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家。
鹿父笑呵呵地从外面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妻子正惨白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鹿父忙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嘘寒问暖。
鹿母一眨眼,掉下一串眼泪来,“来了来了,他们还是……来了。”
鹿父皱眉,“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谁来了?”
鹿母将一个带有金粉的硬壳信封递给鹿父,接着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鹿父接过来,看了一下。
信封上没写名字,但是信封上一串罕见的复杂梵文、以及黑色烫金的漆封,都说明了这封信件的庄重。
鹿父也是一怔,随即面容严肃起来。双手像是举着什么沉重的东西,竟然不敢打开。
鹿母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怎么办,怎么办呐……我的囡囡,我的囡囡啊……”
鹿父沉沉开口,“放心,囡囡是我们带大的,谁也抢不走!”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不能因为一封信就自乱阵脚。”鹿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鹿母,“这么多年咱们一直瞒得好好的,接下来一定也没问题。”
鹿母擦了擦眼泪,“如果他们真的要过来抢走囡囡呢?”
鹿父沉了沉脸,半晌才咬牙开口道,“一会儿我给莫寒山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结婚!”
鹿尔白刚热好晚饭,莫寒山就进了门。
“回来了?”鹿尔白抱着廿九到门口迎接他。
莫寒山伸手抱住她,轻轻亲吻她的额头,“怎么样,事情处理好了?”
“嗯,明天开始我就陪你上班。如果学校这边有事,就请莫总你勉为其难一个人应付一下?”鹿尔白摸着莫寒山的耳郭,“放心,只是偶尔。”
莫寒山的笑意变得有些黏糊,往她耳边凑过去亲了两下,“嗯,没问题。”
“咦,你在撒娇?”鹿尔白惊讶地看着他。
莫寒山咳嗽一声,松开她,“我去换衣服洗澡。”
鹿尔白看着他稍快的脚步和略红的耳郭,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吃过晚饭,两个人一起在阳台上吹风。鹿尔白问起莫川内部的一些事情,莫寒山捡着重要的跟她讲了一遍。
“所以现在大伯是彻底跟你对着干了?”
“可以这么说,”莫寒山叉了一块蜜瓜递到她的唇边,“最近奶奶的身体不太好,他急了。”
鹿尔白小嘴含着蜜瓜,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奶奶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有医生看护着问题不大。”莫寒山轻描淡写。
鹿尔白记得前世老太太将近九十高龄才去世的,此时不过八十出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放心下来,“大伯这人看起来精明,实际外强中干,不中用得很。”鹿尔白不隐藏自己对对方的鄙夷,直接说出评价。
“嗯?”莫寒山挑眉,“你这么觉得?那在你看来,谁是难对付的?”
鹿尔白沉吟了数秒,看向莫寒山,“你对三叔三婶了解得多吗?”
被问得一愣,莫寒山没想到鹿尔白会问起三房,“怎么,他们有什么可疑的?”
此时三房还没露出破绽,鹿尔白不好解释,“没什么,只是跟三房的人不熟悉,所以问问你,比较比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