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云和小沫喝着奶茶，吃着臭豆腐，看着重播。
另一边，结束了节目录制的李佳妮，刚准备回家休息，就接到老板一个电话，叫她去公司一趟。
李佳妮无法，只能驱车赶到星华传媒。
到了停车场，下了车，打了个哈欠，李佳妮的脸上铺满了倦意。
一是因为录制节目累的，二就是因为今天选手们的舞台都有些差强人意。
“杨轩。”李佳妮走进电梯，突然笑了。
她很清楚，之所以她包括另外三位评委今天都有些兴致缺缺，都是因为杨轩昨天的舞台给害的。
每次别的选手演唱完，他们几个评委就会联想到杨轩的舞台去做对比，导致他们的眼光都变得挑剔起来。
身为评委，理应不该带着对比的心理去看待别的选手。
但一个人的内心想法，自己又如何能掌控得住？
就如此，大半天的录制，他们硬是没找到想要的惊喜。
明明有些选手的表现确实进步了，但他们依旧觉得是平平无奇。
这就让他们感觉，录制今天的节目好无聊。
“叮”电梯门打开，李佳妮走了出来。
《华国男声》这档节目拍摄期间，幕后的工作人员几乎每天都是加班加点。
接近晚上11点时分，正常单位早该下班才对，星华传媒的楼层却是灯火通明，工作人员的交流声不绝于耳，人员在过道穿行的身形影影绰绰。
“妮姐。”
“妮姐晚上好！”
李佳妮是老牌经纪人，曾在首都一家娱乐巨头公司任职，今年年初被星华传媒给重金挖了过来。
虽然李佳妮目前还没在星华传媒做出多大的成绩，但没人会小瞧她的能力。
工作人员对她很是客气，纷纷打着招呼。
李佳妮浅笑了下，挥了挥手，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佳妮来了？”张董抬眉一笑，指了指两米长的办公桌前的椅子，“坐。”
李佳妮带着微笑入座，刚想开口问大晚上的叫她来有什么事，就见张董将桌面上的文件滑了一段距离，至李佳妮身前。
“你看看。”
李佳妮心下好奇，翻开文件看了一眼：“这是……？”
“《华国男声》两个阶段的收视率曲线图。”
“收视率？”李佳妮蹙眉。
大晚上的叫我来，就看这玩意？
李佳妮一时间没弄明白董事长的意图。
但很快，她在曲线图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发现了什么吗？”张董笑道。
李佳妮审视着曲线图：“每次节目直播一开始，收视率都是最高的，特别是昨天的收视率曲线的波动最为明显。”
“嗯，再看。”张董不动声色。
再看？
李佳妮心头一愣，又仔细观摩起来。
半晌。
李佳妮发现了真正的不同。
“第一阶段第一轮节目的收视率还算正常，比较平稳。”
“第一阶段第二轮，节目直播开始，1个小时内的直播阶段，收视率是最高的。”
“昨天第二阶段第一轮，节目直播开始，2个小时内的直播阶段，收视率是最高的。”
“这收视率最高的两个小阶段……”
李佳妮稍微想了下，便目光炯炯道：“都有杨轩！”
“不错。”张董点了下头，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道：“如今《华国男声》的最高收视率是15个点，就是昨天杨轩唱《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时候所贡献的，一直维持到宣布杨轩晋级赛区10强为止，收视率就一直在下滑。”
“当宋嘉伦和李浩宇以及个别选手出场后，收视率又有回涨，但最多也就11个点出头。”
“这代表什么，你应该清楚。”
“杨轩的人气最高。”李佳妮了然。
话落，张董笑意盎然：“你对杨轩怎么看？”
闻言，李佳妮这下彻底明白了董事长的意图，原来是对杨轩产生了兴趣。
李佳妮抿嘴一笑：“我想签他！”
李佳妮没说别的，就一句“我想签他”，听在张董耳里，张董就已经知道了杨轩的价值，以及杨轩的优秀。
张董很了解李佳妮，这位资深经纪人签一个艺人很慎重，也有自己的底线，而且底线还很高，不优秀不要。
不像其他经纪人，只要是个苗子都签。
以前李佳妮在首都当经纪人的时候，签的艺人都需要慢慢考察，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后才决定签不签。
之所以这么傲娇，是因为李佳妮有这个资本。
因为李佳妮已经证明了她的眼光和能力，目前娱乐圈好一些花旦、天后和影帝影后，以前都签在她的麾下。
虽然李佳妮被他挖了过来，以前的那些艺人因为合同原因也自动解约，目前李佳妮也只有林秀妍一个艺人。
林秀妍虽然是关系户，但林秀妍也是足够优秀，这才被李佳妮亲自赶赴香江签下的。
“你认为，杨轩和阿妍的才华相比，哪个厉害？”张董问。
李佳妮思考了下道：“如果只看上个阶段的舞台，杨轩比不上阿妍，但杨轩昨天那两个舞台确实不一般，我也从沈耀峰口中得知了其中编曲的厉害之处。”
“目前来看，两人的才华不相上下。”
张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个都是创作歌手，两个都会作词作曲又很会唱，如果把这两人都交给你，私底下见面一多，这两人说不定会碰撞出什么音乐上的火花，创作出更多优秀的歌，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李佳妮苦笑道：“张董，杨轩那边八字还没一撇呢，别的唱片公司又不是傻子，我们能看出杨轩的优秀，他们就不能吗？”
“对！”张董抬头，认真道：“这就是我今天晚上叫你来的主要原因，要保护好他。”
李佳妮稍微思虑了下，点头道：“杨轩他们上次偷偷跑出去吃宵夜后，我就让组委会发出规定了，选手不得随意出园区。”
“您放心，我尽量不让别的公司的人接触到他。”
张董微微额首，而又叹声道：“早知道节目这么火，选手这么优秀，我当初就该答应那两条规则了。”
闻言，李佳妮淡淡一笑。
当初公司高层为节目组制定规则的时候，有两条被去掉了。
第一条，进入全国总决赛的选手必须签约星华传媒，为期五年。
第二条，在节目中所唱的原创歌曲，版权归星华传媒所有。
当时星华传媒初创，很担心市场不看好这档节目，所以很多股东和高层都小心翼翼，制定的一些规则也十分正规化。
芒果台虽然身为股东之一，但面对这完全可以说是国内初创的大型选手节目，也不懂这种节目到底该怎么玩。
星华传媒和芒果台一致的目的就是，节目越火越好，一是能得到较大盈利，二是星华传媒也能扬名国内，三是能顺利把这档节目打造成一个IP。
但偏偏，忽视了对选手的重视。
他们一直考虑着，节目的规则一定要向选手表示出友好，这才能吸引全国更多的人来参赛，公司和芒果台也能顺理成章的造势，将宣传效果最大化。
做也是这么做的，确实对选手很友好，海选阶段共有百万人报名也表示这个做法相当成功。
但没有合同束缚，选手们如果因此借助节目火了，然后投入别家公司的怀抱来和自家公司竞争，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咱们也是第一次办节目，没有经验。”
“但明年如果顺利办成《华国女声》，咱们就不能这么随意了。”
张董沉吟两句，最后抬头说道：“如果不影响正常比拼的话，把杨轩的舞台尽量往后调吧，总是第一个出场，然后收视率自他以后就一路下滑，这不好看。”
“我正想说呢！”李佳妮笑开了怀，“每次看完杨轩的舞台，后面选手的舞台差距过大，什么惊喜都看不到了，眼光都挑剔了，观众们的气氛也渐弱，一点期待感都没有。”
“张董的意思，和我不谋而合。”
“将杨轩的舞台往后调，观众们期待了，平均收视率说不定还会上涨，我们评委也会看得舒服。”
张董轻笑：“那你们组委会开个小会，商量一下。”
“行。”李佳妮笑着点头，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