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命运的分歧点……”
李恩威凝视着两个选项，迅速消化刚刚得到的情报。
继续留下无疑是最稳妥的选项。
不过从刚刚结果来看，萝的封印灵术虽然维持时间有限，但在期限内自保不成问题。
只要她别太莽撞，应该不至于有危险。
权衡一番，他本着第一次“做题”以收集情报为首要任务，便选择了【尾随城主】。
四个大字迅速占满画面，旋涡再次流转。
李恩威听到萝蹑手蹑脚的声音。
因为他这边属于“绝对安静”的环境，萝又是将书随身携带，所以哪怕再细微的动静，李恩威都能分辨出来。
但丰城城主显然不能。
李恩威感觉萝就停在他两三丈距离。
“增侯让属下向城主问句话，先前答应的交易，是否进行下去？”
是刚刚那传话侍卫的声音，李恩威第一时间认出。
而且所谓劫奴情报，只是个借口。
至于对方说的这个“增侯”，萝先前并未提及。
不过能与城主进行交易，想来应该也是贵族一类，地位不低。
果不其然，丰城城主紧随道：“当然！你回去告诉增侯，七塔灵巫并不愿放权，要小心行事，莫被抓了现行……”
随后两人又低语了几句，不过大概是距离有点远，李恩威并未听清。
估计萝也差不多。
总之侍卫离开后，李恩威听到萝继续跟着城主前行。
虽然她一直没有说话，但李恩威听路人的交谈声，确认城主进入了七塔之一的太阴塔。
丰城城主暧昧的笑声很快又响起：“听闻你前段时日受伤了，连祭典都无法参加，所以我特地来看望你！”
“有劳城主费心，我已经无碍。不过主祭大人体恤我辛苦，才让别的灵巫代替我的副祭之位。”
回应者也是一个中年女人，身份应该是太阴塔的二号人物，副祭。
她语气有些微妙，很难说是真的在感谢主祭，还是在抱怨些什么。
李恩威不由可惜照心璧带不进来镜面世界。
不过就算能带进来，估计也难以隔着命页去感知一个千年多前的古人。
毕竟他现在本质上是在“听录音”。
“这就是主祭的不是了，副祭之位岂能轻易让人代替？万一将祭典仪程搞错了怎么办？万一拿错了仙器怎么办？”
丰城城主是个人精，立即抓住对方语气微妙之处大做文章，暗暗讨好。
太阴副祭果然露出了愉悦的笑声。
笑毕，语气一转，道：“城主大人特来见我，恐怕是惦记着我太阴塔供奉的仙器吧？”
这也是个人精。
丰城城主明显愣了愣，道：“都说太阳掌管阳宫生籍，太阴掌管阴宫死籍，生死从来都是头等大事，我等凡夫俗子岂能不惦记？”
“若是求生问死，那城主怕是要失望了。”太阴副祭淡然道，“生死改命，那是炎鸾国那位大司命的能耐，过去太华山的上仙也有类似的法宝。”
“至于咱们这边生死二籍，只负责记录寿元祸福之数，让大家各安天命，重归秩序，无法更改。”
“能知天命，那也算大能耐了！”丰城城主并未失望，“就是不知此宝如今由谁掌管？主祭还是你？”
“当然是主祭掌管了，城主在想什么呢！”太阴副祭呵呵直笑，“不过嘛，若城主真的想得到此物，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怎么说？”封城城中声音带着惊喜期待。
“因为某些不便说的原因，本日祭典，主祭并未带上阴宫死籍，并且今后都不会再带上。”太阴副祭语气隐晦，但言之凿凿，“总之死籍现在被我偷了出来，只要城主出得起价，东西就归你了！”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
太阴副祭语气一低，似乎在跟丰城城主耳语，李恩威听不清楚。
总之片刻后，丰城城主考虑妥当，拍板道：“那就说好了！”
“要不要对神灵起誓？”
“呵呵，你还不如对仙器起誓……”
两人笑骂声中，交易迅速达成。
之后似乎还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但萝羞于偷听，呸呸了两声静静离开。
期间她趁着无人关注，重新给自身用了一次封印灵术。
刚刚跟一路，已经到极限了。
不久，丰城城主哼着小调离开了太阴塔，心情不错
萝继续跟随，直到刚刚那个增侯派来的侍卫再度露面。
“城主，侯君让我转告你，东西已经到手了，可以去交易了。”
“到手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城主不相信我们侯君？”
“不是我不信他，而是我已经找到更加‘可靠’的渠道。”丰城城主得意道，“总之，这件事就不劳他费心了，趁着灵巫们尚未察觉赶紧清理干净痕迹吧，省得将来招惹事端！”
“这……”
侍卫明显迟疑，但最终还是匆匆离开，似要找主人汇报。
而丰城城主则继续哼唱靡靡小调，渐渐远去。
等两人彻底走远后，萝才低声道：“太阴副祭居然出卖了仙器！我总感觉这事后患无穷，要不要向主祭报告？可是我没有证据……”
“还有那个增侯，他好像也包藏祸心，我真担心他们会破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安生之所……”
念咒声紧随响起，旋涡凝固。
李恩威面前再次出现两个选项。
【尾随副祭】
【尾随侍卫】
“居然没有放弃尾随的选项吗？这姑娘好像变得比以前莽了啊，不会是被我过去的抉择影响的吧……”
李恩威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美少女养成的游戏。
每一次抉择都会让巫女往某个特定方向成长，最终通过命页反馈到他自身，大家共同进步。
这令人愉悦的养成感是怎么回事？
莫非我本质上就是个萝……
将奇奇怪怪的念头抛开，李恩威重新专注两个选项。
太阴副祭还是增侯侍卫，两个选项各自指向一个重要的“剧情人物”，显然都能获得情报线索。
想着反正错了还能重来，他干脆选择就近的副祭，看看能否听到刚刚交易的细节。
此时两人激情一番，各自都是最放松的时候，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旋涡重新启动，中年女人慵懒的笑声响起。
“呵呵，真是头蠢猪！”
“我怎么可能偷到真正的仙器！”
“这样也好，反正真正死籍不会再出现在人前，他短时间内也无法验证真伪，就算将来知道真相，仙丹我已经服下了，他还能奈我何……主祭大人啊，这次我真是要感谢伱了！”
“感谢你的自以为是！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