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岛,铁脊峰。
铁脊峰位于长生岛山脉的北边。其山峰最高处,有一段陡峭平滑的山脊。山脊呈黑铁色,因此得名铁脊峰。
黑夜中,铁脊峰的山脚下,还亮着一些灯光,那是弟子们居住、修行的地方。
一团紫色的雾气,无声无息的落到了山脚的丛林中。
李长安藏雾气中,没有露出身形。
他用令牌指挥无相天魔,托着自己飞行,既不耗费自己的灵力,还能飞的又快又稳。
七情天魔引路,找到了这里。
“暗中下手的人在铁脊峰?”李长安仔细观察铁脊峰弟子们居住的地方。
飞行过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不过,他没有贸然行事。
这是长生岛的北大门,必然有阵法和隐藏手段。
李长安观察良久,发现了一个值守的弟子。他让七情天魔悄悄控制了那位值守弟子。
那位值守的人没有丝毫的反抗。
李长安通过七情天魔,很快知道了铁脊峰的地形以及阵法位置。他借着雾气隐藏身形,悄无声息的潜入铁脊峰,顺利来到山腰处的一座洞府前。
七情天魔已经感受那人的气息,就在洞府中。
李长安权衡利弊,把五噩天魔也调出来。
今天晚上的复仇行动,他没打算动用令牌里的天魔。那是门派赐予,一但动用,很容易被人查到自己。
自己手上有另外两头天魔,知道的人并不多,只要除掉暗算自己的人,就不会有人发觉。
李长安让七情天魔最先潜进洞穴。
不久,洞府中隐约传出一声闷哼。这声音不大,短促,然后,洞府中恢复寂静。
不过,李长安感知到,那头天魔并没有一击得手。
从对方的反应很快,其修为至少达到了养气八层,甚至九层。
这人遭到天魔攻击,立刻封闭了重要关窍,摧动古怪的力量,守住心神,同时动用了一尊护法,与七情天魔对抗。
七情天魔能引起对方的种种极端情绪,让对方不得不分心,压制自己的情绪波动。
因此,洞穴中的人只能用全部精力抵抗,无暇求救。
就在这时,李长安催动五噩天魔进入洞府,加入战团。
五噩天魔擅长的是诅咒。
对方没能第一时间发觉诅咒,也就没有做出应对反应。
那人在努力运转功法过程中,灵气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紊乱的情况,
对他来说,即便在休息之中运转功法,也不会出现错误的。
可是,问题就这么发生了。
那人自己乱了阵脚,被七情天魔抓住了机会。
再次引发其情绪波动。
怒,哀等等情绪,加重了灵气紊乱。
几重压力之下,那人连续出错,灵气在他的灵脉和关窍中,已经混乱无序,最终变得无法收拾。
他对灵气失去控制的瞬间,不止七情天魔在攻击他,就连那人的护法,也因为失去禁锢,开始反噬。
李长安感觉到,对方的灵气、气血的混乱达到一定程度后,两头天魔以及一尊护法,已经开始瓜分那人的精气神。
不久,那人的护法逃得无影无踪。
洞府内变得寂静无声。
李长安没有急着走。他想知道人的身份,也想确认对方是否真的已经死亡。
他让两头天魔探查洞府后,才用雾气掩护着自己,悄悄的飘进了洞府。
石床之上,有一个人。
李长安拿出了夜明珠,借着光芒,看到这是个很胖的人,七窍流血,已经死了,死相十分恐怖。
这胖子有些眼熟。
李长安很快想起,这是自己去录入道籍时,见过的胖子。当时,胖子身旁还有一个人。
他问过辛起,胖子名叫马巍,那个年轻弟子好像叫马章。
他摧动法诀,收回了两头天魔。
天魔瓜分了马巍的精气神,实力增强了一些,但是,没能查到马巍暗算自己的原因。
不过,没关系,以后再慢慢查。
他一不做二不休,让天魔迅速找到了马章的位置。
铁脊峰的门人弟子数量很多。与李长安同辈的超过十人,比李长安低一辈的门人弟子,数量过百。
李长安谨慎的避开走动的人。
幸好,马章受到马巍的照顾。不用与普通弟子挤在一起,方便了李长安的动作。
马章的修为不够,刚刚开始养气第四层的修炼,根本无法抵抗七情天魔,顷刻间被抹掉了三魂七魄。
李长安把现场处理好,悄悄的离开了铁脊峰。
他打算一鼓作气,除掉另一个暗算自己的人。这人调换了五噩天魔,所以,五噩天魔记得这人的气息。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人。
这个人不在铁脊峰。
五噩天魔飞向长生岛南面山脉。
李长安看着五噩天魔飞行的方向,心想,那里应该是莲瓣峰的位置。
果然,五恶天魔一直飞到了莲瓣峰的法阵外停下。
李长安知道莲瓣峰的门人弟子数量很多,所以,依旧让五噩天魔和七情天魔去寻找进入大阵的方法。
他借着雾气掩护,躲在暗处观察。
莲瓣峰从山腰处陡然拔高。从山腰到峰顶,有几百丈的高度,全部是岩石峭壁,没有一棵树木。峰顶处有反而变得平缓。想要从山腰到达封顶,可能只能靠飞行。
不久,两头天魔找到了一个值守弟子,获取了进入大阵的方式。
李长安顺利的潜入了莲瓣峰的大震,依旧让五噩天魔引路,逐渐靠近目标位置。
莲瓣峰靠近山腰的房舍,是长生岛二代弟子们居住的地方。
深夜,一栋宽敞高大的花厅内,隐隐透出丝竹之声。
偶尔有仆役将美酒佳肴,送进花厅。
花厅内中心,摆着一个金鼎。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女子,正站在金鼎的口沿上,翩翩起舞。
女子容貌艳丽,头发梳成高高的发髻。她沿着金鼎缓缓迈步,舞姿时而舒缓,时而迅捷。她无论做出什么动作,都能够稳稳的立在鼎上。
除了奏乐的乐师,歌舞的观众只有一个人。
花厅北面,摆着一张巨大的卧榻。
卧榻上盘坐着一个打着赤膊的男子。
男子相貌古怪。秃顶,一张窝瓜脸,双眼外凸。鼻子极短,下巴向前凸起。
他左手持杯,目不转睛的看着舞蹈,时不时的抓起美食,送到血盆大口中。
女子舞的越来越急。
男子笑吟吟用手抓起了几只龙眼大小的鲜果,对着女子掷去,喊了一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