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内,四季如常的炫目灯光下,田川丰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卷宗之中,每一份都承载着过往的尘埃与故事。
指尖轻轻滑过一页页泛黄的纸张,仿佛能穿越时空的壁垒,触碰到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
这些卷宗的内容虽不尽详尽,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足以让田川丰拼凑出当年事件的大致轮廓,心中也逐渐勾勒出那段历史的脉络。
“原来,是这样么……”
田川丰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每一次翻页都伴随着轻微的纸张摩擦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之所以档案室内,反常的保持如此静谧的环境;
是因为最近的城市治安相当的不错,需要全组行动的大案要案很是稀少;
这是个好消息,各组的成员都能无需自愿加班,在家里多陪陪妻儿老小,其乐融融。
‘……’
随着阅读的深入,田川丰渐渐习惯了这卷约莫十年前,有关某个高速行驶在逃家伙的相关记述——它以一种独特的韵律,讲述着过往的悲欢离合。
目光在落款人一栏顿住,“王康”二字赫然在目,笔墨的年代感使得田川丰感到既熟悉而又遥远。
这个名字,曾是田川丰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却只能在这些泛黄的纸张上寻觅其踪迹。
抬头四顾,除却洁白一新的墙体,只有罗列的档案柜陪伴在周身。
田川丰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卷宗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那些年与王康共度的时光。
初次相遇,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校园悲剧之后;
那时的田川丰,还有神智尚算清醒的郑厦,都还带着几分面对死亡时的青涩与稚嫩。
面对那起突兀的学生死亡事件,田川丰、郑厦和王康因共同的使命与责任感而紧紧相连。
从那一刻起,无论是并肩调查真相的惊险一夜,还是之后再次因为先祖被盗墓又一次相遇的时光,等等记忆在愣神的片刻,一幕幕场景从脑海中流过。
那些与王康共度的场景,如同老电影一般,清晰而又遥远。
然而,岁月如梭,转眼间,那些共同奋斗的日子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田川丰与王康之间的联系,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去,最终消失在了过往的波涛之中。
此刻,站在这堆满卷宗的档案室内,田川丰轻轻叹了口气;
心中颇有些踌躇,不禁感慨时光荏苒、岁月匆匆,以致于手中掀动下一页的行为迟迟不能落下。
档案室贴近大门处的老式挂钟,指针转过了一圈又是一圈。
田川丰的思绪如同被潮水般涌来的记忆紧紧缠绕,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深深沉浸在往日的时光隧道里,难以自拔。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唯有那些旧日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清晰而又生动。
“叮——”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通讯呼叫突然响起,如同雷鸣般划破了田川丰内心的宁静。
田川丰猛地一怔,从回忆的漩涡中挣扎出来,目光聚焦在胸口别着的、闪烁着微光的通讯设备上。
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田川丰缓缓接通了电话。
“喂?”
田川丰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几分未从回忆中完全抽离的恍惚。
“小丰师傅!不好了!死了、死人了!”
听筒内传来王士急促而惊恐的叫喊声;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失真,每一个字都像是被重锤敲击出来的。
田川丰皱了皱眉,心中虽有预料——非工作时间,王士是清楚自己的习惯,私事拨打私人号码,只有公事才会直接通过传呼频道直接联系。
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得心头一紧。
‘多长时间,城市内没有出现过死亡案件了?’
田川丰默默地将手中的通讯设备微微离远了些,试图让那过于刺激的声音不要直接冲击他的耳膜。
同时,田川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因回忆被打断而略显紊乱的情绪。
待通讯的对面逐渐平静下来,声音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田川丰这才沉稳地回应:
“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了谁?在哪里发生的?”
田川丰的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而有力,试图引导王士理清思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
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田川丰紧握着通讯设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眼神也变得异常专注。
‘死亡并不可怕,但因为什么而死,以及之后的一系列连环作用,却不得不让人警铃大作。’
通讯器内传来王士断断续续的述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踏入了一家灯火辉煌的……夜店。”
说到这里,似乎是觉得会产生歧义,王士立即补充着:
“小丰师傅,你也知道,我还没对象,所以——”
田川丰轻轻“嗯”过一声,表示继续。
片刻的沉默,王士在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音乐震耳欲聋,人群涌动,每一个身影都在舞池中尽情摇摆,释放着白日里累积的压力与疲惫。
我穿梭在人群中,偶尔与熟悉的面孔交换着微笑,但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放松。
随着夜色渐深,酒精的作用让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忽然,一阵强烈的尿意袭来,我不得不暂时离开这片欢腾的海洋,去寻找一丝解脱。
推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与室内的闷热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沿着昏暗的走廊走向洗手间,沿途经过几个同样神色迷离的过客。
就在我即将拐进洗手间所在的巷口时,一抹不寻常的阴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停下脚步,借着远处微弱的街灯,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横躺在地,显得格外突兀。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惊扰了什么。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
终于,我站在了那人身旁,蹲下身来仔细查看。
他的面容苍白而扭曲,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却更像是临终前的释然。
我颤抖着手,轻轻探向他的鼻息,期望能捕捉到一丝生命的迹象。
然而,迎接我的只有一片死寂,他的身体已经近乎全凉,如同那冬夜里的寒风一般刺骨。
“然后,你就联系我?”
田川丰如此询问着;
在得到王士的肯定后,田川丰继续吩咐:
“维持现场,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