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四处打量了下,看到有两个床头柜,他眼睛一亮:“你看,两个床头柜摞起来,也差不多够了吧?”
江晨比划了下说道:“差个十来公分。”
郭璞笑道:“那就行了,两个床头柜,然后把床头柜的柜子抽出来再垫脚下,不就刚好了?”
江晨想了想:“是可以,就是要平衡掌握好,摔下来,那声音肯定整个大楼都能听到了,我们到时根本跑不过保安。”
郭璞斜着眼看着他:“我相信你江大侠的能力,这么点小事,难不住你。”
江晨叹了口气,这不做也只能做了,不可能回去搬个梯子来弄这事,那真成了玩笑了。
把两个床头柜仔细地摞起来,幸好,万副市长用的东西,质量那都是一流的,两个床头柜跟床一样,都是实木打造,非常结实,摞起来后靠着墙,一人扶着,江晨试着摇了下,感觉到应该不会晃下来,再把床头柜柜子拿出来扑倒放在地上,踩上去试了下,用的木料果然是好,一点也没踩坏,看来郭大师说的方法还是可行的。
江晨把柜子放到两个床头柜上说道:“来,用什么东西放上去?”
郭璞把自己的包和江晨的包都打开看了下,自己包里多是跟风水有关的东西,也没什么是尖锐的,打开江晨的包一样样拿出来放地上,撬棍是不能用的,虽然那东西也算尖锐,但重量太大,难说会把这石膏板压塌了掉下来,再看来看去,却找不到一样合适的,不由叹口气:“江大侠,你怎么连把水果刀啊改锥什么的都不带呢?”
江晨哼了声:“我们这是来做贼,带这些来干嘛?修锁切水果吗?”
郭璞没介意江晨说的带刺:“那咋办呢?什么尖锐的东西都没。”
江晨想了想:“外面去看看,办公用品里难说有能用的。”
两人出来打开万副市长的文件柜,里面啥都没有,再拉开办公桌的柜子,果然像前面突然进来的那人说的一样,什么也没有。再打开了一个单门柜,里面放着一些办公用品,翻了翻,看到一把蛮漂亮的裁纸刀,郭璞拿起来,把刀片伸出来,感受了下刀尖和刀刃:“这个可以……只是,万副市长会不会发现这刀不见了?”
江晨笑道:“就这刀不见,他也不会想到有人偷走,只会以为自己不小心放哪儿了,神仙也不知道有人拿去布风水局,既然可以,就别管那么多,就它了。”
回到休息室,江晨先是踩在郭璞的膝盖上,试着爬上去,但那柜子却有些不稳,要这样跨上去,很可能就掉落地上,只能是先把柜子立起来,人踩着郭璞的膝盖爬上高处的那个床头柜,小心地移动脚,再把柜子放平,一弯着腰,慢慢再两只脚站上去,郭璞在下面两只手用力稳着床头柜和最上面的柜子,江晨再慢慢站起来,伸直手,堪堪地摸到了石膏板,稍垫下脚,就把石膏板托了上去,露出一条缝出来,江晨再从袋里拿出那把裁纸刀,按郭璞所说,把刀片整个都推到头,刀尖对着床这方向,再从那条缝里放进去,稍用力推到一边,然后再轻轻地把石膏板回位。江晨用电筒照了照,石膏板严丝合缝,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移动过。
江晨慢慢蹲下来,然后像刚才那样,只不过是反了过来,一只脚一只脚放下,再把柜子立起来,然后再爬下来踩着郭璞的膝盖,这才下了来。做完这一切,江晨已是满头大汗,其实并不是很累,只是要精神高度集中,就担心不小心滑下来,弄出声音,那真要出大事了。
下面的郭璞也是满头的汗,他是扶床头柜太用力了所致,两人虽然是汗如雨下,但好在没一点意外地把这事做了。
把床头柜归位,再用布把上面的脚印都擦干净,再按照照片上拍的,把床上用品铺得跟原来一般,江晨和郭璞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大地喘了几口气。
等气稍匀些,江晨问道:“这个刀放到乾位上,他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郭璞道:“乾位天花板上有尖锐物体,最多的就是头会痛,持续头痛,而且怎么也查不出来。当然也要看这休息室他呆的时候长不长了。如果多数时间他都睡在这儿,那影响会更大。”
江晨吃吃笑道:“我们万副市长可是个工作狂,我听说的他是常常加班,你说,经常加班那自然要睡在这儿了。”
郭璞笑道:“没事,虽然不如在家里那么大的作用,只要是他一星期有两三天在这儿休息睡觉,这就对他有影响,不说持续头痛,让他晕上一晕,或是关键时候头脑发昏判断失误,那也不枉我们俩辛苦这么大晚上。可惜了,如果是他办公室和会客厅也是这样的石膏板天花板,那作用就更大了。”
江晨看了下表,就这么弄了下,已过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已是十点半左右,他有些头痛,没想到弄这些要花这么多时间,现在估计好多加班的都走了,他们这出去那目标有些大,但没办法,不出去也只能出去。
两人走到门边,先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没听到什么动静,然后深吸一口气,江晨在包里一按,让干扰器工作起来,江晨先是轻轻开了条小缝,眼睛凑上去往外望去,外面很安静,没人。
江晨没再犹豫,手一拉门,人一闪就出了来,郭璞也随即跟着闪了出来,顺手还把门反锁了关上,门一关上,两人即快步向前走去,果然,前面来时还在加班的已关门走了人,两人走在走廊上实在有些扎眼,万幸的是,走到安全楼梯那儿时,也没一个人出现看到他们。等两人都进了安全通道,江晨把干扰器拿出来伸到门外一摁,解除了监控的干扰,两人没再停留,顺着楼梯一路飞奔,直到地下室,然后找到江晨的车,开上一溜烟离开了市府大楼。
车上看上郭璞有些得意,江晨不由问道:“怎么,有好事?”
郭璞笑道:“意外之喜啊,天花板上也能弄出点事出来,这样让他下马的机会会更大。只是担心,他如果下马了,后面接他手的人住那儿,一段时间后也会头痛脑热的,这有些对不住后面的市长了。”
江晨摇摇头:“你不了解这些领导,上一个领导如果原本要板上钉钉上马的,结果下来了没上去,他们就不可能再在那个地方办公,觉得晦气——我知道的不少领导都是这样,就算不介意晦气的,那也可能会重新装修重新换上家具,一装修,那天花板肯定是会拆了的,这样也就没人知道那把刀有问题了,最多只会以为是装修工人不小心落下的。放心吧,不会害到后面的人。”
郭璞点点头,似是放心下来的样:“那我就放心了,害了无关的人总是心里不安。”其实他没一点不安,在他看来,如果真有人再接万副市长的班,那领导头痛发烧什么的,也无所谓了,领导又不怕生病。
江晨自然不知道这贱人的想法,一路想着自己做的有没遗漏,到了郭璞的地头,想着今晚做得非常的成功,心里也有些得意。
李婉婷还是一样的等着不睡,还点了烤串作宵夜,弄了一件啤酒放着,这样子似是要庆祝胜利了。
两嘿嘿笑着坐下,也没客气,啤酒开了咣当咣当灌下,拿起烤串吃得稀哩哗啦,一边你一句我一句把今天晚上做的都跟李婉婷说了。
李婉婷听到两人弄出来的那些事,笑着道:“能破坏成这样也算不错了,过一段时间,我抽个空去看看,看他能不能发现。”
郭璞咬下一大块牛肉,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再喝了口啤酒,还没等咽下去就含糊地说道:“发现不了,我们做得那么隐蔽,就动了那么一点点,除非他天天在盯着自己的这些风水物。”
江晨也笑道:“对,我都仔细看过,不可能发现了。”
李婉婷叹了口气:“记忆里,他一直都跟我家有来往,如果不是这次父亲意外的事,谁能想到,其中会牵扯到这么多。”
郭璞点头接口道:“就是,哪想得到嘛,你父亲和张涛家关系那么好,居然……”
江晨听他又要口无遮拦,急忙用手里的竹签打了下他的手,把他后半部份的话打了下去,不过李婉婷当然是听出来了,她神色有些黯然:“其实不用明说,我也大致能推断出来,我父亲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所以,他也上了天堂,或许在那儿,他才也在为自己所做的事向张涛的父亲忏悔着。”
郭璞道:“婉婷你也别想太多,这些只是我们按逻辑推理推断出来的,难说真相跟我们的推断有很大区别呢?”
李婉婷摇摇头:“我知道,三哥你是在安慰我,可惜,父亲不在了,真相是什么,也只能随着他掩埋在土里,张涛现在对我们李家是满怀怨气,他所知道的那些真相,我想,他估计也不会跟我们明说了。唉,随便吧,生活还要继续,我们兄妹俩也还要好好生存下去,这才是对他们老一辈的最好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