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山到的时候，鹿父已经等在门口了。
见他如此急切，莫寒山心头也沉了沉。将车子停在门前，直接从车上下来走了过去，“伯父？”
鹿父探头往车上看了看，确定鹿尔白没在上面，悄悄松了口气，这才看向莫寒山，“别客气了，进去说。”
鹿父一脸忧心忡忡，说完便转过身，背着手往院子里走去。
脚步缓缓，看上去有些沉重的意味。
莫寒山将车钥匙递给管家，让对方去停车，自己则跟着鹿父往院子里走。
看着对方略显僵硬的背影，莫寒山沉默不语，心底思索。
两人进了院子，鹿父径直往书房走去。待莫寒山进门，他立刻将房门反锁，一副防备什么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莫寒山就越是诧异。
“伯父，您有什么事吗？”
“寒山啊。”鹿父这会儿除了紧张，似乎还多了些局促。说话的时候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又期待又紧张，“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面对如此突兀的问题，莫寒山愣了一下，“什么？”
鹿父以为莫寒山不打算跟鹿尔白结婚，一时间有些急了，语速都快了几分，“寒山啊，你年纪可不小了，家里就不催你结婚生子？”
鹿父的目光格外殷切，“你也三十几岁了，总不会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想再玩几年吧？你对囡囡的感情是不是认真的？还是打算过两年腻了就分手？”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莫寒山被突如其来的责问弄懵了，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下意识否认。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辩解道，“我是认真的，会跟小白结婚。”
鹿父点点头，“既然迟早要结婚，为什么不抓抓紧？”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把莫寒山堵得说不出话来。
从刚才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
鹿父鹿母是何等疼爱鹿尔白，莫寒山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以他们对女儿的疼爱程度，恐怕巴不得女儿一辈子不结婚，让他们宠着爱着。
然而现在，鹿父这是在催婚？
莫寒山觉得有些不真实。
自己年纪确实不算小，但是也不大。至于鹿尔白，刚刚20岁而已，鹿父却说想让她赶紧结婚生子？
沉吟数秒，莫寒山才缓缓开口，“我原本想再过几年，毕竟她年纪小。”
“不小了！二十岁可以了！”鹿父兴高采烈，“你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莫寒山有些接不上话。
休息室内一片昏暗，酣睡的少女深陷于甜梦。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一室寂静。
“莫总，莫总？”
女人刻意修饰过声音，原本精干尖锐的底色犹在，又被她强行放缓、放柔。
得不到回应，外面的人也不肯放弃，一直在门外轻唤、敲门。
接连不断的噪音终究还是唤醒了鹿尔白，她翻了个身，伸手往身侧一捞。
空的？
鹿尔白睁开眼。
她缓缓地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虽然她也经常会睡午觉，但是却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都已经睡了半个多小时了，为什么现在却还有一种睡不醒的感觉？
还有，莫寒山呢？
他不是陪自己一起躺下的吗？人在哪里？
“莫总，莫总？”门外的声音仍在继续，催促着鹿尔白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