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电梯井,再向前走一段,即又到了头,再顺着墙拐了个弯,却是突然又出现了一扇门,郭璞又咦了一声:“这还有一扇门?等会,我算算。”
郭璞转头问道:“江警官,你觉得我们从电梯那儿走这么一段,走出了李家房子的范围了吗?”
江晨想了想自己走的步数,摇摇头:“好像还在李家房子内。”
郭璞手一伸:“来,江警官,请表演您的绝技。”
江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拿出钢丝来,比了一个转身的手势,郭璞不情不愿地转了过去,再转过来时,门已打开。
郭璞叹了口气:“我从没想过防盗门如此好开。”
江晨摇摇头:“这扇门和刚才那扇门,像是经常打开的,这锁很润滑,如果是长时间没开的锁,在这地下室,我要花不少时间。”
郭璞眉眼一挑:“经常打开的?哈哈,又更好玩了。”
江晨有些搞不准,但知道这时候他不会说,也没再多问,拧开门进去后,三人都掩住了鼻子:“怎么这么臭!”
三人都同时嚷道。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闻去,就是那种下水道独有的味道,混合了人屎尿粪便还有些沼气等的各种气味,如果钻过下水道的人都能知道,这就是城市下水道独有的气味。
打开门,那股味就向着地下室内钻去,三人站的地方味道稍减轻了些,但那味道还是不时扑鼻而来,郭璞打着灯向着一个方向走去,然后看到了地下有一个似是门还是什么盖的地方,这个盖现在是开着的,江晨用电筒往里一照,可以看到有些混合着乱七八糟东西的污水从下面流过。
江晨也捂着鼻子走了过来看了下,嘴里咦了一声:“这是我们城市的内排污管道啊,怎么会弄这么一个洞在这儿?”
李婉婷有些干呕,但还是坚持着走到了他们边上,看着下面流过去的东西,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急忙转过身:“我先去外面等你们。”
郭璞问道:“这排污管专门流的是家庭废水了?”
江晨点点头:“对,就是洗澡啊,冲马桶啊那样的。很多没经过化粪池处理就直接排到地下管网,然后到污水处理站再去处理成中水那样。城市这样的内排污管非常多,没想到这儿也通过一条。”
郭璞点点头:“明白了,我又找到了宅气下降的原因之一了。走吧,我们再转一下看看。”
江晨听他说到宅气,又一愣,这也有关系?
郭璞在这个不大的地下室内转了下,把那个打开的排污孔盖上,出来后再顺手拉上了门,站在门外的李婉婷还在干呕,等关上门后才稍好了些。
郭璞又顺着墙往前走,再走一段,又看到了那些通风孔,这下郭璞没再觉得奇怪,只是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不时还自言自语了两句,声音很小,走在边上的江李二人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确实是在说话。
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那扇防盗门,出了门,示意了下江晨关上门,脸上带着笑意,又向前走了去。
再走了一段路,郭璞站定,望了下前面说道:“这应该是你们家右边那栋楼的地下停车场了吧?”
江晨和李婉婷走到他身边站定,江晨苦笑道:“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转了这么一圈,谁知道是不是?不过,刚才我们从电梯那儿过来,那儿是李家,这儿应该是右楼的地下停车场。”
因为是地下二层的停车场,跟前面那儿一样,车更少,或者说是比之前更少,这儿其实灯比前面那儿还稍好些,但就是让人感觉碜得慌,这下连江晨都有些扛不住那寒意了。
越向前走着,郭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再走了两步,他站定了没再走,在惨白的灯光下,江晨不经意地望了一眼,郭璞的脸似有些狰狞,这样子都把江晨吓了一跳,不由问道:“我说郭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郭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头对着江晨说道:“你身上现在有什么你们警用的东西没?比如手枪,手铐,或是其他的?
江晨莫明其妙:“枪?手铐?我又不是去追捕犯人,我带那些玩意干嘛?”
郭璞不耐烦地问道:“那有什么嘛?”
江晨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自己的警官证说道:“这是警用的,行不行?”
郭璞接过来说道:“将就吧,对了,把你的衣服脱了。”
江晨双手抱胸:“你想干嘛?”
郭璞斜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干嘛啊?我是见你除了外面这件衣服,里面还有件t恤,脱了不至于露点,衣服是给婉婷穿的!”
江晨有些疑惑:“婉婷穿着衣服的啊?为什么还要穿我的衣服?”
郭璞瞪了他一眼:“让你脱就是,哪那么多废话,以后婉婷有大病,那就找你!”
江晨虽然嘴里在说着,听说是给婉婷穿,还是一下就脱了下来递给李婉婷,李婉婷伸手挡了下:“我穿着这厚外套不冷了,三哥,江警官才穿了一件t恤,他更需要。”
郭璞没理她,把警官证递给她,然后接过衣服披到了她身上说道:“婉婷,你听我的,一定要穿上。刚才我们不就是说到阴物吗?这儿就有阴物,而且就是阴魂,你体质招阴,又是女孩儿,警官证和江晨穿的衣服,阳气极重,也有煞气,阴魂不敢沾染,不然,你不小心撞上,那可能就会大病一场!”
江晨和李婉婷直接吓了一跳:“阴魂?”
郭璞点点头:“确实有,我对于这些气机极其敏感,所以感受到了阴魂,你们的感受只是觉得这儿寒气重,碜人……奇怪,这儿怎么会有阴魂不散?”
江晨听他说得严重,眼睛向左右望了下,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但那种碜人的感觉更碜,李婉婷也被吓得紧紧靠在了郭璞的边上,小手轻轻地拉着郭璞的衣襟,眼神紧张地四处望着。
江晨吁了口气:“我说郭大师,你不是说,有阴魂你就能证明吗?拿出你的证明来我看啊。”
郭璞嗯了声:“我当然要证明,我也要看这阴魂是为何阴魂不散的。”
李婉婷轻身道:“三哥,你意思是,阴魂其实是会散的?不散就不正常?”
郭璞点点头:“虽说这世界是五道众生全聚之地,但一般是各行其道,不会遇到,阴魂,如果不是有执念或是怨念,人死了就散了,毕竟尘归尘,土归土,栈恋在尘世,那就会影响其轮回,所以一般不散,就是有问题了。”说完他打开包,拿出了罗盘捧在手上,还是像上次那样,罗盘平端于丹田之间,然后看了下罗盘,找了下方位,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江李二人自然也紧紧跟着了。
郭璞走了几步,然后停下,又换了个方位,再走几步,又停下,又换了个方位,走的步子似是杂乱的,又似有些什么规律,江晨当然搞不清楚他是在干嘛。
当再走了几步后,郭璞突然站定不动,嘴里似在喃喃说着什么,这次江晨他们站得近,就算说得再轻,也听得到他在说什么:“你的身已死,何必在此不去,如有何冤需我申,如有何事需我帮,烦请在我罗盘上指示。”
江晨他们听到他说罗盘,都低头望向他前面的罗盘,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罗盘中间的那根指针居然在里面转动起来,前面还很缓慢,能看到指针的样子,后面则是越转越快,都快要看不到指针的样子了!
江晨看得眼睛都突了出来,这完全是违背了物理规律!除非是指针下装了一个小型的电动马达,不然哪可能转成这样?他还有些不信,低下身去看看是不是郭璞的手在罗盘下面搞什么鬼,当然,他就只看到郭璞的手稳定地端着罗盘,哪能看到在弄什么鬼。
江晨直起身来,望着郭璞:“跟我说实话,你是如何做到的?”
郭璞轻哼了一声:“你不是问我如何证明给你看吗?这就是证明。”
江晨手指了下还在转着的指针,有些不肯定地说道:“你的意思,这指针如果这样一直转不停,就是有阴魂?”
郭璞点点头:“这是一种告知,阴魂给我的提示,毕竟我们与这些阴魂是无法语言交流的,但罗盘是灵物,沟通阴阳地理,所以我们可以通过罗盘交流。指针转起来就是阴魂刚才给我的告知。”
江晨嘿了一声:“那你跟我说,这阴魂告诉你什么了?”
郭璞点点头:“他就告诉我,他死得冤,既然告知了我,就是让我帮他去申冤,或是,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江晨差点想一巴掌打到他头上:“大师,玩这些把戏,你觉得我这刑警队长会信你?别拿吓李小姐来套路了,没用,你这是骗术吧?罗盘上有机关还是你手上在玩什么?”
郭璞哼了声:“说你白痴真是抬举你了。懒得理你,来,你端上。”
郭璞把罗盘递给江晨,江晨不禁伸手就接了过来,郭璞说道:“像我刚才那样端起来,你看看。”
江晨也学他的样端了起来,结果刚才还转成风车的指针,到了江晨手上就动也不动,只是随着江晨的手有些抖动,上下有些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