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神情恍惚的走在街上,想着马伍德对他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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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为什么说我一无所有?!”
他十分的愤怒,就仿佛有什么被遮掩的伤疤被人毫不留情的撕开了。
“如果不是,你为何一点属于自己的愿望都未曾拥有?为何会心甘情愿的听别人的话,派遣自己的从者去送死?只为了给别人创造胜机?”
马伍德的话仿佛一柄重锤敲在了言峰绮礼心上。
是啊,为什么他会被圣杯选中?他的愿望是什么?传说圣杯会选中愿望最强烈的七人参加圣杯战争,可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选中?
他的脸庞迅速从愤怒变成了迷惘,而后又变成了麻木。
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理解,马伍德不知何时消失了,他回过神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平静的拿起了圣经,起身去了教堂。
或许,神可以驱散他心中的迷惘,他这么相信着。
他只能这么相信着。
他甚至都忘了马伍德说的那句,心甘情愿听别人,派自己的从者送死。
他甚至都忘了,马伍德本不该知道自己和别的御主有联系。
看着神情恍惚的言峰绮礼,阴影之中,马伍德低声道:
“迷惘已经放大,接下来,就看吉尔伽美什会不会在他心中种下罪恶的种子了…”
——
教堂之中,言峰绮礼跪在圣主像前,一遍又一遍的忏悔着,一遍又一遍的诵读着圣经,可他的迷惘从未减少,反而愈发厚重。
“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看起来你很闲啊。”
穿着一身现代装的吉尔伽美什对着言峰绮礼嗤笑道。
而后又满含讥讽的看了一眼圣主像。
“你怎么在这?你应该在老师身边。”
他又一次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从地上起身,看着那不速之客。
吉尔伽美什毫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从宝库中弄出美酒,饶有兴致的对着言峰绮礼说道:
“因为本王觉得时臣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你却比时臣有趣多了,所以本王就出现在这里了。”
言峰绮礼阴沉着个脸,麻木道:“我只是一个协助者罢了,能有什么意思。”
吉尔伽美什乐呵呵的对着言峰绮礼说道:
“绮礼,你或许还没意识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人从降生下来就是在追求什么,如果得不到,就会哭泣,得到了,就会笑,而追求自己想做的事,就是娱乐;娱乐可以带来愉悦,愉悦可以增加人的幸福感,这是从宇宙诞生之处就产生的至理,而你之所有产生了迷惘,就是因为你从未看清真正的自己。”
言峰绮礼听着吉尔伽美什的话,质疑道,“简直一派胡言,你竟然会让一个信教徒去追求什么愉悦?”
吉尔伽美什看着言峰绮礼高傲道:
“那么就拭目以待吧,绮礼,你终将明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罢,吉尔伽美什就消失了。
言峰绮礼继续跪在神像下忏悔着自己,诵读着圣经。
只不过,妻子死亡时的那种快感与吉尔伽美什的话语就像梦魇一般,总在他的眼中与耳边响起。
这让他祈祷的更加虔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