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广舟也是被气坏了,盛怒之下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随手拿起什么就直接丢出去,怎么可能有时间和心情考虑后果?
只是当看到滚烫的沸水倒在儿子肩头,滚滚的热气沸腾而起,他免不了地还是担心了几分。
然而只是几分。
这点心情无法与他痛失“家主之父”的痛苦相提并论!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莫广舟指着鹿尔白,“你这个丧门星,狐狸精!在你上门的那天,我就该把你赶出家门!”
苏和敏在一旁哗哗地流眼泪,“寒山,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好好的,怎么就跟着了魔似的?楚晴哪里比她差?宋苏哪里比她差?只是让你娶一个女人,一张结婚证而已,你怎么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她不过也就是看中你的家世,你的样貌!等你年纪大了,没有继承莫家,你看看她会怎么样!她可比你小十几岁啊!那些兴风作浪的女人,你见得还少吗?”
“你怎么能这么傻,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三十年的计划!你从出生就注定要继承莫家的啊!你是咱们二房的希望啊!你现在这么胡来,你让莫家怎么办,你让二房怎么办!”
“大房三房,不得撕了咱们吗?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
鹿尔白虽然不知道莫寒山为什么突然作出这个决定,但是说到底她就是这件事的导火索,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到二房如同天塌了似的难过,鹿尔白本来心里是有愧疚的。
但是从事发到现在,从见面到现在,不管是莫广舟还是苏和敏都一直在说继承权的事,说自己多痛苦,丝毫没有关心过莫寒山,没有问过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是一味地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来,甚至说那些狗屁不通的话。
鹿尔白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了,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这种家庭,还有什么值得愧疚、留恋的?
鹿尔白懒得理他们,上前掀开莫寒山的衬衣,看了一下他的肩膀。
虽然烫红了一片,但是好在并没有起泡,一会儿回去抹一点烫伤药膏就能好。
鹿尔白松了口气,看着他,“我帮你拿点冰块敷一下?”
“好。”莫寒山面色平静。
鹿尔白走到一边的冰箱那里,取出一些碎冰,用毛巾包起来,再走回莫寒山的身边。
她抱住莫寒山的胳膊,贴在他身边站着,一手举着冰块帮他冷敷。
两人的互动被莫广舟和苏和敏看在眼里,不仅没觉得欣慰,反而怒火更胜!
“你装什么装!”苏和敏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鹿尔白走了两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这么骗我儿子的是不是!装得跟多关心他似的,却引`诱他做出最伤害自己的事!”
“你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有什么用!今天这么一闹,你休想进我莫家大门!你害他失去家主之位,你也不会好过!”
莫广舟同样看着鹿尔白,“好一个鹿家,我莫广舟与你们二房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竟然这么害我!好好好,我记住了,记住了!鹿文渊,鹿家,我与你们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