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尧步伐微顿。
管家一早就来到了梦浮生,但是不巧,正好锦尧不在,可是殿下交代过了,必须把东西亲自转交给那位公子手上,所以管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等着,他不来这种地方,家中妻室贤良,此刻听着周围那些荒淫的声音,老脸一红,恨不得掩面离开。
直到看到了少年修长身影,眼前一亮,宛若看到了救星般。
“公子,这是殿下让我亲自送给你的。”管家笑眯眯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锦尧,特意咬重了殿下两个字。
锦尧长睫垂了垂,接了过来,手指骨感冷硬精致,指尖泛着几分尚未褪去的红意。
管家看了一眼,心在滴血。
那是一副药,极其稀有而珍贵的药材制作,可以治疗各种深可入骨的伤,可以把人从鬼门关抢回来半条命。
结果现在殿下竟然把这种药送给一位琴师仅仅是因为指尖磨的泛红?!
这药要是再晚送上几天,都可以完全消下去了!
管家内心由衷赞叹他们殿下终于看上了一个人,结果在开窍之后竟然……宠到无上限的奢侈地步。
这种药公主府一共才有三幅!
救命的药!!
锦尧盯着那药看了两秒,微微握在手中,长指收拢在雪白衣袖里,用了许些力道,药盒的棱角咯的手心微疼,少年声音清透悦耳:“替我谢过殿下。”
管家笑了笑,没说些什么,实际上内心已经裂开了,“既然药送到公子手上,那殿下交给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如此,我便走了。”
少年琴师微微颔首,一身古墨气,清贵又冷然:“慢走。”
在管家离开之后,老鸦心底痒痒的很,按耐不住的凑上前,低声问:“公子,你和殿下……”
锦尧淡静看了她一眼,眸底风霜孤凉,似深潭冰意。
老鸦被那其中的寒意震慑住了,下意识的噤声。
锦尧转身回了房间,修长手指推上门。
少年背脊轻轻抵着门,稍微安静了一两秒,一直收拢在衣袖中的手指才伸出来,平直在半空中,露出手心上安然躺着的那一盒药,千金难换其珍贵。
良久,
少年薄唇轻弯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几分欢喜的愉悦存在其中,他单手微屈,手指抵着纤薄唇瓣,指尖泛着的红似是染了绯,衬着唇色嫣红,微微遮掩住了唇畔显得愈发暗沉的笑意。
锦尧走向梨花木桌面,指尖微扣,衣袖垂落间,动作轻巧的打开了暗格,露出的一角显出匕首锋利寒冽的刀刃,他从中拿出来一个暗红色的精致礼盒,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副药装了进去,珍视又虔诚,然后将小盒子重新放回暗格中。
其实真正珍惜的并非那一副举世难求的药,而是那一个人给他送的药,更是……那个人。
锦尧轻轻眯了眯眸,压下眸中酝酿着的暗色,从回忆中抽身,看向眼前的女孩,弯眸。
“谢谢殿下送的药。”
没舍得用,她送的东西,他要一直留着,直至死亡也不休。
染白看了他一眼,平静嗯了一声,没说些什么。
她视线滑落在少年手上,轻缓问道:“会书法吗?”
锦尧说略知一二。
“跟本殿来。”
亲眼目睹了公主从书房出来回了自己的阁楼,没过多长时间又将人带出来去书房的管家:“……”
白日宣淫真的不妥,不妥。
但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书房中,
雪白宣纸平铺开来,笔墨纸砚应有具有。
一缕阳光漏了进来,勾勒着少年修长的身影,雪衣清隽,如画中人。
一缕阳光漏了进来,勾勒着少年修长的身影,雪衣清隽,如画中人。
那双骨节修长分明的白皙手指执着毛笔的模样也赏心悦目的很。
手腕翻转间,锦尧笔尖落下,他在落笔前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可以感觉到公主看过来的目光,淡凉如水般没有任何的情绪。
少年不动神色,不疾不徐的写下了两个字。
那白色宽大的衣袖垂落,绣着的梨花缱绻雅致,阳光如碎金般落下,那梨花栩栩如生。
染白站在旁边,垂眸可以看得到锦尧写的那两个字。
——殿下。
少年笔锋飘逸内敛,是很干净的一手字,同他本人一样,第一眼看上去时,有静水流动,清风皓月之感,孤高又深沉,难以接近。
染白看了两秒,没有说话。
锦尧看不出公主的神情,他指尖微顿了顿,眸色微暗。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