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尔白反反复复又烧了几次,但是不像是之前似的那么高温。
莫寒山拿了冰块和毛巾过来,不断地帮她冷敷、擦身、喂水、喂药。一直折腾到六点多,鹿尔白的体温终于稳定下来。
莫寒山靠坐在床头,守着她。
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脑海中总是盘旋着她无意间说出的那几句话。
乔未柠到底对鹿尔白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鹿尔白在梦中那么害怕?
他本来没把乔未柠当回事,但是看见鹿尔白无意识间透露出的痛苦与恐惧,他觉得自己似乎想错了。
天亮以后,鹿尔白却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莫寒山拿出手机,给鹿尔白的系主任打了电话帮她请假。
“请问您是……”
“她老公。”
“……啊?鹿同学结婚了?……喂?喂!”
莫寒山又给宋枭去了电话,吩咐将今天所有的会议取消。
“山爷,这两天公司不太平,您知道……”
“取消。”
宋枭背后一凉,听出莫寒山此时的心情似乎非常差,再也不敢多话,“是!”
安排好事情以后,莫寒山拉过被子盖上,将鹿尔白拉到怀里,抱住她闭目养神。
鹿尔白感觉自己一会儿掉进冰窟,一会儿掉进火山。偶尔还有关于前世的片段记忆涌入,意识模糊中,鹿尔白甚至以为自己又走上了前世的不归路。
她害怕到不断叫喊,不断求饶,然而周围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人能救她!
莫寒山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徘徊,他的气味也侵入她的鼻息,勉强拉扯着她,让她没有跌入梦中恐怖深渊。
似乎有谁赶到给她打了针,似乎有人在她床边说话。
偶尔意识清醒的几分钟,她能感觉到莫寒山的大掌在她身上不断轻拍着,还有嘴边落下的温柔的吻。
每次意识到他就在自己身边,鹿尔白就能感觉到踏实一些。
窗边有光透过,鹿尔白眼皮微微动了几下,人还没清醒,但是能听到耳边有模糊的动静,是莫寒山在给谁打电话,安排什么。
他声音低沉,好像很不高兴。接着他把自己拽入怀中,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味道将她完全笼罩,让她再一次陷入睡梦之中。
这次的梦境只有甜美,只有安然。
下午四点,鹿尔白彻底睁开了眼。
她伸了个懒腰,朝着床边的时钟看了一眼,如遭雷击!
她睡了十六个小时???
“怎么,醒了?”莫寒山伸手把人又往怀里拉了拉,亲亲她的额头,“还难受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该死的性`感!
鹿尔白不自觉仰头朝着他看去,额头蹭过他的下巴,感觉到微微的疼痛与痒意。
“你……怎么还在家里?”
莫寒山的声音里带着睡意,闻言轻笑,低头看她,“怎么,你能睡我不能睡?”
鹿尔白看到了他脸上的疲惫,还有下巴上的胡渣,眨眨眼,“你……照顾了我一晚上,没睡?”
莫寒山虽然因为熬夜略显颓废,但是依旧帅到她合不拢腿!鹿尔白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脸上也热气了几分。
“嗯,你一直在哭。”莫寒山嘟哝一句。
鹿尔白眨眨眼,“我……哭?为什么?”
莫寒山看她,皱眉,“这话不该我问你?梦到了什么?”
鹿尔白哑口无言,此时不想提那个让人扫兴的人,只能瞎编,“不知道啊,可能是梦到哥拉斯要吃人吧?”
莫寒山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才“嗯”了一声,“放心,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