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风水师也不在废话,一口答应了。
我取下了背袋,从里面拿出了罗盘,放在了掌心,准备寻找,可是风水师竟然冷笑了起来:“呵呵……黄毛小子,你输定了。”
我没有理会他,风水师接着说:“这方圆一里内地气最足的地方就在这里,你连这都看不出来怎么跟我斗?”
他指的地方就是棺材即将下葬的坑,也是他选中的安葬地。
我说:“那可不一定。”
风水师挑起了眉,上下看了看我,语气非常的轻蔑:“我就给你时间找,要是找不到,别怪我较真。”
其实来的时候我就对这里观察了一番,他所选的地方在此处地气确实很足,但不是其中之最,这块地绝对有更好的葬点,只是需要时间勘察。
我拿着罗盘往东走了四百步,然后翻起了背袋,拿出了一面小旗,正面绣着一个阳字,背面绣着一个阴字。
这小旗通体黑红,是由上百只大公鸡的血浸泡而成,叫作阴阳旗,可以配合咒催发地气,而且不止一面,六爷曾经靠它们定出了不少的好穴。
那风水师明显看出了阴阳旗的来历,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盯着我说:“你是六爷的门生?”
见他略露惊讶,小余自傲的说:“那是,强子可是深得六爷的真传,一手看风水的能耐岂是你能比的?看着吧,待会儿就能出结果。”
风水师的表情有些难看,整个人冷静了下来,一声不吭的看着我的动作。
我把旗插在了地上,双手放在胸前掐起了指决,默念了十几秒才停下。
阴阳旗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我已经开始朝西走了。
大概八百步,跟东面相对的位置插上了另一杆阴阳旗,同样默念了咒,随后是南面和北面。
四面旗落地,周围出现了轻微的风,吹的我们的衣服发出了响声,同时也叫所有人整齐的惊咦了一声。
小余凑到了我的近前,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能召风?这是啥法术?咋嫩牛逼。”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召风,是地气,这一里内的地气被催发了出来,常人看不见,同样的我也看不见,不过用罗盘可以让它们现身。”
小余赶紧催促起了我,我从背袋拿出了罗盘,咬破了中指,在正面画了道血符,然后背面放在了眼前。
我的口中默念了好几声,落后大喝道:“开!”
原本照到我的脸的镜面瞬间变了样子,成为了周围的景象。
小余睁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嚷嚷了起来:“我靠,这,这罗盘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随着他的话所有人都站到了我的身后,看到镜面内出现了丝丝地黄色烟雾后,都惊奇的说了起来。
“这是啥?是变戏法吧?我咋从没见过?”
“他的罗盘有古怪,跟我见过的风水师不同,还带镜子,难道那镜子跟电视一样?”
“放屁,哪有这么小的电视?咱家的电视都是带长喇叭的。”
……
我把他们的话忽略了,仔仔细细地用罗盘照着每一处地方,在看到那风水师看中的地块烟雾最浓厚时,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风水师虽然没到我的身后,但从我的表情就看出了什么,他说:“我承认你很不错,这种让地气现行的咒连我都不会,但是又有什么用?这里我早就看过了,除了我瞧的这块外,其他的地方都很贫瘠,你还是乖乖认输吧。”
我还没说话小余就冲他嚷嚷了起来:“你狂个屁,这还没开始呢,强子厉害的手段还在后面,是吧强子?”
风水师冷哼了起来:“地气是自然生成,一切都已是定局,我就不信他能把地气挪走,聚在其他地方。”
所有人都盯住了我,我闭口不言,因为事实情况跟风水师说的一样,除非我会挪走地气,否则我输定了。
可是我来时观察过,很确定风水师选的地不是地气之最,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自信的跟他对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的心里暗暗疑惑。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听到了声音:“西北角。”
我赶紧回过了头,看向了后方,那里有一片树林,在树林的深处悬浮着一把撑开的油纸伞,就像是有人在撑着它,而我看不见那个人一般。
是赵晓柔,是她来了,我的脸上流出了冷汗,身体也控制不住哆嗦了起来。
风水师对于我的表现很奇怪,跟我一起看向了后方,不过他什么也没看见。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笑意:“害怕了?你放心,只要你认输,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你还是风水师,往后也能继续给人瞧地,我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
我没有理会他,眼神从油纸伞上移开了,同时也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那把油纸伞,这肯定和婚约有关。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把注意力放在了西北角。
罗盘照了过去,那里的地气非常的微弱,恍若随时都会消失,根本不像是一处好地。
我疑惑的走到了近前,还观察起了地面。
在看到褐色的泥土中有着点点的灰白后,我瞬间明白了什么,赶紧用手扒了起来,直至抓出了一把灰,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大声的说:“没错了,地气最足的地方就在这,把你老叔葬在此处,后代子孙满堂不说,还能维持三十年的商运,是绝佳的葬地!”
众人之间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我看他们没人相信,就对小余喊了起来:“拿铁锹把白石灰全都清了。”
“好嘞。”小余应了一声立马过来了。
不过没下几铲子,他的汗水就像是雨水一般,而那白石灰也越来越多。
小余对狗子喊了起来:“还傻愣着干啥?不想让你爹安稳的呆在地下?赶紧让你的人过来帮忙。”
狗子也不敢怠慢,呼喊起了那些人,他们拿着铁锹过来了,几十个人一起下手没多久就把所有的白石灰都清开了。
而后每个人的发丝都被一股莫名的风吹的倒竖了,那强劲的程度不下于遇到了海风。
他们虽然看不见地气,但都知道这股风是什么,狗子放下了铁锹,结结巴巴的说:“就,就像是,就像是龙从笼子里脱困了一样。”
风水师的面容阴沉似水,口中的牙关都快咬碎了。
我将罗盘对向了他们挖出的地块,看到了浓厚的黄色烟雾,它们升腾到了十米左右的高度,宛如黄色的云层汇聚于此。
我的心里感慨不已,也生出了丝丝地感动,如果没有赵晓柔的提醒我根本发现不了。
只是我很奇怪,这白石灰明显是被人铺上去的,有谁会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这里掩盖起来?
我回头看向了树林,油纸伞已经消失了,我默默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看向了风水师。
风水师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双手也握紧了拳头,口中接连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根本不可能。”
小余大笑了起来:“哈哈……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本事没有强子厉害,输给强子不是再正常不过?”
风水师没有搭理小余,眼神看向了远处的村子,他说:“肯定有高人在帮你,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查出哪个人用白石灰掩盖了地气,我要你好看,等着!”
他撂下了一句狠话就走了,我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因为我也想知道是谁用白石灰掩盖了地气,他能找出来也间接性的解了我心头的疑惑。
从这一刻开始我一战成名,但外人都以为这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只有我知道没有赵晓柔的帮忙我输定了。
另外我得感谢小余,如果没有他把我拉过来,我不可能有第一笔生意,更不可能有一炮打响的机会。
此时,我们回了扎纸店,小余拿着几张大票子不停地拍着手掌,嘴里还在嚷嚷着:“长脸,长脸啊,强子,你给咱们镇长脸了,我以你为荣啊。”
他的语气跟长辈称赞晚辈一样,让我很无语,我白了他一眼,说:“得了,拿着你的钱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小余也不墨迹,把大部分钱给了我,自己就留了两张,还说以后就跟我混了,我们两个一起保管称霸风水界。
我自然是答应了,送走了他之后我主动找到了油纸伞,因为我想跟赵晓柔好好的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