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已经灯火通明,士兵们接到命令后立刻策马追寻而去。
一时间马蹄掀起路边漫天的尘烟,幸亏没有百姓,不然早就吓破了胆。
也幸亏是晚上,在郊外比较容易躲藏!
三个人共骑一匹马,哪里跑得过人家的单人独马。
马踏长夜,碾破了荒山野岭的月色!
“你们往这条路,你们往那边。”源源不断的北狄士兵开始往四面八方搜索!像是一群猛虎一样随时等待着猛扑上来,将那几个胆大包天的东凌人吞噬干净!
北狄大营里,主将成格尔声音低沉:“哼,东凌人,你们逃不掉的,等抓到了你们,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报,将军,劫狱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她带着一个孩子和苏尘阳,已经逃出城外。”一名副将报告所得到的消息。
成格尔一脸的沉思:“半大的孩子?”
“是的。”
成格尔脸色一变,讥笑着:“也就是说,你们这一帮废物竟然打不过一个孩子,嗯?”
副将吓得把头一低:“是的!”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起来,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一位副将献策:“将军,要不,直接把关押的东凌人全部拉出来,吊在城门口,如果他们不现身,一刻钟杀一个人。”
成格尔眼神一亮:“这可是好主意。”
有人不赞同,是一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副将,今年五十三岁,是所有的副将中年纪最大的,膝下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六个孙子八个外孙,人长得很粗旷,满脸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他却是所有人当中最仁慈的一个。
可以说是北狄大军的一位奇葩,常常被其他人瞧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成格尔的舅舅,又是成格尔好几次的救命恩人,这个副将的职务早就没了。
当初腾达就因为阻止成格尔屠杀恒云镇的百姓,被狠狠打了二十军棍!
城中的所有妇女被关押在一起,沦为这些畜生的**!
腾达大骂成格尔不是人,气得成格尔差点革了他的职!
腾达:“将军,我们是军人,不应该如此对待无辜的百姓。”
此话一出,引起一片哄堂大笑:“无辜的百姓?腾达,你要搞清楚,你是哪国的人?”
腾达义正言辞:“不管我是哪国的人,草菅人命就是不对。”
大家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腾达还想说什么,成格尔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好在荒原上野草茂密,叶轻三人躲在了一处断墙残垣之后,不刻意过来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
马儿被她一刀子捅在屁股上,痛得马儿拼尽全力往前跑,北狄派出了大量的士兵追了过去。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再加上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真是命运多舛!
一切,都得要靠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北狄士兵一批又一批的追寻远去,叶轻心里一片窃喜!
突然,一道凌厉的刀锋突然从后面刺来!
叶轻突然浑身一僵,暗暗道,不会,竟然这么倒霉!
顿时沉下眸光,同时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真他娘的大意了,怎么没有发现后面有人!
叶轻眸光一寒,娇小的身子迎击而上,在锋利的刀即将刺入身体的瞬间,低下了身子,身形如同游蛇一般一闪,空中拂过了几道残影,只见一道森冷的寒光一闪而过!
一名士兵便实死了她的刀下。
然而,这时候,还没走远的北狄士兵们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朝这边冲了过来!
人数不多,只有15人。
“将她们拿下!”
纪云吓得瑟瑟发抖,黑暗中惊恐的双眼,紧紧的看着叶轻,身子更是又靠近了几分!
而唯一的男人苏尘阳因为伤口破裂,加上出城的时候打斗,受了重伤,发起高烧,昏倒在地上。
叶轻把苏尘阳的刀交到纪云手上,小声的吩咐:“保护好自己。”
纪云虽然心里很害怕,却仍然坚定的点头:“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上!”一声厉喝从一名北狄头领的口中出!
十五名士兵举起手中的战刀冲杀而来,叶轻身影矫健,避开刀锋,就地一滚。
月光照着刀锋,晃见眸光森寒。
叶轻迅速站了起来,一刀送进一名士兵的腹中!
用力一抽,刀带出的血珠儿如线,溅到了另一位士兵的身上,糊了他一脸。
又一人抬刀,朝叶轻的胸口刺来!
叶轻动了,只见眼前的人忽然一闪,半蹲着身子,抬手向上一送!
一把尖刀直刺进他的喉咙,血哧地喷出来,士兵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却摸出一手的血,吓得倒退了两步,之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旁边的一位士兵慌了,转眼间自己的人就纷纷倒地,这时候的自己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心口忽然一凉,之后又是一热,他捂着胸口倒地时,脑子最后一个念头是——他是怎么死的?
“打开我,你们放开我。”是纪云的声音!
叶轻冷冷的看着挟持纪云的那位士兵,忽然高喝一声:“放开她,你们要杀的人是我!”
众人看过去,只见淡淡的月光下,少年背衬星光,面容染血,已瞧不出模样。
“不放,除非你乖乖自残。”抓着纪云的那位士兵冰冷冷的说。
纪云大声喊道:“大侠,不要管我。”
她宁愿自己死,也不希望恩人出事。
“乖乖受死吧。”那位士兵手中的刀准备往纪云的脖子上用力。
忽然,只见叶轻手中有黑影飞射而出,直钉入挟持纪元的那位士兵的眼睛,那是叶轻刚才捡的两颗小石头。
“啊,我的眼睛!”那名士兵丢下手中的刀,捂着眼睛蹲了下去。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只见纪云如得了失心疯一般,拿起地上的刀,拼命的往那名士兵身上砍!
叶轻眸光一冷,手中刀刃飞射,刺向那些围在身边的士兵,最近的两人脖子被砍中倒地。
剩下的人又呼啦地转回来,那些士兵也不会再给她机会,他们举刀向她劈来!
却见叶轻忽然抬手,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刀,一刀刺在前头士兵手腕上,就势一划。那是叶轻在入城之前,顺手拿了一把那孩子家的剪刀!
血管被剖开,血如泉涌,那名士兵手中的刀顿时落地,手起刀落,人头一颗一颗的被砍下。
看着同伴们一个个倒下,渐渐的,仅剩的几个人开始往后退,不敢再轻易靠近。
叶轻冷冷一笑,如同地狱的幽灵:“想走?得问过手中的刀。”
大刀举起,几人齐望着那刀,只见幽幽寒光逼着人眼,对着月色,横劈而下!
撕喊声、利刃刺入人体声,伴在西北凛凛风刀子声里,仿若一首壮阔的旋律!
有人的脑袋,在夜色里如破开的瓜,血肉、脑浆,泼了一地!
稍一耽搁的工夫,便有一颗人头落地。
脖子里的血溅出了三尺,染红月色,
十五条人命,不用一刻钟便倒在黄土路上,血依旧是热的,生命已了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