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捡起地上的衣服,想为三个女子披上,但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男子打扮,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并且让廖松仁把火把给灭了。
整个过程,廖松仁都是背过身去的。
看着地上痛得嗷嗷大叫的人,真是让人心生厌烦,好吵!
叶轻皱眉:“把他嘴巴堵上。”
廖松仁:“是!”
有现成的材料,就是地上的衣服。
嘴巴一堵,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是,刚才还嗷嗷大叫的人,已经痛的彻底晕了过去。
叶轻让廖松仁去叫几个女子过来,把这几位可怜的女子带回去!
看到廖松仁走了,三个人的心思又开始活跃了!
范海嚎道:“叶统领,主谋的不是我,我没有侵犯她的意思,都是刘全心存不轨,还威胁我,如果我不跟着他一起,他就把我之前偷东西的事告发出来,还说要我好看。”
刘全就是晕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时候正是推卸责任的好时机,不然下场就和躺在地上的刘全一样,一辈子都做不了男人!
听到他这么说,张大贵立刻领会范海的心思,跟着大叫起来:“对,对,都是刘全的主意,我们都是被他怂恿的,我们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想过做这种事。”
钟连生哭着那叫一个凄惨,声泪俱下:“叶统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跟着刘全一起搅和!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叶轻冷哼一声:“错了?一句我错了,就可以推卸所有的责任吗?”
刘全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改,我以后会改的,如果我改不了,就是龟孙子,诅咒,我下辈子做牛做马。”
正当叶轻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廖松仁带人过来了,有周震威等人!
一共来了8名女子,就着微弱的月光,她们看到了如同破碎的娃娃躺在地上的人儿,眼泪不禁流了出来,这和她们在北狄军营有什么区别吗?
她们后悔了,那天被救下来之后,她们就应该直接离开,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的家园!
叶轻:“廖大哥,那他们绑了。”
“是!”
王二站在后面不知所措,一会儿看看叶轻,一会看看躺在地上的刘全,一会儿又看看范海几个。
回到村子里,叶轻把所有人叫了起来。
有人边走边打着哈欠:“出什么事了?有敌袭?不像啊,如果是敌袭的话,就不是这种声音了。”
“那么罗嗦干嘛,赶紧集合。”有人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催他快点跑。
叶轻站在高处,冷眼看着黑压压的人群!
这样的叶轻很是让人敬畏,大家吓得瞌睡都跑了。
叶轻:“前两天我才说过,奸*淫妇女者,格杀勿论,你们却当成耳边风。还有谁参与的?给我站出来。”
场下一片安静,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死死的盯着跪在叶轻旁边的范海他们几个,这是人干的事吗?畜生!
而刘全不知是死还是活的躺在地上,身上也没有遮盖衣服,那一处伤口还在流血。
叶轻:“没有人站出来是吧?你们都是清白的,是吗?”
“廖松仁,周震威,把这三个畜生阉了!”叶轻阴冷的抛下这么一句话。
看着廖松仁提刀上前,再看看已经成了废物的刘全,范海几个慌了!
“不,叶统领,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看到叶轻无动于衷,钟连生大声说道:“叶统领,反正她们又不是清白之人,就算战争胜利了,她们也找不到好人家嫁。不如好好侍候我们,以后说不定还可以纳她们为妾!”
范海不顾没有穿衣服的身子,猛地站了起来:“老钟说的没错,她们就是破烂货,唯一的用处就是取悦我们!这样我们才有力气上战场。”
张大贵连连点头:“就是!像她们这种破鞋,只配入青楼,正常人家哪里会娶她们!只能孤老终身。”
叶轻的脸色越来越黑,看看,这就是东凌的士兵,这就是百姓们的依靠,这就是她冒死救命来的人。
不上阵杀敌,不保家卫国,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在这里找借口,把这些女子往火堆里推。
廖松仁举着战刀,正要往下砍!
叶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我亲自行刑!”
叶轻的身手如何,大家都知道。
范海见势不妙,爬起来就要逃,哪料那把刀来的更快,当头劈下,血水哗的淌了一地。
钟连生和张大贵连连磕头求饶,生死的刹那间,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不知所措,他们疯狂的大叫道:“叶统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然而,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错了,就要拿命来偿还。
连杀了三个人,叶轻连刀都没收,朝众人一指:“掺和此事的人,主动站出来!”
依然没有人站出来。
叶轻冷冷地看着:“很好,本来还想给你们一个机会,竟然如此,那就格杀勿论,这把刀杀得了北狄人,同样也能杀得了你们。今天值夜班的所有人员站到前面来。”
今天晚上值夜班的一共有140人,分四个批次,一次35人,一个时辰一批人。
5人是在女子们住的那个院子周围,25人分散在村子周边,5人是不定时巡逻!
几个畜生选择在村子后面的小山坡,在村子后面值守的人为何没有看到?
巡逻的五人组,为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不然为何那些女子如此惶恐,说明已经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们要么被威胁,要么被折磨得都不敢告状!
叶轻:“都不说是吧?那我就一个一个的揪出来。”
叶轻把女子们全部叫了过来,首先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让你们遭受此罪,现在,请你们指证,都有谁参与,在此我向你们保证,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们报。”
有女子紧咬着嘴唇,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强行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有人只冷冷的看着,似乎觉得这像个笑话。
少年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对不起!”
有人在短暂的呜咽之后,终于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哭,伤心绝望的疯狂大哭:“我们也是东凌的子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你们与那些北狄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你们的出现,我们就能够安全了,我们就能够活下去,但是,我们刚出了狼窝又入虎口,你们又把我们推向了深渊,叫我们以后怎么活?苍天呐,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
叶轻对众将士大声说道:“你们看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我们东凌人,哪一个不是被害的最惨!
我们的刀枪对准的是北狄大军,而不是站在后方的可怜女子!
你们没有姐妹没有母亲没有亲人的吗?你们的心是什么做的?回答我!”
随着女子们的指证,一共揪出20人,包括已经死去的四个人,还有王二也在内。
10人是守在院子附近的,10人是守在村子后面的。
这些人是两个班次的值守人员,刚好是一个交接线,轮流做案!
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每次挑的都是样貌长得最漂亮的。
刚开始进去挑人的时候,遭到女子们激烈的反抗,却被他们打的遍体鳞伤,甚至还威胁,如果敢告诉其他人,会让她们遭受更大的折磨,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叶轻今天忙着训练,没有过来查看,导致没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让这些女子白白遭罪。
一声声惨叫声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周震威和廖松仁大步走上前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叶统领,已经把那些畜生宰了。”
突然间,雷声轰隆,大雨滂沱,似乎要将所有的污浊和罪恶都冲刷干净!
有女子想不开,想要上吊自杀,被人救了下来。
这是一个心结,她们想不通,这些看起来就像自己的兄长一样的人,为何要这样对待她们,她们做错了什么?
叶轻对着众女子说道:“我知道被人按在地上打骂,挣脱不得,是何等的绝望。
我也知道,被人用强,是怎样的痛,痛的让人发狂…
我知道这些是一辈子也没法忘记,想起那些不堪!让人生不如死。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去是留,就看你们自己。
若是留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会被人欺凌,不必委曲求全,你们可以跟其他男人一样,凭双手填饱肚子!”
一股难掩的委屈袭上心头,让女子们忍不住哭了起来:“那些狗东西,当真不得好死!”
又是战乱,又是被抓,连番几次的死里逃生又陷入死地,以为重新看到了希望,却不想又出了这样的事。
叶轻沉声道:“活着更好!你们每一个都是拼了命熬过来的,就更该活着!
有人伤了你,折磨你,让你心生恐惧,那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没人能夺去你们的“清白”,他们能夺去的只有你们的勇气。”
“不要理会那些闲言碎语,不要在乎什么贞洁廉耻,要为自己活下去!伤总有一天会好,勇气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是命只有一条。活着有什么丢人的,没什么比命更可贵!”
“死都不怕,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