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朝,首都区,皇龙城,维和治安总部的指挥中心。
“检测到东亚区、皮城市中心出现较大范围能量波动,是否启用应急预案?”
技术员打扮的制服女性,放下手中的工作记录簿,向一名端坐在中央宝座处的老者,温声请示。
“不急,联系皮城方面负责人,询问具体情况。”
老者在躺椅上晒着透过十几层装甲玻璃后的日光浴,闭着眼睛,却仿佛洞察一切的做着安排。
“是。”
制服女性按照老者的意思,开始部署着相关的命令,一个个的联系着相关的人员。
“哒哒、哒哒——”
指关节敲击在宝座扶手上的动静,嘎然而止。
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淡淡吩咐:
“皮城方面的人手,前段时间抽调了不少?”
制服女性指尖飞快跳动,光屏上关于皮城方面的人员调动情况,尽数显现:
“是的,除了庞老之外,五位明面上的锦衣卫,除了王康留守本地,其余四人根据支援指令,现今在解决伊城区域的能量潮汐”。
“嗯。”
老者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声,继续悠然的享受着自然日光的按摩。
……
大明皇朝,西亚区,伊城附近。
沙海边缘,烈日如炬,一片沉寂的荒漠中,两个男人被淹没在流动的沙海之中,如同两只挣扎的鱼儿。
他们脸色苍白,汗水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滑落,衣衫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妈的,这任务也太难了吧!”
一个男人喘着粗气,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连番的抱怨。
“是啊,这沙海简直像是有生命一样,不停地吞噬着我们的力量。”
另一个男人附和着,眼中闪过一丝人力有时尽的无奈。
就在两人唉声叹气之际,远处的沙丘之上,两名女性身影却显得异常挺立。
其中一人紧闭双眼,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在操控着某种无形的力量。
一道道风墙在她的操控下,迅速凝结成型,将汹涌的沙海暂时阻挡在外。
而另一名女子则半跪在沙地表面,双手探入沙中,她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随着她的动作,沙粒开始凝结,逐渐形成一道道坚固的冰堤,将他们四人所负责的小片区域围在中间,形成一片安全的空地。
然而,这片宁静只是暂时的。
随着一阵阵轰鸣声响起,沙海上仿若无穷无尽的能量潮汐,海啸般汹涌而至。
风墙和冰堤在强大的能量冲击下,很快出现缝隙,裂痕在肉眼可见的扩大。
青年四人小队,各个没了喘息的余情,面色凝重。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能否成功抵挡住能量潮汐的冲击?
这片神秘的沙海,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田川丰统统不关心,也没法去关心。
他相距万里之外,所能关心的,也只有眼所见、耳所听的皮城方圆,所发生的近况。
“什么,怎么可能……?!”
田川丰无法相信,竟然会在他平稳生活好多年的地方,竟然会出现恐怖分子。
而且,还是自杀式袭击,将城市一公里夷为平地的狂暴行径。
听着吉普车内置的收音设备所播报的广播,备受震惊的田川丰,不由自主的更为用力地捏紧手中片刻不离的连鞘短刀。
震动,不清楚是田川丰的手掌带动着刀鞘,还是连鞘短刀引动着手掌。
总之,随着震动的不停,田川丰猝然回忆起一段并不美好的梦境片段:
一枚导弹,如同死神的使者,划破天际的宁静。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预兆,
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在城市的半空中骤然引爆,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爆炸的瞬间,光芒刺破云层,耀眼而惨烈,随后是无尽的黑暗与混乱。
方圆一公里之内,坚固的建筑如同脆弱的纸糊,在爆炸的冲击波下纷纷瓦解,砖石瓦砾四处飞溅,化为一片片废墟。
尘埃与烟雾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将这片区域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宛如末日降临。
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人们的神态各异,却无一不透露着绝望与恐惧。
有的人面容扭曲,双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有的人则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刺耳的哀嚎与轰鸣,但无济于事;
还有的人,在废墟中艰难地挣扎,试图寻找一丝生机,却只能被沉重的石块和扭曲的金属无情地压制。
哀嚎声此起彼伏,有的尖锐刺耳,如同利刃穿透人心;
有的低沉压抑,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无助。
这些声音,汇聚成一首悲凉的交响曲,回荡在废墟之上,让人心生寒意。
救援人员迅速赶到现场,他们身穿厚重的防护服,手持各种救援工具,穿梭在废墟之间,与时间赛跑,与死神抗争。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绝,挥洒着汗液与血水,试图在这片人间炼狱中,为生命开辟出一条生路。
然而,灾难的阴影依旧笼罩在这片土地上,入眼尽是狼藉的景象,提醒着人们,和平的珍贵与生命的脆弱。
“唔——”
吉普车缓缓停靠在蜿蜒的公路旁,引擎的轰鸣声逐渐消散于四周宁静的空气中。
身在车厢内休息的田川丰,胸口一闷,连声干呕。
他将手边盛放着果脯零食的方形金属盘推到座位远处,车门被重重推开;
田川丰踉跄着迈出车门,双脚刚一落地,一股混杂着泥土与草木气息的微风便迎面扑来,似乎在试图驱散他因旅途颠簸而生的不适。
“咚——”的一声车门关闭,他在路边干呕着苦水。
田川丰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将胃中的翻涌彻底排空。
“踏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田川丰有些睁不开的眼睛,勉强挤开一道缝隙,伸手接过三堂哥递来的一瓶矿泉水。
“咕咚、咕咚……”
那没来由,凭空钻入耳鼻的腐肉硝烟味道,这才从体感中四散、消退了不少。
又是干呕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涩而无奈的声响,最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