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婷长叹了声,苦笑道:“我一直都以为自己住的老宅就是自家的祖宅呢,结果,却是占了张涛家的。”
郭璞笑道:“其实你换个想法,如果没有你父亲住过这儿,以后自然也没有张涛那么好的境遇了,不是我说,以张涛那能力,混到现在这年纪,估计顶天,也就到县里某个科室当个副科长之类的,哪可能像现在这样住着上千平的别墅,进出都是大奔呢?”
李婉婷也知道事实是这样,但她不了解的事实是,张涛为何要处心积虑地要弄死自己父亲,目前看,两家相互都有恩情在,张力收留了孤儿李大富,李大富又在张力死后接受了他的托孤。
中间肯定有些东西还没弄明白。
或许这不是因为张力的死,而是其他人的死呢?想到这,李婉婷问道:“有传闻说张力死后,张涛他妈就跳了崖,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
张涛的妈如果死与李大富有关,那这样的血仇自然是要报的。李婉婷这样想。
张老爷子笑了笑,看着有些讥讽:“怎么传得这么邪呼了?”
郭璞和李婉婷对视了眼,这难道不是真相?
李婉婷问道:“不是这样的吗?难道是谣言?”
张老爷子呵呵大笑:“张苦力他老婆在张涛还很小的时候就跑没影了,哪可能说会在张力死后跳悬崖啊!”
郭璞有些不明白:“老爷子,你说的跑没影是啥意思?”
张老爷子笑道:“就是跟人跑了呗,那时张苦力过的日子多苦啊,养个娃都费劲,老婆又是外来的,长得漂亮,却啥也不会干,哪吃得了这份苦啊,所以在张涛还小时,扔下两爷仔就跑了。”
郭璞挠了下头:“意思就是失踪了呗。”
张老爷子点点头:“确实是失踪不见了,这是张苦力当时跟我们村里所说,他说的跑了就跑了,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他这老婆来历本来就可疑,也少跟我们张家坳的人打交道,我这么多年估计见过不超过三次,其实跑了就跑了呗,当时我们还打趣张力,这媳妇就是来给你生个娃留后的。”
李婉婷暗暗叹了口气,张涛母亲与自己父亲也没关系,那真不明白,是哪方面的血海深仇会引起张涛不死不休的布局?
是张涛的兄弟?想到这李婉婷自己的否认了,张力老婆都跑了,他跟谁生去?
想不明白,只能是都放下,等着江大侠来,看能不能把这些都整理出来,然后知道张涛为何如此。
闲聊中老爷子还打趣,说李大富不声不响地就娶了媳妇,全村的人都不知道,然后又不声不响地生了李建武,再后面又生了李婉婷,老爷子还笑说,李婉婷小的时候,他还抱过她,然后被滋了一脸的尿,没想到现在就长成大姑娘了。
李婉婷听得有些尴尬,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却让老爷子笑着说出来,主要是郭璞在边上听着,一脸的坏笑,李婉婷不用想也猜得到,这贱人肯定在想着如何糗这事了。
再聊下去,就是闲话了,就是郭璞顺口问起这张家坳的事,老爷子回答,李婉婷听他问的,其实就是给他自己的风水的一个验证,比如他一来就说这儿风水好,其实的意思是这儿更利人,所以这儿的人长寿的极多,张老爷子这样的村里就有好多过,以前也经常有活百来岁的。按郭璞的说法,这儿就是适宜生活的地方,赚钱就差得多,但地气极好,旺人不旺财。
聊到风水上,张老爷子聊兴也起来了,他说道:“我以前听说乡里有人看风水挺好的,很多年了,以前说风水是迷信,哪敢去信什么风水啊,看个风水都要偷偷摸摸,现在么,官方说是迷信,却当官有钱的信得最多。”
郭璞眉眼听得一挑:“老爷子,你说以前金山也有人看风水?他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啊?”
张老爷子哈哈一笑:“只是传闻啊,谁知道是谁啊,反正听闻看得很准的。”
郭璞眼珠一转问道:“是不是四十多岁,名字叫张宗道的?”跟金山有关,跟张涛有关的风水师,现在知道的就是植物人张大师,郭璞就是瞎问一下,谁知道会不会是。
张老爷子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叫张宗道了,年纪倒是四十多。”
李婉婷笑道:“那现在也跟张叔差不多大了。”
张老爷子摇头道:“不是,我是说到现在的年纪是四十多,反正当时听说人很年轻,年纪轻轻,也不知道去哪儿学的风水本事,一般还不给人看,低调得很,所以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大致知道个年纪都不错了,我想想,我是从哪儿听到这个人的……”想了半天,估计也没想起来,后面的话也就没说了。
郭璞和李婉婷两人对视了下,四十多岁,难道真的是植物人张大师?这很可能啊,张大师年轻时在金山混,闯出些名气,后面回了M市,张涛想下手布风水局时要找人,估计就是金山的人介绍,以他的财力好好查一下,想知道张大师的信息,那就简单了。只是说低调,这似乎又不是张大师的风格。
再转念间,郭璞和李婉婷两人都突然看向对方,郭璞和李婉婷都同时想到了,还有一个与李家有关的风水师,也就是那个帮李家设斗路冲风水的风水师,那人的水平,郭璞知道是相当可以,比之张大师还胜了不只一筹,这个风水师难道就是从金山出去的?
其实是从金山出去的那更能说得通,因为当时李大富他就在金山,两人在这儿认识,也不是不可能,一起走出去,大家共富贵。郭璞想找到这个风水师,是他有点关于李大富房子风水的疑惑还没解开,如果找得到这个风水师,自然就能知道当时布局的考量。而李婉婷想找到他,是想知道这几年来,他知不知路冲有朝一日会害了自己父亲?
他们都想找到这个风水师,只是这风水师才是真正的低调,李婉婷十几二十年居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可见他隐藏之深了。
风水师与低调其实是个悖论,你想成为一个熟知的风水师,自然要大家传诵,低调不出头,那如何能让人知道?没人知道,你风水师其实也就啥也不是,然后你的风水术自然也没人信服。
郭璞不一样,他不介意成名,也不介意用风水来赚钱,只要是他觉得这钱该赚,也赚得合适就行,对于他来说,风水就是一个工具,风水师就是一门职业,不会去纠结什么低调高端。如果不是偶然地遇上江晨和李婉婷,他估计现在还在拿着罗盘去四处验证风水学说,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真的懂风水。
所以对那低调得似不存在的风水师,郭璞兴趣是无比的大。
可惜从老爷子这儿再打听不到其他的有用消息。
问了一下老爷子,真正的李家老宅所在,这个年代更久远,老爷子又不怎么出张家坳,印象更趋于没有,想找真正的李家老宅子,只能是去问孤山村的人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看时间已不早,太阳已慢慢斜向了山边,只能与老爷子和张强告辞了出来,慢慢再走回了孤山村。
到孤山村的时候,正好村长在做饭,看到他们不由笑道:“掐着饭点来的啊。”
郭璞嘿嘿一笑:“村长你做的饭菜好吃,我们一下午就掂记这事呢。”这马屁拍得村长很是舒坦,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住宿条件已弃疗,但对于自己做吃的这方面,还是挺在意的,能得到这些见过大场面的城里人肯定,那自然是让他高兴万分。
看着村长高兴,郭璞眼睛一转,就在村长家的小卖部里,找村长夫人买了两瓶这儿最贵的习酒——据说那位三画的上位后,现在有点身份的都流行喝这个了——菜吃着,还有是那些时鲜在山腊,吃着很是舒坦,席间几杯下肚,村长就嗨了,不管郭璞和李婉婷问什么都是有问必答。
当然最先问的就是李家老宅的事了,说起这个,村长倒是清楚得很,打了个酒嗝说道:“那房子我记得我年轻时就空着,好像有几十年没人住了,早荒废得不行,嗯,他们家是逃来这儿的,当时我父亲还是村支书的时候,看着可怜,也就随便批了块荒地让他们自己盖房子,别说,他们挺有本事的,就靠着一家三口,硬是盖起了这房子,虽然是茅草屋,却也是自己的房子不是。”
后面问起李大富,那就跟张老爷子说的差不多了:“李大富他父母相继死了,有人看李大富一人可怜,就带去了自己家一起住了,就我们后面那张家坳的人,我父亲当时还担心会不会受人骗,去看后才确定的。”
现在能证实了李大富和张苦力那当时肯定关系是非常好了,张老爷子没记错。
郭璞又问道:“我们听说,金山当年有一个很年轻的风水师,看风水非常厉害,不知道村长您有没印象?”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据说当时与李大富走得很近,不知道您记得不?”
郭璞想的是,种咱迹象表明,那个帮李家斗路冲的风水师,很可能是从金山李大富还未发家之时就认识,而不会突然认识李大富后再帮他用风水设计出一间房子出来。