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烟火也没有的清冷,骤然安静,倒是显得空空荡荡的。
只是染白早已习惯了寂静,才不会在抽身的时候崩溃。
一个人。
要永远清醒,独善其身。
有野心,知进退。
永不日落。
“靠。”送走了温皓卿之后,染白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她拧着眉梢躺在沙发上,暴躁的给牛奶放上吸管,“什么小破支线还没完事?”
“这这这……”封落汗颜,只觉得宿主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快,它什么也看不出来,刚刚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悲伤气氛也一扫而空,它弱弱道:“进度还差一点,卡在百分之九十九了。”
爱而不得太难了。
“……”染白开了电视,电视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一生悲欢透过荧幕展现出来,真的真,假的假,又有谁信,她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却没有看电视,将遥控器扔到了一旁,然后把自己做的那个蛋糕拿了出来,少了一个角,就变得残缺,是刚刚才吃了一口的。
她向来嗜甜如命,无甜不欢。
此刻容色平静,一口口将蛋糕吃完。
“好吃吗?”封落犹豫着问,它其实有点头大,害怕宿主自己毒死自己,毕竟宿主那手艺……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你看不起谁呢?”染白冷笑:“甜的很。”
封落:“……”
行叭。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左右你怎么说怎么有理。
“要不宿主你这个任务别做了。”封落其实有点担心染白会舍不得,谁做这种事情心里也不会好受吧,它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统子,应该在合适的时间安慰宿主,“不就是积分吗,我们有!”
染白哦了一声,问:“积分你出吗?”
封落讪笑,咳了两声,含糊道:“那我的不就是宿主你的吗……”
“想得美。”
封落:无语
过分!!
我在安慰你你却在嘲笑我。
人间正道?!!
染白这次赶得时间也很巧,早就定好了机票,准备飞A市,剧组拍摄少则好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经纪人见染白这么早就要去A市还有点狐疑:“距离剧组开机还有那么长时间你现在跑去A市干什么?在那当个咸鱼看风景吗。”
染白:“是的呢。”
经纪人无言以对。
不过染白近一年来行程几乎没有空窗期,经纪人想了想也决定给染白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我去A市的消息别透露出去。”染白补上一句。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想要跑路?!”经纪人惊了,脑洞大开,脑海中已经闪过自家艺人一百零八个大事件,“你出什么事情了?你杀人还是防火了?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你去A市到底要干什么?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喘气问这么多,要我怎么说。”染白有点服气,她不过就说一句,结果经纪人给她整这些。
笑死。
怎么可能。
“什么事也没有。”染白敷衍过去:“我就是嫌麻烦。”
经纪人将信将疑。
翌日,
明明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却阴云密布,近日下雨格外的频繁,经常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就是一整天,晴天的次数不见得多,早上起来的时候晚秋的风凉而刺骨,似刀刃般划过肌肤。
今天风很大,吹得树木枯枝东倒西歪,已是深秋气节,花开花败,叶落归根,冷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将天空氤氲成大面积的灰,无处可逃。
染白一个人到了机场,
她打扮的很低调,单手拉着行李箱,上了飞机。
手机在这时忽然叮咚了一声,她单手拿着手机随意看了一眼。
在屏幕上弹出来的是一条未读消息。
sir.温:抱歉,打扰了。你在家吗。
染白去A市的事情不太想让温皓卿知道,主要也是怕麻烦,她啧了一声,敲了一个在字发回去。
在飞机上手机是不能开机的,染白索性在回完了之后直接关了机。
却没有看到接下来的消息。
如果她看到的话,大抵也只会拒绝。
温sir.:【我有东西落你家了,可以回去取吗。】
温sir.:【很快就好,不会打扰你。】
这一条消息之后,过了很长的时间,见染白一直没有回复,温皓卿又发过来一条消息:柚子小说网
这三条消息显然都没有得到回复。
温皓卿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仿佛没有终点。
他穿着冷硬妥帖的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有种难以接近的禁欲感,少了几分随和,更多的是压迫,温皓卿打了伞,因为当初选择住所是刻意追求的近距离,不过是在隔壁小区,稍微走几分钟就到了。
高档小区一般都有身份门禁,一般像这种保密性极好的、又是明星或者大人物居住的地方,进出更是严格。
既然决定了结束,染白早已把当初给温皓卿的卡收了回来。
小区的保安是认识温皓卿的,但是印象局限于总是戴着口罩辨别不清相貌的模样,低调又矜贵,保安觉得那身材当男模也是足够的,可惜就是看不到脸,他还有点遗憾。
只是,现在保安很为难,“这真的不行啊先生,没有业主同意的话我就算认识您也不能让您进去,不然我这个工作也保不住了。”
更何况这昨天业主才刚刚通知过他以后就不用让这位先生进来了。
保安能怎么办,保安也一个头两个大。
看吧,
这年头小情侣又闹掰了。
“是她跟你说过吗。”温皓卿垂眸,静了少顷,思绪在大雨中趋于静默却混乱的不清醒,明明心底已经猜到了缘由,却还是自取其辱的问,嗓音平静的似与他无关。
为什么呢?
他竟也不知道了。
“这……”保安心底拔凉拔凉的。
完了完了,这对情侣算是彻底完了。
“麻烦了。”无需保安回答他也知道答案,如今看这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温皓卿微微颔首,清绝气质,不骄不躁,然后拿着搁置在墙边的伞走出了保安室。
在完全出来的时候才撑开了伞,冷雨打落,宛若利刃,雨珠沿着伞檐跌落,瞬间模糊了视线,远处光景不见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