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
鹿父一个学历史的，每次看到古代朝堂辛密，总会将这句话挂在嘴边。
为了地位，为了金钱，丧失人性的人还少么？
鹿尔白听过很多次，尤其是见过鹿家人对她的冷血之后，她以为对“亲人”两个字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早已刀枪不入。
然而此时听到莫寒山的这番话，她还是觉得心里发凉。
鹿尔白知道莫家三房之间必然会为了继承权而不择手段，但是那只是经济纠葛，不会牵扯到性命。
而且这种争斗，也只是停留在“能者”之间，其他人最多袖手旁观。
但是此时听莫寒山这么一说，莫老夫人怕是也在其中起到了作用。
一手将莫寒山养大，疼他爱他的奶奶，竟然也在他离开公司后的一个小时内，就开始试探、算计？
鹿尔白不自觉伸手去抓住莫寒山的手，结果摸到一手的冰凉，“你没事吧？”
莫寒山笑笑，“没事，习惯了。”
鹿尔白想了想，抱住他的胳膊，轻轻蹭了蹭，“你还有我。”
我不会背叛你。
莫寒山亲亲她的额头，“我知道。”
两个人在路边待了一会儿，等莫寒山的手不那么凉了，才继续往前开。
有了这件事，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再像刚才似的温馨。
莫寒山倒是还好，很快恢复了过来。只是鹿尔白一直闷闷不乐，一直到莫寒山停车，她还撅着嘴老大的不乐意。
“好了，”莫寒山笑着捏捏她的脸，“我还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可抱不平的？”
鹿尔白瞪他，“我心疼！”
莫寒山解开安全带，直接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好，知道，你心疼我。”
鹿尔白一想到莫寒山前世受过的苦可能比自己知道得还多、想象得还多，就忍不住心里一阵刺痛。
她抱住莫寒山的脖子，总觉得自己前世真的太混蛋了。
如果前世她擦亮眼睛，跟他在一起，或许他至少能在一片刀枪剑雨中获得一方安宁。
可她不仅拒绝了他，伤害了他，或许还成为了推他走向深渊的刽子手。
想到这里，她眼眶忍不住一阵阵发红。
莫寒山本以为她是跟自己撒娇，谁知道抱着抱着却感觉到肩上一片温热。
他将人从怀里拉起来一看，竟然已经哭花了小脸。
“哭什么。”莫寒山自己对这些事早已麻木，只是片刻心寒后就恢复如常。此时看见鹿尔白哭得不能自已，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鹿尔白抽过纸巾擦了擦脸，顶着一张花猫似的妆容，“走，下车，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习惯了她跳跃的思维，莫寒山笑着回了个“好”。
打开车门，莫寒山干脆抱着她下来。
鹿尔白也顾不得有没有人会看他们，双手盘在莫寒山的腰上，跟小孩子似的挂在他身上，让他抱自己进门。
莫寒山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径直往里走。
莫寒山给鹿尔白看的那些房子，其实都是他早已买好的。让鹿尔白选一套，也只是让佣人过去打扫一下而已，房子早已备好，待房主入住。
车子停在门口草`地旁，一会儿会有佣人负责开进车库。
莫寒山抱着鹿尔白进了门，一边走一边跟她介绍这个院子的情况。
“寒山！”
莫寒山听到有人叫自己，侧身望去。
楚晴正站在隔壁院子里朝着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