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
面对程昱的提议，哪怕是现在的大汉并不将外族人当成人看，哪怕是手上沾染无数鲜血的段颎也微感心惊。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段颎微微摇头，说道：“肉食之事不妥，至于伤重者，给他们一个痛快也就是了。”
言外之意，就是同意了程昱抓捕东羌人当苦力的提议。
贾诩和程昱二人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多的肉食。
也白白便宜了东羌那些重伤的蛮子们。
像是修桥铺路，尤其是要在那些山高滩险的地方修桥铺路，需要花费的体力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哪怕是用东羌的蛮子们硬填，起码也得保证他们的肉食以及精粮。
要不然的话，那些个蛮子连个山都凿不动，又怎么说的上填不填？
而且山高滩险这四个字，原本就意味着运输不便，要是哪个山头滩边用到的蛮子多了，朝廷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大代价才能把肉食和精粮运送过去。
只是心中惋惜归惋惜，贾诩和程昱却也能明白段颎的顾虑——天子亲自率兵征羌，结果重伤的羌奴却被做成了肉食，这個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引得士林一片哗然？
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天子的名声。
正当贾诩和程昱暗自惋惜时，段颎却望着两人说道：“文和，仲德，还请两位代某写一份招降文书，使人送到羌奴那些个头领手中，请他们今夜戌时与某一叙。”
待贾诩和程昱拱手应下后，段颎又望着王越和黄忠等人说道：“送信一事，谁敢当之？”
王越当即便站起身来，拱手抱拳，应道：“越，愿意！”
黄忠和公孙瓒、公孙度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边暗恨自个儿起身起的慢了，一边向着段颎拱手请令。
“忠愿往！”
“瓒愿往！”
“度愿往！”
只是在王越和黄忠等人请令之后，马腾却站起身来，向着段颎拱手拜道：“腾久居陇西，曾与西羌混居，知晓羌人言语与习俗，往愿说降羌奴！”
随着马腾的话音落下，王越和黄忠、公孙瓒、公孙度四人顿时对马腾怒目而视。
你特么久居羌地就很了不起么？
你通晓羌人言语习俗就很了不起么？
彼其娘之，似乎还真就很了不起……
……
当段颎和贾诩、程昱等人琢磨着要怎么招降东羌各部的头人，然后怎么埋伏刀斧手送他们上路，再然后要怎么把东羌各部的战俘全都变成劳工“以赎其罪”的时候，刘宏这位少年天子也在因为东羌的事儿犯愁。
东羌很好打。
别说有段颎率领的一万正规羽林军，就算是只有两百多个羽林宿卫再加上自个儿招募来的三千良家子，刘宏都有足够的把握将东羌打残。
说白了，影视剧里那些个满脸横肉、蛮大腰圆，看上去胳膊能跑马、拳头能站人的蛮族形象，都是影视剧进行艺术加工之后的产物。
就连中原那些话本里动不动就身高八尺、青面獠牙之类的描述，也大多是臆想之下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