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机长所在,我就不过去了。”
近似小跑、实际上仍属于是快步走的空姐,这般说过;
她像是唯恐后面舱室内的乘客,又开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便没等女士做出什么回应,就已经跨过隔离门,不见了影踪。
‘走这么急,就只是担心乘客?’
女士孤身一人停留在飞机的驾驶舱外,没有直接闯入,而是轻轻抬手,准备以较为礼貌的方式,敲门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女士手指即将要触碰到冰冷金属的瞬间,门后突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略带急促的问询:
“状况怎么样,还没有谈成功吗?”
面对询问,另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
“有点麻烦,还需要再等等。”
中气十足的问询,更为急切的说着:
“时间紧急,尽快说明要求,不然,后果可不仅仅是一条性命……”
那道无奈的声音,没有直接对话,而是开始与地面的某人,通过通讯器交流起来。
说的很急,甚至其中夹杂了某种方言的片段,“……情况紧急,对方的要求需要尽快满足……”
那似乎散发着几分焦虑的声音,让女士的心情猛地一紧。
顿时,女士的全身紧绷,同屏气凝神的瞬间,心中暗自惊呼:
‘幸亏自己习惯了谨慎行事,没想到,竟真的会是劫机?
‘大概是机长的那人,语气听起来如此不寻常,仿佛正身处险境?
‘也许,此刻的机长,正被匪徒以武器劫持着,与地面的某人交流着劫持条件。
‘只是,并不清楚,会不会是十一哥?
‘以他事必躬亲的性子,说不得,地面上的还真是他呢?’
女士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危急,迅速从脑后发髻上,取下一枚特制的发卡;
这枚搭配着深色皮夹克的同色发卡,看似只是一件普通的装饰物,实则暗藏玄机,属于只有少数部门内、特许使用的防身武器。
女士的双眼紧盯着舱室门,而双手灵巧地将发卡拆解,又动作娴熟且迅速的将其重新组合。
不一会儿,一支小巧又致命的便携式手铳,便在女士手中整装待发,冰冷的金属质感,在身下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女士浅浅的吸过一口气,感受着门后传来的阵阵寒意,低语:
‘弹容量六发,马虎不得。’
舱门内外,严峻条件下的心跳声,打着旋的在仿佛一触即发的氛围当中跌宕,让人被压抑得不能如寻常般呼吸。
女士小心翼翼地仅凭指尖推了推舱门,心中暗自庆幸:
‘竟然没有反锁!
‘这,是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女士的心中焦急万分,虽想尽快确认机组人员的安全。
但仍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种种想法,只是凑近门缝,试图窥视驾驶舱内的情况。
然而,就在女士刚准备确认的那一刻,一只微微眯起的眼睛,突然从缝隙中向外窥视!
‘呲——’
果不出之前所料,那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敌意,仿佛是一只早已潜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女士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叫苦:
‘坏了,怎么就被先一步的发现了呢?!
‘没成想,这匪徒的警戒心竟然如此之强,看来是莽撞了;
‘此次事件,远比想象中的要棘手。’
一时间,女士无暇多顾,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手臂一紧、一把拽开舱门,女士的脚下一跺,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的,就要背身远离驾驶舱。
同时,女士飞起一脚,试图将匪徒可能产生的威胁动作,就此踢开。
并且,紧握武器的双手,也已经做好了在关键时刻瞄准、击发的准备。
如此完备的模样,若是寻常匪徒,定然是瞬杀当场。
只是,驾驶舱门被完全推开的刹那,仿佛释放出一股压抑已久的气势。
因为就在这扇门后,一位身着短打劲装、身形矫健的汉子,以迅猛非常的姿态跃出;
跃出的瞬间,匪徒的双眼闪烁着摄人的光芒,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似是准备要将猎物一举擒获。
‘此人想来,定是藏身于门后的匪徒。’
不过,那有些不连续的行动,莫名一滞;
匪徒显然也是被女士猛然开门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匪徒的目光,落到女士的手中,竟发觉是一把极其不常见的金属小物件;
物件虽小,黑黝黝的枪口,其作用令人一眼明白,必定不仅仅是装饰作用。
匪徒的脸上,当即是闪过一丝惊愕;
但随即,匪徒便恢复了冷静,迅速调整姿态,展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与身手,与女士展开了近身搏斗。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匪徒的双手手指弯曲如钩,指尖仿佛凝聚了千钧之力,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阵阵破空之声,竟是能将空气撕扯的呼呼作响。
而女士不敢直接交击,只得多加避让;
实在无法闪避,才会以手中的金属手铳的短柄,挨上一下,趁机避过。
在两人间的贴身攻防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异常,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划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
‘不消多说,这竟是使虎爪功夫的高手!’
女士的脸上,不得不转为一种极度的专注,决绝的双眼紧盯着前方,仿佛要将整个周身方圆之地,都纳入自己的视线之中。
但对手的每一次出招,呼吸都深沉有力,像是可以与其体内的气血运行完美契合,为匪徒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进攻底气。
‘想必,这人早已领略了虎爪功夫的精髓所在。’
在这场无声的战斗中,那匪徒将手头上的虎爪功夫,展现得淋漓尽致。
匪徒宛如一只在丛林中自由穿梭的猛虎,将虎爪功夫的威猛,与灵动展现到了极致。
接下来的每一道进攻,除了蕴含着威猛的力道、凌冽的爪风,仿佛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经过了千锤百炼;
还有着数种变化多端的技巧,仅仅在这瞬息之间,便显现出万变变化。
面对匪徒如此凌厉的攻势,内心大呼吃不消的女士,虽拼尽全力招架,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只得连连后退,心中暗自寻觅着能绝地反击的机会——但求击发出一枚弹丸。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的深入,匪徒的攻势愈发凌厉;
动作看似大开大合,却是异常的迅猛且招招精准,匪徒的每一次攻击或实质、或虚晃的,十有八九都在直指女士的手腕处;
匪徒的攻击意图很明显,就是让女士手头的武器,不能有被击发的合适瞬间。
“啊——”
女士的一声惊呼,预示着被缴械成功之后;
匪徒的下一次挥爪,似乎是因摆脱了束缚,愈发的快上数分,一步步锁死女士闪转腾挪的空间。
直至,当最后一爪携带着风雷之势落下,女士只剩下引颈受戮的份儿。
‘就此,为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