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挺好奇。
璟白当时在他面前是怎么装下去的。
buff和人头收的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虚。
现在想想，
他真是捡了一个未来影帝。
电子世界附近，
少年坐在长椅上，衬衫雪白，清隽冷漠，他戴着耳机，黑色的耳机线垂落下来，衬着颈项的弧度分外漂亮，像是一幅孤僻静止的画。
在听到小P问的一个问题后，他缓缓眯起眸，想到什么，漫不经心的答：“有过。”
染白现在这个时间，本应该做兼职，但是那家店突然出了一点状况，今天上午的兼职取消了，他的时间也空出来了部分，索性接了陪玩。
他忽然问：“你的生日是下周？”
清冽音质响在地下室中。
楚绪突地一顿。
生日？
什么生日。
“嗯？”他不太确定的迟疑问：“哥哥怎么问这个啊。”
“有提示。”
啊，楚绪想起来了。
这不是他的号，生日自然也不是他的生日，只是这件事，还真得应下来。
“是的呀。”楚绪面不改色。
但是接下来，
对方言简意赅说的四个字直接让他炸开了。
“地址发我。”
“？！！”
楚绪差点直接将手机扔出去，他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哥哥要我地址做什么呀。”
周围是高楼大厦，广场中央有一个喷泉，天空上偶尔有成群成对的白鸽飞过，阳光明净而灿烂，染白若有所思，平静道：“生日礼物。”
“……”虽然说楚绪很好奇对方会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但是给了地址明显多了暴露的风险，他迟疑再三，没敢接，用特别软的语气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不用啦，只是一个生日而已，怎么能让哥哥破费呢。有哥哥陪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超级满足哦。”
“怎么，怕见我？”那道低冽好听的声音清清淡淡的问，落在耳膜的时候像是一种享受，但是楚绪完全被这忽如其来的要地址给懵住了，紧接着就听到那个人这么一句话。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又听到那人说。
“迟早要见面，你怕什么，我不吃人。”
见、面！
这两个字啷当一声砸在楚绪脑海中。
璟白都已经想到线下面基的程度了吗？！
他这样子怎么跟璟白见面？
璟白进度整这么快干什么。
无数乱糟糟的想法从心底掠过。
最后楚绪也不知道是被冲昏了头脑，还是被少年的话给哄得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给地址。
当然，他还不可能蠢到把自己家的地址报上去，只是报了朋友的。
心里还一直飘着少年说过的话，有些心神不宁。
他们现在算是游戏p，也算是半个情侣吧，好像璟白要他地址准备见面送生日礼物也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现实中……
璟白和他这样的关系，还在游戏里这么对另一个女孩子吗。
明明两个人都是自己，可楚绪就是绕进了一个死胡同，越想越纠结，最后干脆咬了咬牙，心一横，问道：“哥哥对我这么好……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吗？”
暗暗藏了小心思的试探。
璟白会承认还是否认啊。
但是他好像也不是女朋友。
“想什么呢。”少年语气平淡：“没有女朋友。”
“啊。”楚绪舔了下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盯着手机屏幕，“……那哥哥，是单身？”
莫约是静了一两秒的时间，对方轻描淡写的回答。
“算是吧。”
连语气也是一贯的没有情绪。
楚绪却忽然因为这么一句话怔住了，整个人都好像定格在那里，一直悬着的心脏，在那一个瞬间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了深渊。
从高空骤然摔落的感觉并不好受，原本踩在云朵上还有些不真实，现在重重砸在地上，好像又不太愿意清醒。
他不知道他现在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他只是觉得，哪怕是从对方口中听到一句女朋友，也会比单身好受一些。
他其实挺好奇的。
在璟白心里他们算什么关系。
在上一秒还在欣喜自得，下一秒却骤然沉寂，那一句话直接将在沉溺在愉悦情绪中的他毫无预兆的拽了出来，连血液翻涌的瞬间都是冷的。
楚绪有些想笑。
却不知道该笑什么。
连嘴角扯开的弧度都觉得牵强又苍白。
单身啊。
那他算什么啊。
虽然说事后两个人都没提，但是璟白给了他钥匙，默认他住这，对他这么好，应该也有点意思吧。
在这之前，楚绪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可能想错了。
璟白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在这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呵。
楚绪低低笑出了声，眼眶却有些发酸。
一颗心被人攥在手里的感觉并不好受，随随便便就会被影响。
“操。”楚绪声音压得很低，哑的不成样子，手指攥紧，指骨修长，青筋突起。
在那之后，
楚绪一直没有在说话，罕见的安静，和对方打着游戏，但好几次因为走神都送了人头，暴露了视野，连带着对方跟他一起死了。
楚绪心底空落落的。
连一句抱歉也懒得说出口。
只是那个人也没有怪过他一句，只是让他跟好。
依旧在给他打蓝，给他人头。
楚绪垂着眸，看着这幅画面。
他也不知道他在作什么，又在介意什么。
不过就是一句单身而已啊。
他在期望什么啊。
这时，
楚绪忽然听到搁浅那边响起了女生的声音，他顿了一下，反应性的已经坐直了身体。
甜美的嗓音传了过来。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嘛。”
楚绪睫毛颤了一下，他一声嗤笑，眸色有些嘲，等着那个人的回答。
“不加。”少年没有编任何的理由，直接又冷淡的拒绝。
楚绪一直知道璟白很受欢迎，那样的人，谁都会喜欢吧。
应该也拒绝过很多人。
会喜欢的……可能也应该是和他同样站在一个高度上，品学兼优、家境良好的女孩子。
只是那个女生在被拒绝之后，并没有走，反倒是缠上了人，楚绪能听到手机中传出来的说话声以及其他的一些杂音，带着点广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