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赵木林洗完澡出来，一出门，就看见楚晴穿着睡袍站在窗口，不断朝外面眺望。
他嘿嘿笑了两声，“看什么呢，这边别墅私`密性都很好，看不见的。”
楚晴赶紧退回来，尴尬地看着他，“我没看。”
“嗯，没看。”赵木林擦了擦头发，将围着的浴巾一扯，立刻赤着身子走到床边躺下，“还不睡？”
楚晴抖了抖。
她转过身，看着赵木林肥胖臃肿的身体，尤其是小腹上那一堆堆软肉，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但是顾及对方的权势又不得不忍下，匆匆摇头，“我还不困，一会儿再休息。”
赵木林嘿嘿笑了笑，侧过身来看着她，“我说楚小姐，我也不懂你这是矫情什么劲儿。做都做过了，你现在看见我还摆出这副样子，可真是没意思了。”
楚晴下意识一攥拳。
这是防备的表现。
“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玩这套？你要是真的不情愿，我也不能强迫你什么。可是现在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做了个遍，你还摆出这副样子给我看，图什么呢？”
赵木林叹了口气，伸手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我知道你对莫寒山有想法，但是你也看到他对你是什么意思了，何苦来哉呢？良禽择木而栖，来我身边试试怎么样？”
楚晴僵着脸笑笑，“赵先生说笑了，我跟寒山可是有婚约的。”
“行了，外面人随口说的，你还当真了？当年不过你们祖辈之间开玩笑说了几句闲话而已，不知情的人瞎传也就算了，你身为当事人还真的信了。”赵木林撑着胳膊坐起来，将四个枕头全都摞在一起靠上。
“你要说有婚约，那行，我问你，你们楚家有莫家的聘书？有莫寒山的八字？两家合婚了？下聘了？两家摆过酒席还是公开跟外人说过？”
赵木林说一句，楚晴的脸上就难看一分。
“我也不是为难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人呢，我承认，外貌上我肯定比不上莫总，但是除了外貌以外，其他的也不差啊，是不是？你别嫌我丑，我不嫌你心里有人，不是挺好的。”
楚晴听得直咬牙，却又一句也反驳不了。
对方说的都是实话，对她来说算得上忠言。但是楚晴坚持这么多年，为了莫寒山做了那么多，她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
她自始至终都不吭声，倒是让赵木林唱了半天的独角戏。
赵木林见她执迷不悟，嘿嘿笑了一声，“行，你继续站着，我可要睡了。”
他将被子一裹，干脆就那么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鼾声震天，显然睡得很香。
楚晴渐渐地滑坐在地上，感受到背后冰凉的玻璃，再听着满室的鼾声，心里生出一份苍凉来。
这都算什么事！
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
鹿尔白睡到一半，身子突然抖了一下，惊得她瞬间睁开眼。
“……寒山？”她伸手摸索了一下`身侧，却只摸到一片空。
侧头往窗外看看，郊区的深夜格外暗，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伸手摸索着打开床头灯，起身去找莫寒山。
洗手间没人、客厅没人、厨房没人。
鹿尔白有些疑惑，光脚走在地毯上，沿着走廊一直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