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赔付,前前后后保险公司赔出去了一千多万,受益人都只有一个,这就有些吓人了,但没有证据,如何能证明她是在骗保?根本没办法。
所以当第四次她结婚的时候,保险公司的人还找了熟人去中伤,把前面她的三任的后果暗暗跟那男的说了,让那男的别娶她,不然他很可能也步前三人的后尘。
能跟这嫁了三次的女人结婚,那男的自然是听到这女的已有一千多万,还有一套市区房,眼冒红光的第四任丈夫根本没在意,按他所说,哪有这么巧的事?连续四次都会有脑溢血,我这么强壮,经常跑步健身,检查完也没一点健康问题,怎么可能会得疾病?所以根本没在意成了这女人的第四任。
结婚后,江晨他同学就提心吊胆地数着日子过,这次更快,才八个月,第四任丈夫一样就进了医院,与前面不同的是,虽然是脑溢血,人却没死,一直躺在医院里吊着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死去。对于保险公司来说,比之前更惨,因为医疗费都是他们在支付着,等人死了,还要再赔付一笔,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拔了他的氧气管,让人死了算,当然,也只能是想想。
第三任结婚的时候,他就暗暗请了自己的朋友帮忙,用一些灰色的方法去调查那女的,却是完全不得其门,找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结婚后,就住在那女人的市区房内,吃在一起吃,睡在一起睡,还一起去健身,一起去旅游,看着都恩爱得不行,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头晕和脑溢血就找了上来。
其实到这时,都知道这女人有很大问题,但不管如何查,他请的朋友还连续调查和跟踪了三个月的时间,也没发现那女的有什么问题,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好容易熬到前段时间,第四任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把钱赔了,江晨这同学突然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做刑侦的同学,看看能不能从刑侦上入手,找到这女人下手的证据。
这就是刚才那电话打了这么久的原因。
郭璞听完有些莫名其妙:“我说江大侠,这算是命案啊,你们警队不管这样的事吗?”
江晨苦笑了下:“这明显是得病死的,又不是凶杀意外,医学证明了是生病,我们就没法介入。哪怕现在大家都知道是那女人下的手,找不到证据,也一样没法定罪。”
郭璞笑道:“既然都没法找到证据,你朋友还找你干嘛?”
江晨叹了口气:“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趁着这女人还没第五次结婚,能找出原因出来。他不可能要求警方提前介入,警方也不可能介入,所以找我这曾经的队长,让我以私人的名义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之前他找的朋友,虽然走了些不那么正常的途径,毕竟不是专业刑侦口的,想找到证据比较难。”
郭璞哦了声,这倒是明白了,那女人赚钱既然如此容易,那肯定还会再找第五任丈夫,就算知道她克死了四任,也总会有不信邪的前仆后继,不说为了爱情,为了那几任丈夫帮她挣的那两千多万,也值得去冒险。
没错,第四任死后,她的资产增加了差不多一千万。(作者按:不清楚保险公司有无这样的险种,也不清楚如果是这种情况赔付会是多少,此处这样写为剧情需要,熟悉保险的读者请勿较真。)
郭璞笑了:“意思是你要叫我跟着你去做个侦探?采集证据?”
江晨道:“不是了,我是觉得,如此奇怪的事情,既然正常的方式都查不出来,中间会不会有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风水上的,或是玄学?不然真没法解释如此奇怪的事情。嗯,这时候,我觉得需要你出马。”
郭璞挠了下自己的下巴,眼珠转着:“咦,是啊……这我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嗯,江大侠,说吧,什么时候去调查,叫上我。”
江晨灌了口茶下去:“明天吧,我先请个假,然后找我同学再仔细打听清楚情况。后面我们再讨论如何调查。”
现在江晨在局里的工作可以说是可有可无,说是请个假,局里二话不说就批了,还跟他说,如果需要延长假期,随时可以延长。这局面让江晨觉得自己前途黯淡无光,他倒是知道人的前进总有高低潮,只是这一波低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L市的人保公司,自然是在L市最繁华的地方,其实也就是在李婉婷原本的家那条阳春路上,写字楼上下弄了三层,一楼还有一个大的铺面作为营业厅,都是他们人保公司的,路过时郭璞探头进去望了下,虽说不是人山人海,看着也倒是生意兴隆。
江晨那个叫老冒的同学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接见了他们,一见到江晨,看着眼泪都似要下来的样,虽然疑似有些做作,那两个大黑眼圈可以看出他压力之巨大,无怪他,赔的虽然是公司的钱,但这公司可是他领导的,这样蹊跷的事在自己任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钱被弄去几千万,可以想见压力之大。
问题的问题是,这似是还要再继续发生下去,他却没一点阻止能力。
三人落座,江晨介绍郭璞时,就只是说了句:这是郭璞,也没详细介绍郭璞是搞什么的,这也没办法介绍,现在是啥情况都不清楚,自己一个PC的副局,带着一个风水师来,不被打出去,还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了。
老冒也没在意,稍有些奇怪,但也只以为是江晨的小跟班啥的,虽然这小跟班看着一点也没自觉,似也没给江晨这副局什么面子样。
老冒姓陈,按江晨所说,因高中的时候人穿着极其土气,所以才被叫了这个绰号,只是现在看着这陈经理一身笔挺的西装,看着那气质就是高端人士的样,再难跟他这外号能联系到一起。
陈经理落座后,想说话的时候欲言又止,眼睛不经意地望了眼郭璞,江晨自然明白这是啥意思,笑着说道:“没事,非常好的朋友,难说你那事还用得着他呢。”
陈经理是场面人,自然不会再去问江晨他们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于是吧啦吧啦把案子说了出来,说的跟昨天电话给江晨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稍再细了些,然后拿出一叠的资料递给江晨。
江晨接过来,最上面就是那个女人的信息,照片看着确实是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却觉得无比清纯,甜甜地笑着,似是能看出两个小酒涡,只看照片,江晨不得不承认,不说她从保险公司得来的那几千万,光这长相,这女人也有那资本可以连续找几个老公。
再看她那几个短命老公的资料,都很正常,有年纪比她大不少的,有的又小好多岁的,什么身份的都有,也不存在什么门当户对,照片上当然看不出什么更多的来,附着的有L市医院的体检报告,也有省人民医院出具的体检报告,有的只是有点尿酸高、肝功稍差这样的,其他重要的指标都完全是没问题,特别是后面的几份体检报告,还附有了脑部心部的多张彩超照,上面有医师给出的完全正常字样,看着都是非常的权威,有这些细致的体检报告,江晨和郭璞都觉得这几个人健康得不行。
其他的保单什么的,江晨自然也不懂,这方面陈经理他们是权威,自然不会签一个不利于自己公司的合约,至少现在,从这女人和她那些老公的资料上,他是没看出有什么异样的。
他把资料一合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这些资料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没有?”
陈经理又重新递了一叠资料给他:“这是我们找关系,从医院里得到的她那几个老公的病历,这些东西得来稍有些不合规矩,你看了就是。”
江晨微一笑,不合规矩的事多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走点关系真不是什么事。
他仔细翻看了下,这些病历上基本都相差不大,三人先是无故头晕头痛,在医院经各种检查也没找到原因,住了一段时间院后感觉好了,然后回去又有些反复,再住院又好些,再回家去的时候,突然就脑溢血了,时间跨度都是在一年多两年内。只有第四任老公,是直接就脑溢血成了植物人,江晨看资料,这第四任老公身体的各项指标是最好的,却也是得脑溢血最快的那个。
江晨皱了下眉:“目前看,是不是她在家里给他们用了什么能引起脑溢血的药物呢?不然怎么在医院就好,回去就头晕头痛?”
陈经理叹道:“后面因为觉得蹊跷,所以要求了要解剖,她也爽快同意,就像我昨天跟你说的,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什么药物残留,检测到的只有医院开具的那些药物成份,除了这些就再其他特殊特别的东西。”
江晨凝神想了下:“这还真是奇怪了,不是中毒,不是药物引起的,怎么可能非常健康的人突然就脑溢血了呢?会不会是有你们发现不了的特别药物呢?有没把标本送去更权威的地方检测呢?”
陈经理摇摇头:“当然送了,省里的检验中心,还有省公安厅,我们也托关系找了一个非常权威的法医,那法医说了估计你也知道,姓齐,我们把标本送了去给他在省厅检验中心检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