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就连孙宁自己都没料到这一切会那么的顺利。
在率军抵达南阳城下,因为天色已暗,再加上陈一斌的老实配合,守城兵马压根没有半点怀疑戒备的,就把他们几千人一起放进了城门。
然后在面对入城后他们猝然发动的袭击,那百来名守城兵将则是压根没作什么抵抗,便乖乖束手就擒,把这一座城门拱手相让,使他们有了一条后路。
再之后,孙宁便果断下令分兵,进占南阳各要紧所在。
徐飞虎率飞虎寨的人直杀向城东,一者拿下那边的诸多粮仓,二来则是去找到被软禁的家眷人等,以除后顾之忧。
方清的清风寨众人则被派去南城,直击兵器库。只要拿下这里,城中守军的战力将被削减何止一半,其重要性还在那些粮仓之上。
而孙宁自己则率率其他两寨兵马,径直就扑向了位于南阳城中心位置的太守府!
这些要紧所在的具体位置,与其中的兵力布防,早就由陈一斌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所以孙宁自然有了针对性的布置,务求一击即中,不作节外生枝。
而接下来的事实也表明一切尽在孙宁的掌握,趁着宵禁人少,他们的队伍几乎没有半点阻碍便来到了太守府。
甚至连守门的那些护卫,都因为更早些时候已得城门来人禀报,知晓是陈将军凯旋来报,而做出了迎他入内的架势。
直到这边足有好几百人要擅闯府门,才让众守卫感到不妙,想作阻拦。
但一切已经太迟了,近在咫尺,又是猝然发动攻击,那二三十个守卫根本连动静都没能造出多少,就被全数拿下。
孙宁在留下两寨兵马封锁衙门前的道路后,自己只带百多人,穿堂过院,直杀向了太守府内部。从而将全无半点提防,将还在和手下人等喝酒取乐的南阳太守杨易等人一并都堵在了这间宽敞的厅堂之中。
……
“你……”在看清楚杀气腾腾进前来的年轻匪首的模样后,杨太守猛一个激灵,同时又是一阵的恍惚,都说不出话来了。
对皇帝陛下,作为曾经的户部高官,杨易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面前这个冷笑着说话的年轻人,其长相自然是和记忆中的保庆帝一模一样。
只是他整个人透出的气质气势,却是判若两人!
以往的皇帝轻佻慵懒,全无半点进取之心,好像什么大事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眼里只有酒色玩乐。
但眼下的这位,却自上而下透着一股叫人为之悚然的深沉威压,目光扫来,更如刀枪一般,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此等压力,让杨易的心跳不断加快,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愣了一会儿后,方才张口:“陛……”
话才刚出口,孙宁已是一个箭步突到了他的跟前,手一挥,刀柄已迅然击出,正中其下颌,把个太守大人打得仰面抛飞,砸翻在地。
口中的鲜血合着牙齿一并飞出,当真是凄惨已极,后边的话语是被彻底打得闷了回去。
随着他这一下手,其他人也果断扑上挥刀,口中喝道:“全部跪下,趴下!”正是针对的那些个不断后缩的官吏们。
这厅堂再大,一下涌入百十人也是立刻被全部占领。
众官员再想躲避,又能躲到哪里去?
于是一把把刀枪就狠狠地劈打在了他们的身上,虽然只是刀背枪杆,还至于真要了他们的命,但那种痛苦和恐惧还是一下就击破了他们的心防,全都乖乖跪倒,不敢有任何的抵抗。
反倒是那些个舞姬,在起初的诧然发愣后,此时终于尖叫出声,扭身便要四下奔散。
但何庆却早带人在旁边关照着她们了,见状迅速上前,拿刀一阵吓唬威吓,也让他们都跪下了。
“你不是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你有何话说?”孙宁这时才慢条斯理地蹲身看着正在瑟瑟发抖的杨易。
“饶……饶命啊……”杨易也是个聪明人,从刚才孙宁的突然下手打断自己的叫喊,就猜到了对方不欲泄露身份。所以此时他也没有再点破,只是爬起来便冲孙宁磕头求饶。
与此同时,远远的,阵阵杀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显然,这是受命袭击城中几处要紧所在的人马正式发动攻击了。
而这声音落到杨易等人耳中,更让他们为之惊恐,这是一场蓄意而发的偷袭,南阳怕是真要落到对方手上了。
再看杨太守这番表现,他们也是个个惊惧不已,全都跪地磕头,求饶不止。
“饶了你?凭什么?
“你杨易身为朝廷重臣,在京时不思报国,只一味贪财谋私;到了地方则更是变本加厉,视公帑为私囊,视百姓为牛马,多少无辜因你的贪婪而死……
“还有当朝廷遭逢剧变时,你身为重臣不但不思报国平乱,居然还妄图趁乱割据,这与叛逆有何去别?
“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败类,居然还想要我饶你性命?”
孙宁说到这儿,眼中杀气涌现,手中刀已陡然挥起。
“饶命啊……”杨易再度大声求饶。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刀光就在这瞬间呼啸掠起,从他的颈间一划过。
噗哧一声,还待磕头的杨太守的身子猛然一僵,片刻后,他那颗头颅便与身体分开,噗通一声落下,还顺着光滑的大厅地面咕噜噜滚出去老远,直到那些舞姬面前,把她们又给吓得连声尖叫,有几个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至于边上那些个官员,更是吓得个个面如土色,颤抖磕头求饶不止,有几个的胯间都有骚-味儿散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