初是错的。
许卿知道闫成山说的都对,可是情感上却没办法接受,揉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跟医生讨论关于闫伯川的治疗方案。
医生的建议是,第一步先让闫伯川能吃东西,身体好一些,能上手术台。
然后再进行换血治疗。
因为他现在最重要的根本,还是血液出了问题。
许卿这些年跟着叶楠还是学了不少东西,对调理闫伯川的身体还是很有信心。
因为叶楠教过许卿这方面,只要这个人还能喘气,用她的办法就能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过来。
许卿跟医生说了他的办法,用针灸刺激闫伯川的肠胃,然后加药膳调理。
医生听完,拧眉:“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毕竟你父亲的肠胃功能已经很弱,经不起折腾的。”
许卿很有把握:“你放心,我肯定可以的。”
医生想想,许卿是闫伯川的女儿,听说在京市开中医药铺,应该还是会一些东西。
第二天一早,许卿就开始给闫伯川扎针,让医生感觉意外的是,许卿下针的穴位,真的太冒险了,稍有不慎就能出人命那种。
站在一旁都忍不住捏一把汗,这姑娘真是大胆。
金针从穴位拔出来时,闫伯川突然倒在床边,哇哇吐起来,吐出来的都是黑色液体,带着恶臭。
许卿松了一口气,亲妈教的这个办法果然奏效。
到了晚上,闫伯川竟然知道饿了,开口要吃,虽然依旧吞咽困难,却吃下去不少。
许卿没有走,住了三天,看着闫伯川开始可以自己吃肉粥。
医生都忍不住唏嘘:“早知道,就该早点让你爷爷带你过来。”
许卿没吱声,她在这里不能待太久,要是天天不回去,叶楠肯定会担心。
最后想了想,给闫季川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去跟母亲撒谎,等一个月后再回去。
怎么也要看着父亲能吃东西了,气色好一些,再跟母亲说这件事。
闫季川挂了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然后跟秦霏抱怨:“你说卿卿这丫头,是不是就会欺负我?让我去跟她妈说,她要一个月才能回来,至于理由,让我自己想,我是欠了他们的。”
秦霏笑起来:“那你就好好想想借口,反正嫂子那里是挺不好骗的,昨天她还说,许卿就是去隔壁市,一个星期就能回来。”
闫季川想想就头疼:“这个死丫头,她怎么不找周晋南,让周晋南去撒谎啊,嫂子多聪明的一个人,回头要是知道了,不得下毒把我毒哑巴了?”
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办。
可是又不能不去,要是让叶楠回头起了疑心,他还是要受罪。
只能第二天硬着头皮去找叶楠,没想到叶楠见他第一句就是:“卿卿是不是出事了?我做梦梦见她全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